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南瓜的兑奖固然可贵,但其实对他们来说没有特别大的用处。
距离江悬江漓二人的生辰越来越近,迟鸢四人做蛋糕就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毕竟是第一次尝试,没有书中所谓的打发器,也没有什么烤箱烤炉,甚至很多原材料都是买不到的。
折腾一番下来,迟鸢看着那鲜嫩得摇摇欲坠的成品,看起来不太成型。
她摸了摸头,“火是不是太小了…”
越九青伸出一根手指,他舔了舔,一言难尽地道:“呃,好像没熟。”
“重开吧。”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要么火大了,要么是步骤出问题,要么是原材料不够…要么就是被瑞雪一脚给踩坏了。
总之,经过了各种意外,直到子夜来临,他们才勉强做出一个像样的蛋糕。
“这下没问题了。”
被迫营业的两位单灵根天才——然灯和符珏也是筋疲力尽。
最终还是在迟鸢的指挥下成功完成了做蛋糕的这一壮举。
最后,迟鸢想了想,又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碎冰,撒在蛋糕表面,亮晶晶的宛如一层糖霜。
不仅能起到装饰作用,还能保鲜。
迟鸢兴奋地对他们解释:“这是冰淇淋蛋糕!”
“好好好。”符珏一脸无奈,透支灵力的感觉属实不太好受。
修士也是肉体凡身,也是会觉得疲倦的。
等大家都情绪稳定下来,迟鸢搓着干涩的眼皮,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然后她动作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进了不会流动的空间里。
而过度疲倦的后果就是,说着说着,四个小朋友都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在这除夕的前一夜,四小只蜷缩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就像冬天抱团的小动物,体温炽热地紧紧靠在一起。
唯一清醒的瑞雪撒完了欢,却发现养它的崽们都睡着了。
瑞雪睁着它黝黑的眼珠子看了好半天,贴心地没有吵醒大家。
然后它不太熟练的扑着翅膀,一头栽进了它眼里最心爱最满意的窝——然灯的头发堆里。
夜半时,外面刮起了很大的风,对躁动不安的灵兽们发出狂野的呼唤声。
有雪花呼啦啦地砸在房顶,树枝,瑟瑟作响。
室内少年们的呼吸声平稳而舒缓。
次日清晨。
因为睡相太差,被不知名人士踹下去的越九青一脸呆滞地从地上爬起来。
经过一夜的燃烧,火炉早已只剩下凉凉的余烬。
“……”狼崽盘腿坐在冰冷的地上,没想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他发了好一阵子的呆。
“谁把我踹下来了?”越九青丈二摸不着头脑。
第二个醒过来的是迟鸢。
因为睡姿不正确,她起身的时候,浑身酸痛,感觉上上下下没一块骨头是好的,动一下,就嘎吱嘎吱的响一声。
迟鸢是被挤在最墙角落里,醒过来的一瞬间,就觉得呼吸困难而窒息。
她艰难地伸出一只爪子,扒开了旁边脸边墙壁的一大只然灯。
“嘶。”然灯醒了,皱着眉,吃痛地抬手,然后摸到了痛源——他的头发。
“瑞雪!!!”
尚不清醒的然灯怒了。
完全不用想了,这家伙又把他头发当成窝睡了一晚上,他倒提起无辜的小肥啾,只觉得自己迟早要秃头。
回想起当初小肥啾诞生时天残的心疼,然灯真是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什么小可怜,你是恶魔吧?”他鼓着腮帮子,大力戳倒了独脚站立的瑞雪。
“娘亲,不要!”瑞雪可怜巴巴地抱住他的手指,开始卖萌了。
虽然还是幼崽,它可以学着人说话,只是词汇量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跶。
也是因为它一出生就能口吐人言,聪明得不像灵兽,几人都越发觉得瑞雪的来历并不普通。
“服了你了,说了管我叫爹!”然灯恨恨地磨牙,真想把这肥啾的羽毛全部拔了。
说来也怪,他们并不是没教过这孩子性别观念,可惜瑞雪就是不改口。
然灯叹了口气,还是无奈地把小肥啾搓成一团凌乱的鸡毛球。
至于迟鸢,自然是不敢为它求情的。
向来浅眠,符珏是最后一个醒的。
他躺在最中间,被几个人挤得不行,眼底下带着一层显而易见的薄青,看起来一晚上没睡好。
不过想想也是,这么窄一方天地,挤着四个手长腿长的小少年,还得排除一个掉在地上的狼崽,能睡着完全是他们太年轻,倒头就睡。
越九青继续追问:“所以是你踹的我?”
回想起昨夜的情景,然灯的脸色窘了片刻,然后毫不客气地说:“是我怎样,想打架吗?”
脑子混乱了片刻,然灯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他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狼崽眼睛闪闪发光,跃跃欲试地亮出爪子:“好,我们决斗吧!”
迟鸢沉默了,用力拍着自己的额头:越九青这个呆子……
大清早的,又是一番兵荒马乱,鸡飞狗跳。
和然灯打完一架的越九青是神清气爽了,然灯却不如他劲头十足。
他叉着腰,喘着粗气,虚弱说:“好吧,我想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做完。”
“什么?”迟鸢和符珏一并抬眼看他。
然灯撩起挡住自己视线的额发,继续说:“是之前我说过的灵器。”
一行人迅速飞回了沐辰峰。
正正推开门时,只窥见一室冷清,还有迎面而来的寂寥。
“怪不得人家都说,房子需要人气滋养。”
迟鸢深有感慨。
然灯掏出那个盒子,眉头紧锁,他支着下巴思考了好半天,忽然扭头,对着同伴招手。
“符珏,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
“嗯,我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然灯指着盒子里的器具对身旁的少年说道。
“你往这上面贴一张符咒,最好用自己的血,你觉得可行吗?”
“好。”符珏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果断划破自己的指尖,一滴粘稠的血滚落。
血液滴落在金色符篆上,立刻显现出几道诡谲的红色花纹,如被拘禁的幽魂般,交杂游荡在其中。
“我想,规则这个东西,也并不是不能打破的。”
瑞雪胖嘟嘟的身体在两人中间跳来跳去,它探出脑袋,看着发光的灵器不明所以地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