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祁六从横梁上落将下来,刚好落在玄难、玄寂和乔峰三人掌力中间,当场丧命,成了今日第一个丧命的人。玄难道声佛号,直言乔峰杀人,乔峰却道:“此人我杀他一半,你师兄弟二人合力杀他一半,如何都算在我的帐上?”
玄难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若不是你害人在先,如何会有今日这场打斗?”
乔峰怒道:“好,一切都算在我的帐上,却又如何?”恶斗之下,蛮性发作,陡然间犹似变成了一头猛兽,右手一拿,抓起一个人来,正是单正的次子单仲山,左手夺下他单刀,右手将他身子一放,跟着拍落,单仲山天灵盖碎裂,死于非命。群雄齐声发喊,又是惊惶,又是愤怒。
乔峰杀人之后,更是出手如狂,单刀飞舞,右手忽拳忽掌,左手钢刀横砍直劈,威势直不可当,但见白墙上点点滴滴的溅满了鲜血,大厅中倒下了不少尸骸,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膛破肢断。这时他已顾不得对丐帮旧人留情。更无余暇分辨对手面目,红了眼睛,逢人便杀就连丐帮奚长老竟也死于他的刀下。随后游氏双雄上前动手,却被乔峰两拳击碎手中圆盾,想起出师是“盾在人在”的话,双双自刎。
赵枫看着院中血肉横飞,只是摇头,魏勋王明两人站在赵枫身后,也是双腿发软,只差坐倒在地了。
“小心!”一道女子惊呼响起,乔峰听见,赶紧侧身闪避,躲过谭公偷袭地一剑。
原来阿朱还是放心不下,这才让阿碧扶着,靠在门边观看,见谭公突施偷袭,也不管乔峰是否知道,心急之下出声示警。
谭婆怒道:“好啊,你这小鬼头,咱们不来杀你,你却出声帮人。”身形一晃,挥掌便向阿朱头顶击落。
“铿铿”两声响,谭婆右手竟然齐腕而断,断掌落在地上,创口出鲜血喷洒,一小半洒在了阿朱身上。谭婆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断手,良久才发出一声闷哼,脸色苍白,倒地晕了过去。
出手的便是赵枫,眼见谭婆向阿朱出手,他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所以在千钧一发之际以内力催动琴音,发出音波气刃,斩断了谭婆手掌。
“贼子,安敢伤人!”谭公见谭婆断了一只手,心中不由大怒,飞身直取赵枫,赵枫恍若未觉,手指连弹,乐声起处,谭公倒飞而回,全身上下,创口十余处,鲜血汩汩而出,但是谭公并没有晕过去,艰难爬到谭婆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取其中粉末撒在她右手伤口处,伤口鲜血立止,见此,谭公再坚持不住,晕了过去。旁边有人见他灵药神效,他身上伤口鲜血依旧不止,晕了过去,便拿药来往他伤口上撒,药粉到处,流血立止,神效非凡。
赵钱孙动弹不得,兀自坐在地上喝骂不休,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赵枫听得烦了,一道音波,直接将其震晕。
其实赵枫这音波的功夫,是他这近半年的成果,当初他试着将逍遥派的传音搜魂大法融入琴声中,创出了一门神功,取名为“搜魂魔音”。这“搜魂魔音”其实是一种内力与声音的特殊结合之法,具有乱人真气心神的效果,若是内力不够深厚,或者心智不够坚毅,都难以抵挡,确实是一门了不得的法门,但是一直没有试过。除了“搜魂魔音”,赵枫还将创出了一门以内力催发音波的法门,内力聚于指尖,与琴弦音波融合,发出气刃,速度快速,锋锐非常,几乎可以伤人于无形,效果与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有些相似。这音刃的法门却还没有取名字,他想着以后将这内力与音乐结合的功夫整理成一门绝学,算是自己的独门绝技,至于名字,则可以借鉴前世看过的电影《六指琴魔》里的名字,就叫“天龙八音”。
赵枫刚开始便应用了“搜魂魔音”的法门,催发乔峰的战意,使得乔峰战意沸腾,兼且酒意上涌,得以大发神威,而后以无形音刃伤人,便是另外一种了。
见赵枫这一手功夫神乎其技,闻所未闻,所有人都停下手,各自退后,严守门户,却再没人敢上前对阿朱动手。
“阿弥陀佛,赵施主手段太也残忍。”玄寂看着地上躺着,生死不知的谭公谭婆和赵钱孙,还有之前几个被赵枫出手击落的人,闭目合十。
赵枫手掌按住琴弦,乐声骤停,一时间四下里静至落针可闻。
“大师可知,若是我不出手,阿朱姑娘将如何?若是我不出手,我落在他们手中,又将如何?”
“得饶人处且饶人,赵施主武功远胜他们,何必施此辣手?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玄难也闭目合十。
“呵呵……好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若是当真动手,他们此刻焉有命在?”赵枫冷笑两声,反问两人,“两位都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少林弟子众多,想来对我行事也有所了解,可曾听闻我杀过一人?今日两位高僧此言,不觉太也过分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两位高僧连诵佛号,却不再回答。
“阿朱,你且好生养伤,我还要去查明自己身世,他日有缘再会,多多保重!”乔峰看见阿朱脸色苍白,靠在阿碧身上,心中一阵感动,一句话说完,飞身到了赵枫身边,道,“二弟,今日就此别过,他日再会,你若还认我,再一起把酒言欢!”身形闪动,已经消失不见,唯有“把酒言欢”四字回荡。
乔峰对阿朱说话时,众人便知道他要走,待要动手,他已经到了赵枫身旁,众人一犹豫,乔峰身形已经消失不见,想要追已经来不及了。
今日一战,身死者便有三十余,其中包括丐帮奚长老、单正两个儿子,以及快刀祁六的江湖成名的高手。轻重伤数十,重伤中除了谭婆断了一只手,谭公浑身伤口,还有赵钱孙的被乔峰掌力所伤,轻伤的则是赵枫先前音刃击伤的几人和那些站得远些的人,全场数十百来人,依旧完好的,寥寥无几。
良久,众人互相照看伤势,多少恢复了一些,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无不感伤。
赵钱孙也已经醒来,只是看向赵枫的眼神,满是仇恨,恨声道:“姓赵的,今日我等败于你手,是我等技不如人,他日自会再来讨教!”
“呵!”赵枫冷笑一声,道,“是吗?就连我新创的‘天龙八音’都抵挡不住,还敢说来讨教?不说你已经大半截入土,就算你依旧年轻力盛,我也无惧!”
“你……”赵钱孙听得这话,一时急怒攻心,喷出口血,再次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