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酒庄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早早的迎来一位访客。
身为女仆长的爱德林带着和煦恰到好处的笑容,将他死死地拦在了华贵的大门外,看着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高瘦男人“凯亚先生贵安,当真是许久不见了。只是……”
“您今天的到来,是作为骑士的凯亚队长来访,还是作为莱艮芬德家的凯亚少爷回家呢?”
想起昨晚“狼狈归家”的迪卢克老爷,爱德林也不由得有些担忧,黑暗中矮小的人影裹着一件出门时穿着的黑色大衣,带着兜帽,只是头顶和后腰都有些诡异的鼓起,若不是看见那人手中出现属于神之眼才能激发的火焰,她都不敢相信这是出门时还好好的老爷。只是火势都微弱了几分,在黑暗的夜风中有几分凄惨的摇曳。
“爱德林小姐说话还是这么的谨慎。”他带着同样和煦的笑意,往上提了提手里的东西,“佳酿节期间,骑士团人手紧缺,大团长法尔加大人带走了所有马匹,反倒搞得我这个骑兵队长无所事事,这不被代理团长大人派来对各位于蒙德做出贡献的家族送上些薄礼,聊表敬意。”
听到他这副说辞,爱德林脸上的笑容变得客气又有些疏离起来,她招呼一旁的女仆从凯亚手中接过礼物,“感谢代理团长大人的关怀,礼物我会转交给迪卢克老爷的。今天的晨曦酒庄要进行安全检查,防范火灾,就不请您进去坐了,还请见谅。”
凯亚拨弄了一下腰间挂着的冰系神之眼,眼里尽是无辜,“不是吧,好歹礼节性的留我吃个晚饭啊?”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几乎是陪伴他们一起度过年少岁月的女仆长,他们太过熟悉,即使伪装的很好,他依旧从她的眼中看出了被层层掩盖的担忧,但并不慌乱,应该是自己的义兄虽然是出了点什么意外,但问题不算太严重。
“好吧,仔细想来等下我还有几家要去,就不打扰了,请帮我问候迪卢克老爷,务必请他注意身体,毕竟是蒙德酒业的半壁江山。话说回来,佳酿节期间酒庄有没有推出什么新品?来都来了,我也想买点好酒回去。”
“凯亚队长真会说笑,我们这里不零售,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不过不管怎么说,感谢你的来访。”
他看着摆出送客态度的爱德林,朝着宅子的高处某间拉起窗帘的房间看了会,摇摇头慢慢悠悠的回去了。
……
女仆长正在对凯亚带来的礼物进行记录,只是注意到包装上的一些瑕疵,思虑再三还是打开了。
本是应该装着蒙德特产的精美礼盒中,却是不少市面上少见的药材,还有些隔壁邻国卜卜庐出产的珍贵伤药,嘴角标准的微笑弧度还是往上扬了扬。
“唉,真是两个别扭的人啊。”
她拎着被打开的礼盒停在了外部看来那间被拉着窗帘的门前,敲了敲门,“迪卢克老爷,刚刚凯亚少爷来访。”
屋里的人注意到她对那人的称呼,沉默片刻、“你进来吧。”
只是声音尽管刻意压低,却也透露出几分稚嫩,爱德林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屋里的人穿着合身的睡衣,毕竟是曾经重要的回忆,庄园里又不缺空间,又一直有人打理,临时翻出来少年时期的衣服穿上,倒是免于了衣物不合体的尴尬。
他安静地坐在床上,头顶的尖耳被关门产生的小小动静刺激到,像是有些不习惯如此敏锐的听觉,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面无表情长着红色猫耳猫尾的少年,成人的气质和少年期俊秀的外貌诡异又融洽的混合在一起,带来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
看着被爱德林托在手里,套着一层用于伪装的礼盒中的药品,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昨晚已经找到了莱艮芬德家培养出来,信得过的医生,饶是见多识广又去各地进修过的医师,也是被自家老爷的形态吓了一跳。
药剂的配方无法解析,但是从残留在衣服的药剂分析,只是短时间的形态改变,并不会有什么大碍,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对于像是暴风雨前宁静的蒙德城……
迪卢克的眼眸低垂,尽管不是什么虔诚的风神信徒,也默默地祈祷着,这几天不要出现什么意外了。
……
成功祸害了卢猫猫的若木,想起当晚掉落在地明明手足无措却又硬是摆出游刃有余的家伙,即使是第二天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心情。
将手中弹夹里的流转着稀薄浅蓝色力量的装置取出,换上了充满浓郁紫色的装置,将弹夹推了回去。
打量着十分稀薄的属于深渊法师的水系力量,将装置丢进了空间内。
量不满意啊,搞一次事就没了,虽然攻击力弱鸡,但他还挺喜欢那个“大师球”来着。
又去野外搜刮了几位深渊法师,看着空间内摆放的数根冰蓝或红火的法杖和同色披肩,不满意的摇了摇头……蒙德的水系法师太少了。
看着眼前裹着冰护盾的法师,烦躁的从空间里扔出几只丘丘人“友情提供”的火史莱姆炸药桶,看着无力挣扎的深渊法师也没了什么玩闹的心思,一把抢走他的法杖和披肩扬长而去。
徒留恢复过来的深渊法师在风中凌乱。
……
他在想,应该什么时候出面和巴巴托斯换回女皇大人的权杖呢,掏心前还是掏心后?
不过倒也不急,特瓦林还没来蒙德闹事,有的是时间,不如跟着风吹去的方向,享受剧情到来前最后的闲暇时光。
看着眼前被夕阳镀上一层暖橙光辉巨大橡树,树上的叶片被吹拂沙沙作响,周边的草地被风推动着齐齐的倒向巨树的方向,也许这就是风的形状。
在传说中温妮莎的登天之处……
他在那看到了被覆盖在巨树阴影下的绿色身影,少年坐在神像旁一块石柱的残骸上,弹奏着点缀着花朵的木琴,流转在少年身旁轻盈的风也带上了几分属于岁月的厚重,身旁围绕着被乐声吸引而来的几只鸟雀。
“你来啦。”
他听到少年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