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施了隐圣术,阴阳司这种阴吏法力低微,又在这种香火地界,存在感更是几降为零。两人混在人群里,倒是不怕被人发现。
很快,那水族生灵进庙里,竟是个锦衣少年。
十三四岁的模样,长得颇为俊俏,穿着气派,腰间悬剑。虽是少年模样,自有几分不凡气质。
后面,是个身着紫裳的女子护卫。女子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光景,紫裳外套着副软甲,勒得那身上线条十分动人。
特别是那胸口的风光,犹为着目!
主仆进来时,那女子一脸的不情不愿:“太...公子,咱好端端地,跑城隍庙来干什么。”
锦衣少年淡淡道:“紫衣,咱们跑人家地界上办事,自该跟主人家打声招呼。这是礼数,可懂?”
名叫紫衣的女子撅着嘴道:“小小一个城隍,也配让公子打招呼?”
“住嘴!”锦衣少年双眉扬起,小脸严肃道:“紫衣,你根本不懂,这人间四部洲,可并非平和之地。离开家里,咱们就没有丝毫庇护可言,须得小心谨慎。”
紫衣不以为然,挥了挥手道:“公子,是你想多了。这巍阳城不过是个小地方,若说这南部瞻洲是张桌子,那此城也就是一颗米粒而已。弹丸之地,何来凶险?”
锦衣少年扶着额头,一脸苦恼道:“所以说紫衣你太年轻了啊,当年我一个堂兄,就是在海边让个小孩抽了筋。随便一个小孩都能如此对待我们水族,可见这人间有多凶险。”
后面紫衣叫道:“公子,这事我也知道,你说的那小孩可不是普通人。人间这么大,那么厉害的小孩,也就只有他一个吧。”
锦衣少年点点头:“好,那就说咱们这一路走来吧,遇到的凶险还少吗?”
紫衣瞪圆了双眼:“有吗?为何我不知道?”
“所以说你年轻啊...”
少年感概道:“还记不记得咱们刚上岸那会,路过一条渔村,便有条恶犬蹲在道旁,想要伏击我!”
紫衣嘴角抽搐了下:“公子,那是你踩到人家的尾巴了。”
“还有在一个小县城里,有个瞎子竟然想算计我的性命!”
“公子,人家是要给你算命...”
“最可怕的是,昨日咱们才刚到巍阳,便有个妇人扬言要扎我一千刀,这是何等的残忍。我还是个孩子啊...”
“公子!杀千刀的是一句骂人的话!还有,那是你走路没带眼,把人家孩子一脚踢进沟渠里,那妇人急眼了才会如此骂你!”
锦衣少年抱紧自己道:“所以紫衣啊,现在你明白了吧。人间是何其可怕的地方,这是个冰冷、无情、黑暗、孤独的世界。每一天,我都是如履薄冰。龙生...真是太艰难了。”
紫衣揪着自己的头发道:“公子,你压根就没听我说话啊!”
少年双眼已经泛起一点晶莹:“我真不明白,这么危险的地方,父亲为何执意要我出来办这件事,让其它人来办不行吗?”
“那是因为公子你整天呆在家,陛...老爷才让你出门历练的。”
紫衣伸手一拍胸口,豪气万千道:“不过公子你放心,那件事紫衣一人就可以办妥,公子你不会有事的。”
少年回过头,脸色煞白,指着紫衣,手指轻颤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一人便可以办妥?”
紫衣眨眼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锦衣少年像受了莫大打击,失魂落魄地退后了两步,跪倒在庙中角落,双肩轻颤道:“既然你一人便可办妥,父亲为何还要我出来。
他果然不喜欢我,难怪总说我性子太阴沉。他这是想,让我在人间自生自灭?果然,不想我再回去吧......”
紫衣哇哇大叫,扯掉了几根头发:“公子,你有病......咳,不,公子,你想太多啦!”
最后在那女子护卫的安慰下,这少年才略微收拾了点信心,去城隍泥像前低声道。
“城隍城隍,我敖烈今日来你地界,非是滋事挑衅来了,实是有要事在身。若在你地界上做了什么,城隍你睁只眼闭只眼吧。此事若成,必不会忘了城隍你......嗯,就这样吧。”
让紫衣上了几柱清香,主仆二人这才离去。
城隍庙里。
苏玄摇了摇头,这叫敖烈的少年当真有趣,这小子怕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旁边阴阳司林溪棠扶着三缕清须道:“这少年主仆,当是西海龙宫里的水族。咱们巍阳城离西海地界,也就五百里左右。传闻当年那头孽蛟,便是想从几条大江前往西海,可惜途中失败,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大人,大人?”
林溪棠朝苏玄看去,却见这年轻城隍爷整个人像木头人似的定在那。
却不知,苏玄此刻心里那叫一个震惊。
起初他一时没想起敖烈是谁,可让林溪棠这么一说,他总算想到了。
西海龙宫!敖烈!
那不是五百年后被那唐朝和尚骑着,一道去西天取经的白龙马吗?
怎么这小白龙,年纪轻轻的,就病得不轻啊......
苏玄揉了下自己的脸:“走走走,回去了。”
林溪棠讶然道:“大人不再呆呆?”
不了不了。
上次看见天蓬过去搭讪,就给拉进了大灵涡,差点就死翘翘了。
要早知道大灵涡那么可怕,苏玄打死都不会去招惹天蓬。
撞过鬼还不怕黑吗?
今天再去招惹小白龙,天知道又会掉进什么大因果里。
还是回阴司修炼的好。
见苏玄执意回去,林溪棠也不好勉强,阴阳司依依不舍地看了那玩花鼓的小女孩一眼,也回了阴司。
却说那主仆二人离开了城隍庙后,便在春兰坊那寻了间客栈住下。
主仆二人进去后,客栈外头街道对面,一棵柳树下,有道人影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
一路小跑,来到秋叶坊一间酒楼内。
在酒楼二屋一个雅间里,坐着个黑衣少年。这少年看上去与敖烈一般大小,可是眉眼含煞,让人不欲接近。
门开,那跟踪敖列主仆的人点头哈腰道:“鼍龙少爷,我看到了,看到了。三少爷他,住进了春兰坊的春风亭里!”
正端着酒杯的黑衣少年,当既双眼亮起,手中酒怀,被他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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