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开了门,老头子就冲了进来,那架势就像苏玄藏了他闺女似的...
“王判官,你这是?”
王文博一把捉起苏玄的袖子道:“大人,救命啊。”
苏玄奇道:“救命?此事从何说起?”
王文博拱手道:“大人,咱们能否边走边说?”
苏玄自是无所谓,便与文判出了门去。
两人边走边谈。
原来赵肃雷那武判,没事便要拉老头点评他的拳脚。最近老头儿对一本古书沉迷得不行,于是昨日赵肃雷约他观拳,老头推说自个病了。
原本以为就这样应付过去,不想刚才李正说,武判喝了酒,嚷嚷要来看看老王是真病还是假病。
说到这,王文博一脸愁容:“赵肃雷那个粗胚,要让他知道我是装病,非锤杀了我不可。”
苏玄心觉好笑,摊摊手:“那我能帮文判你做点什么呢?”
王文博眨眼道:“大人且随我回屋,那大红脸来了,你只需替老头我作个证便成。”
苏玄故意道:“就怕武判不信。”
王文博道:“大人放心,赵肃雷这厮虽总说大人年轻,办事不牢靠。不过这半年来,大人所为,有目共睹。他赵肃雷其实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佩服大人的,大人帮老头我说句话,他肯定信。”
“这...”
见苏玄犹豫,王文博咬咬牙:“大人不一直想借老头我那套【遁法小录】一观吗?只要大人肯帮老头我这个忙,那书大人随便拿去看好了。”
“就这么说定了!”
苏玄拽起文判,健步如飞。
老头子嘴角抽搐,敢情大人你挖了个坑在这等我呢?
来到文判屋中,已经隐约听赵肃雷那大嗓门,老头连忙钻上了床去,盖好被褥。
苏玄还替他拧了条湿巾,铺在额上。
刚做好这一切,门就给一只大手推开,红脸武判带着几分酒气走了进来:“王老头,身体咋样啦,没病就给我气来。敢跟我装死,信不信我...咦,大人你怎么在这?”
冷不防看见苏玄,武判连忙降低了音量。
苏玄微笑道:“这不王判官病了,过来看看他。”
赵肃雷上前两步:“他真病啦?”
苏玄一脸正色道:“真病啦,且,病得不轻。”
大红脸往床前凑了凑:“啥病啊这,我认识王老也有七八十载了,没见他病过啊。”
王文博躺床上有些着急,心想大人你倒是快想个法子啊。
苏玄干咳了声道:“文判此病,乃是误食丹药所至。”
赵肃雷一怔:“什么丹药如此厉害?”
苏玄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武判皱眉:“可我看这老头气色也不坏啊,瞧这老脸红润的,怎么就病了。”
苏玄忙道:“别看他气色好,他这病可不简单。王判官现在灵智混浊,五感不开,六神无主,行为完全难以自控!”
赵肃雷咋舌道:“这么厉害?那他这个行为,如何个难以自控法?”
苏玄也是醉了,这莽夫还刨根问底上了。
他看了老头一眼,老头正朝他打眼色,似让他赶紧胡扯几句,把这大红脸弄走。
既然如此...
苏玄干咳了声道:“王判官若是发病,会毫无先兆地突然大笑。”
武判瞪圆了两眼珠子,显是不信。
不想前一秒还躺在床上的老头子,下一秒爬起来“哇哈哈哈”一阵大笑。
“还会变得很冲动,想打人。”苏玄又道。
结果老文判就跳了下来,掐住赵肃雷的脖子大叫:“我弄死你,我弄死你。”
“甚至想自杀。”
武判给掐得差点要断气,突然老头儿放手,改往墙壁撞去。
还大叫:“我不活啦。”
“哎呦,这真的...”
赵肃雷连忙抱住老头。
苏玄沉声道:“最最可怕的是,他还会像女子来月事般,坐立不安,腹部绞通...”
老头子立时推开武判,一屁股往床上坐下,又站了起来,然后捂着肚子,皱头紧皱。
等等......
女子月事?
大人你玩玩得了,玩得这么大几个意思?
合着你呆会再让我来个女子临盆,我还得给你演上呗?
还好赵肃雷已然相信,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王老头这病得不轻啊,大人,咱用不用给他请个郎中瞧瞧?”
苏玄摆手道:“不用不用,王判官静养个两三天就好了。”
红脸判官这才道:“那行吧,王老头,好生歇着,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罢去了。
王文博一屁股坐到床上,松了口气。
苏玄笑眯眯地伸出一手:“王判官?”
老头子没好气地看了苏玄一眼,翻箱倒柜,把一本烫了圈金边的古本丝装书拿出来,放苏玄手上。
苏玄点点头,纳入袖里,飘然离去。
王文博摇摇头:“这大人,捉弄人也挺有一套啊。”
出得房间,苏玄便闻阴司外,隐约传来人声,似是挺热闹的模样。
正好阴阳司林溪棠经过,苏玄叫住了他,问是何故。
林溪棠温淳笑道:“大人有所不知,今天是巍阳一年一度的城隍诞,百姓都来给您上香呢。”
苏玄哦了声:“那得看看去才行。”
于是林溪棠陪他出了阴司,来到城隍庙里。
庙中委实热闹,香客往来,供品满桌。
连那给苏玄蹲了一个月的县令也来了,这县令跪在蒲团上念念有词,苏玄一听,不由笑了起来。
原来县令老爷称自己现在兢兢业业,按照城隍爷你的要求,把【防蛟三策】做得妥妥当当的。城隍爷你就放心吧,可别再给我托梦了...
嗯,果然让苏玄给蹲怕了。
苏玄回过神来,却见旁边的夫子正出神地朝一边看。顺着他视线看去,原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女童。
女童应是跟父母来上香的,自己正在一根柱子边玩着花鼓。
苏玄惊讶地看了自己的阴阳司一样,莫非这位,竟然有......
不过他见林溪棠的眼神温和,甚至眼角还挂着一点晶莹,颇有种老父亲看着自己多日末见的女儿之感。
也不知道这女童是林溪棠的什么人,苏玄张了张口,把要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终归是有些不合适啊。
这时,苏玄灵识微微一动,探查到一股气机朝城隍庙而来。
这股气机透着淡淡的威严,不是灵气,亦非妖气,竟有那么几分碧海潮生的水韵。
苏玄心里微讶,莫非是什么水族生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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