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起了吗?”那老妪只当她还在睡着,轻手轻脚地唤,“早饭要吃什么。”
“定闹钟做什么。”舒厌厌。
老妪这才推开了门,答,“姑娘不是一直要回美院复读吗,今天就可以回去了。”
老妪且说且走,将早饭放在床畔的矮茶几上;舒厌厌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生活得以回归正轨她竟没有想象中的高兴,甚至隐隐有一丝难以形容的不安在心头云绕。
“姑娘,姑娘……”那老妪不知喊了几声。
舒厌厌才回归神,应,“嗯,我没什么胃口,帮我放一杯热牛奶就好。”
那老妪放了东西边走,似乎是紧随其后还有事忙。
“等等。”舒厌厌短暂迟疑,状若无意,问,“你家雇主的意思?”
“不是。”那老妪顿了顿,“但也差不多。”
“他人呢。”
“出去了。”
那老妪无意多言,所有关于叶司音的事,即便反常,舒厌厌也没太当回事,匆忙‘哦’了一声;
她想起如果从今天回归学院生涯,早晨必时间紧迫;
将牛奶一饮而尽,去冰箱拿了份糯米雪糍等它解冻,又帮滢滢带了一份甜品,快步下了楼。
临出门前,那老妪急冲冲地交代,“对了姑娘,主卧如果觉得住不惯可以搬去次卧。”
“不要。”舒厌厌换着鞋子回头,“麻烦转告你家雇主,他可以自己搬——哦不用了,晚上回来碰见他我会自己跟他说的。”
那老妪道,“还是我转告吧,姑娘你不太可能回来就碰到他的。”
“不用。”
舒厌厌是真没太当回事,摆了摆手,“过了模拟艺考,美院最近放的一向很早。他比我还闲,怎么可能遇不到。”
“……也许。”
…
尽管休学有些时间,重返学院课堂,舒厌厌发现所有课程不仅没有落下什么,她所掌握的绘法技巧反而开始领先在教学之前。
这一点不是她的错觉。
因为午休后——
在地中海的美术史枯燥进程里,她发现所有内容都是不久前家庭教师提及过的;
地中海喜欢赘述考试成绩划分优等生与差生,开学第一天就把她分进差生行列驱赶至后排,因而舒厌厌总嫌枯燥不大爱听。
起初是不爱听,后来是坐太远听不清,记更是不可能记得住;
单对单的家庭教师毕竟不一样,对方完全根据她的喜好安排课时,把理论当故事讲又不划分成绩,良性沟通让她的综合成绩提升显着。
舒厌厌托腮。
以往听来地中海在念天书般的复杂理论,晦涩难懂;这时听起来却像入门级教程,深谙于心。
或许……
叶司音强制安排她休学并没有在害她通往无知,恰好相反,是在为了她考量,不去硬听听不懂的教学模式迎合应试教育;
在学院制度允许的范围休学私教,未尝不是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其一条路。
正想着。
不知何时地中海悄无声息离开讲台已经走向她面前,看着少女扑闪扑闪眨着的大眼,目光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