那笑声或许对于异性而言清脆悦耳，但对于本就不喜欢她的舒厌厌听来几乎像母鸡下蛋时的咯咯咯，她极力隐忍无果，冷声质问，“你笑够没有，如果你找我来是听你笑的，希望你另寻他人，我没功夫奉陪。”
“得，那我还是开门见山。”
直到她恼，铃丫头才止住笑声，“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舒厌厌轻启唇瓣。
可是。
没等她说。
铃丫头又抢话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我很喜欢这幅画，利用色彩的明暗冷暖做色调对比，大开大合的构想简直……有如在一夕之间超越文艺复兴，那个时代真真是画家的天堂。”
她……竟拿动漫CG作品去比对文艺复兴一整个时代！
高低不论；比对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件极富争议的事情，只为了炫耀，以无知拿来炫耀，哗众取宠着实引人反感。
舒厌厌忍着没发作，“抱歉，我没法接受你去否认过去。没有过去何谈未来。”
可当铃丫头看到一副不知名风景绘，听着她不断且反复贬低自己最喜欢莫奈的光影运用时，舒厌厌终于忍不住，指向她用以作对比的那副作品，“难不成这种小丑般哗众取宠的作品在你心中才是殿堂级，大师级，为了凸显明暗度而强行去用大面积的明暗交替。我真是好奇了，难不成这种小丑是你家亲戚，需要你一直一直出来洗地，需要很多你这样的人来吹捧才有遮羞布，才能不那么丢人现眼……”
她实在太愤怒，以至于无暇注意大家闻言色变的神情。
其中，尤为叶司音来得最为明显，他看向她，没有打断，但目光全无温度，几乎降至冰点。
有那么一瞬，因为代入感太强，顾之川都大为光火，试想谁能接受自己女朋友公然贬低并嘲讽自己，尤其是你对女朋友的宽容退让已经做到让无可让退无可退的地步呢？！
听到‘丢人现眼’时，顾之川出言打断，“姑娘，劝你说话做事适可而止。”
“难道我说错了吗？”因为不明白顾之川为什么会突然以喝止的口吻站在铃丫头的一边，舒厌厌倍感意外。
忽然。
叶司音抬眸，斜倪了她一眼，冷冷地应，“不，你没错，你永远都不会错，错都在别人。”
“……”舒厌厌很明显的怔了怔，她回望向他，带着不解。
一整天的时间里，他大多对她不理不睬，几乎没有好声好气同她说过一个字且不论；就事论事，身为自己的男朋友，他怎么可以，怎么能冷眼旁观且不说，面对铃丫头的咄咄逼人反倒帮着她去了？！
一时间。
舒厌厌心里堵得厉害，分不清是该委屈还是该生气，她想替自己辩解或是缓和，甚至，她想让步承认自己错了，然后，看到他回望向自己又冷漠又疏离的目光，话到嘴边又被堵了回去。
大家都沉默未必代表安静。
铃丫头依旧在横廊反复踱步，从一幅细细品鉴到另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