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乍富那会儿,看着周围人又是小三又是小四的,儿子一个又一个的生,他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可妻子在他一文不名、连父母兄弟都看不起的时候跟了他,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女儿乖巧懂事,又是万里挑一的优秀,看遍周围人的子女,论学业相貌、懂事贴心,没一个比得上他闺女,他也该知足了。
特别是这几年紫月的事业发展得越来越好,而当初那些人“追加”来的儿子,多数都成了坑爹货,对比之下,他的晚年生活倒真的是顺心如意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从没让他操过心的闺女竟然给他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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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铮出差回来,找了时间去探望秦父。正巧秦紫月出去和朋友聚会,秦父自己在家,他便陪秦父在附近的饭店吃了顿晚饭。
秦父明显兴致不高,席间几次长吁短叹。
“伯父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唐铮试探道。
秦父看着自己眼里的“乘龙快婿”,心里是一万分的遗憾——这样的家世相貌,又对自己这么尊敬,怕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他长叹一声:“唉,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要强,一点儿委屈都不能受。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的?难得糊涂也就过去了,可她偏要较真……唉!”秦父又是一声叹息。
唐铮目光闪了闪:
“伯父,紫月是很要强,她一直都想证明她比许多男孩都强。这些年她工作上的辛苦和艰难,我想她必定对您和伯母隐瞒了不少。她一个没什么根基的女孩子,要在华尔街立足,其中的艰辛必然少不了。一个人在外面奔波劳碌的时候,最愿意想的就是家里人可以因为自己过上好日子,这种心情您一定最了解。可要是她为之奋斗的家人一再的让她受委屈,怎么能不心寒?骨肉至亲也不能因为她懂事,就一味的要求她委屈自己啊。”
秦父看着唐铮,品着他话里的意思,有点尴尬的苦笑:“我们家老人确实有点重男轻女。这种观念你们这样的家庭应该更了解,女儿是要嫁出去的,儿子才是继承家业的。”
唐铮给秦父倒上茶水:“这一点我和伯父想的不太一样。我们家是有点资产,可人家英国王室连王位都能传给女儿,何况我们这点财产!女儿不也是自己的骨肉吗?”
秦父听了他的话着实有些吃惊,好一会儿才讷讷道:“你们家能接受女儿继承家业?”
“当然,即使是儿女双全,也是能者居之。”唐铮毫不犹豫的回答。
唐铮猜测秦紫月大概是和秦父说了什么,否则他不会是这副苦恼的表情。这样很好,亲人之间也需要沟通,不能一味的迷信血浓于水。
“您这次出事把紫月吓坏了。我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储藏那么多眼泪,她真的哭了一晚上,直到得到您平安的消息才算止住了。伯父,我很喜欢紫月,您大概也看出来了。不过她有些顾虑,还没接受我,我会继续努力的。”
秦父还在消化“能者居之”的理论,没想到他突然直接表明心迹,这要是搁在从前他肯定大喜过望,可现在想到闺女那套不婚论只觉得头痛。秦父心里中暗想,只要我闺女肯结婚,你就是我的恩人了!
“你父母是个什么意见?”秦父问道。
唐铮给了秦父吃了一颗定心丸:“我母亲见过紫月,非常喜欢,他们都是乐见其成。”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