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女扑闪扑闪眨着的大眼，目光涣散，显然是在发呆。
地中海怪笑，忽然重重敲了敲桌面，道，“来来来，这位女同学，我讲的口干舌燥，一点儿都不能把你神游太空的世界拉出来是吗。”
滢滢担忧地投来视线，没随着众人哄笑。
舒厌厌放下了托腮的手，“不，我有在听的。”
“在听，听什么，听天书？”
“在你听你讲的课。”
地中海尤不信，瓮声瓮气地捏着声音模仿女腔，“哦！~不，我在听你讲的课。”
众人再一次哄笑。
舒厌厌坐直了身子，面对诘责，神情仍寡淡。
“明明发呆被抓到死不承认。”地中海合拢了教科书，“行，你说你在听，我讲到哪一页，在第几行划了重点。”
舒厌厌翻开面前的教科书，将讲到的部分一一圈了出来。
哪怕看见她画得地方都对，地中海也没有相信的神色流露，依旧认定对方在发呆，“狡辩挺有一手，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你们蒙对了；来，提醒你，我正讲到影响三个世纪艺术家米开朗基罗，关于他……不准提示她！”
下一秒。
这道教科书不存在的问题，无任何提示，舒厌厌对答如流，甚至浅谈了自己的理解。
“……”地中海。
静谧的氛围维持了近半分钟。
地中海不信邪似的，“开学演讲，谁不记得。”
“……”大家均沉默。
但沉默不代表记得，谁会记得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内容，更何况地中海的开学演讲距离现在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
滢滢打破沉默，“主任，你要是认定她发呆就直接让她去办公室等着，没必要——”
“住嘴，问你了吗？！”地中海，“这位女同学自己都沉默就表示她记得很清楚，既然她都知道，轮得到你在这里逞什么能，要不要我把位置让出来你上来讲。”
滢滢隐忍地握紧了教科书，似乎随时都准备起身照办，上台开讲。
在此之前。
舒厌厌出声，“您问吧，我或许记得。”
“或许，也许，可能……”地中海怪笑，“开学演讲我有告诉过你们提升创造力与灵感的简单方法，我说过七点你能记得三点我就算你对。”
“不用，我全说你再判定对错。”舒厌厌面不改色，“在大自然漫步，锻炼，洗个长澡，睡前与初醒的酝酿，正念冥想，亦或……喝一杯小酒。”
随轻软女声的最后一字作答。
教室鸦雀无声，只有偶然能听到教学楼能其他学系的答辩进行。
地中海几乎尴了个大尬，脸上再也挂不住一丝笑容。
——换别人也就算了，要知道这是他亲自提名的差生，他眼里拖整个学院‘后腿’的差生，在与他的对峙里对答如流！
这个问题是没法作弊的，大家一脸懵逼诚惶诚恐的沉默就已经充分证明谁都不记得！
“真是活见鬼！”地中海低咒，指向少女，“你，坐下，就算知道也别双眼无神，硬要让我感觉你在发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