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完所有录影之后,你们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原来刘明利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心理阴影,早在我生龙龙之前,他就已经开始跟别的女人鬼混摄影了,我说他进产房的时候怎么会有那么现成的DV机,还有我坐月子的时候,他也没闲着,分别跟三个女人录像,你们说,我当时是傻的吗,怎么会没发现呢!”
慕淘淘赶紧安慰地拍着简忆的后背:“当然不是,你只是被刘明利营造出的假象蒙蔽了。”
“可他原来对我真的很好,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赚得少,他又要租房子,约会的时候,明明兜里只剩一百块了,都能给我花九十九,我怎么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在骗我的?要知道当时我要是不和他在一起的话,他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样一个孤注一掷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他是爱我的?”
张洪沉默片刻:“我是男人,简忆你不要怪我,根据你所说的,从我的角度看来,或许这件事上你也有错。”
慕淘淘攥紧双拳,怒目圆睁:“张洪你什么意思啊,简姐现在是受害者,你看她的眼睛,她的胳膊,浑身上下哪里还有一块好地方,她能有什么错啊!”
“错就错在从一开始,她就是没把刘明利当做一个拥有独立思考和生活能力的男人,她同情甚至可怜他,总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觉得刘明利如果离开她了,就没法儿活下去了。你当然不会觉得一百块有很多,但放到刘明利身上,肯给你花九十九,你就感动得不得了了,为什么,还不是在不知不觉间,你就已经被他前期营造的贫苦人设困住了。那我反问你,当他有一百块的时候,可以给你花九十九,那他要是有一百万呢,你觉得他有可能肯给你花九十九万吗!”
简忆回答不上来,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别说是她了,在张洪的反问下,就连于淑芬和慕淘淘都不禁合上嘴巴冷静下来。
没错,一百块很少,但一百万很多。
不论男女,当他拥有的物质不多的时候,他可以轻易的选择赌一把的成分会更大,输了大不了下个月发薪水的时候再找下一个目标就是了,要是赢了的话,本地户口,对他而言不菲的嫁妆,可就相当于直接翻身做主把歌唱了啊。
但如果当他累计了众多财富之后,他便赌不起更输不起了,所以他不会把这些钱轻易的用在根本值不回票价的女人身上。
可以说,简忆那一部分来源于同情的爱,根本就是毫无根基的。
或许,早在混满几年,成为正经本地人之后,刘明利就已经动了歪心思,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不敢太过招摇,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
直到简忆怀孕后,他的小心思才开始活络起来,于是乎便有了陪产录像造成心理阴影的说辞,借用苦肉计用来达到一步步威胁并控制简忆的目的。
许是发觉自己说得有些狠了,张洪又试着把话拉回来:“但是简忆你也不要误会,我这么说,绝对没有让你就咽下这口恶气的意思,不论怎么说,刘明利的所作所为都已经上升到法律层面了,同为男人,我都为他感到可耻,在这件事上你绝对不可以沉默,但也不能冲动,最好是找到刘明利做这些事的证据,这样以后拿到公堂上,你才有可能将他绳之于法,并且获得龙龙的抚养权。”
简忆豁然开朗抬起头:“对对,你说的太对了,龙龙才是最重要的。”之后她侧过身去看着于淑芬:“老主任你知道吗,我之所以能逃出来,全都是靠我的宝贝儿子,过去二十天,刘明利一直在家盯着我,就连买菜都是叫外卖,偶尔送孩子上学,他就把我反锁在洗手间里,黑黢黢的连盏灯都不留。这一次,多亏了我儿子提前偷偷把洗手间的钥匙偷了一把出来,我才能逃出来。”
慕淘淘不解:“他难道都不用去上班的么?”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发现他和别的女人有染当天,我就拿着录影质问他了,可他却像是解脱了一般大笑,说什么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可以光明正大出去胡搞了,我说你疯了,你要是敢我就申请离婚,然后他忽然就发狂了似的打我,把我的头用力的撞在桌子上,等我在醒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然后刘明利就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忏悔,说什么他心理压力大,因为和其他女人的关系被单位发现了,所以之前就被开除了,一直都没敢告诉我,他之所以会对录影越来越上瘾,全都是在寻求另一种精神上的寄托。”
张洪问:“如果我猜错的话,那是他第一次打你吧?”
简忆点头:“没错,其实我一开始也不准备原谅他,可他当着我的面儿,又抽自己嘴巴,又下跪的,还要拿烟头烫自己,并且保证会去看心理医生,同时也会跟外面的那些女人说清楚,可谁知道好日子才没过几天,他就又和以前一样,而且还变本加厉,有一次我下班回来,见屋里没人刚点开灯,就发现床上躺着两个什么都没穿的人,吓得我第一时间想要报警,直到他叫我的名字,我才看清床上的人,居然就是刘明利和一个化妆妖艳的女人。”
“这也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想都没想,抓起一个抱枕就砸了过去,之后接二连三的又扔了好多东西,直到刘明利从床上起来,反抓我的双手,将我按在床头,我才艰难地看到那个女人急匆匆的穿好衣服,最恶心的是,临走的时候,她还亲了刘明利一口。”
于淑芬捂住胸口,眼前浮现出的画面,令她确信这世上真的有魔鬼存在。
“没错,看录像是一回事,可当他们真的出现在你的眼前,而且就在你贴身的床上、枕头上,不知什么时候都沾上他们的气味和体液的时候,那种情况换做任何人,真的都是忍无可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