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双想到这里,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了自己。
紧接着没有片刻的停歇,连忙飞身快速朝着密室出口跑去。
他廖双可不是这么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就能被打发了的。
想要逃出绥平公府,可没有这么容易......
廖双马不停蹄地跑出了密室,来到外面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朝空中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信号弹在高空中裂开,拖曳着一道白色的气浪。
与普通信号弹不同的是,廖双发射的这枚,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只留下了一串儿白烟。
不知道的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它,这是他们组织里最为特殊的联络方式。
很快,从四处来了不少黑衣人,那群黑衣人看到廖双后,纷纷单膝跪在地上向他行礼:
“您有何吩咐?”
廖双道:“全公府搜索两个女子,一个是一身红衣昏迷不醒......”
“另一个是蒙着纱布,会轻功,穿着一身黛青色衣裳的女子......”
“找到者,重重有赏!”
那些黑衣人听后没有半句多言,领了命之后立即四处散开了,像一阵黑旋风似的掠过,消失在了院落中。
廖双也正想离开,他打算先去找主上汇报一下情况,心甘情愿地前去负荆请罪。
若是主上心情好,说不定这回只是小惩大戒。
若是主上心情不好,那他可就是真的要被刮掉一层皮肉了。
他抬眸的一个不经意间,忽然就看到了地上的脚印。
这个院落是太子殿下的私人院落,太子殿下一向不喜欢人多来打扰他的清净。
因而这个外观本就显得破败的院落自然外面的小道也不曾铺设鹅卵石,而是纯天然的土泥路。
恰逢昨天夜里和今天清晨,明启城都在绵绵不断地下着春雨。
都说“春雨润无声”,淅淅沥沥的小雨早就浸湿透了整条土泥路。
现在廖双面前的这条土泥路上,赫然留下了一行一会儿深,一会儿浅的脚印。
这脚印不大,也就36.37码的样子,男子不可能有这么小巧的脚。
更重要的是,印在土泥里的鞋底花纹式样,分明就是女子的常用款式。
廖双面上露出了喜色,他心里一阵窃喜。
这脚印,十有八九就是方才劫走红衣女犯人的女子的啊。
估计她根本就没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经意间留下了痕迹。
只要他循着这脚印的方向追捕,还愁找到不到那个女人?
这不是老天开眼,特意留给他的一个戴罪立功的好机会么?
廖双瞧了瞧那行脚印消失的方向,脚印向着前方延伸出去,最终消失在了竹林中。
看样子,那女人应该是穿过了竹林,朝着中心方向去了......
这还真是巧了,那不是与主上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同一个方向么?
廖双不带丝毫的犹豫,立马提起步子,顺着地上脚印指引的方向,追风逐影般地立即追了上去。
这下,他倒要看看,方才那个让他吃了闷亏的女人,究竟还能跑到哪里去!
......
苏婉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背着宗小蕊一口气跑出了那间地下密牢。
再一次回到那间竹林旁边的小院里,苏婉宁停了下来。
身后倒是不出她意料的那般,那个自称廖双的男子果然没有第一时间追上来。
苏婉宁估摸着,应该是那个她特意买来的夷国迷药奏效了。
也不知道那迷药能迷住廖双多久......
苏婉宁依旧不敢完全放下心,她只在门口的院落中停顿了一瞬。
这个地方还是太过于危险,不可久留。
宗小蕊被她救走的消息只怕会很快就传遍这个绥平公府,她可不能啥也不做等着敌人上门来抓她。
当务之急最好是先将宗小蕊带离绥平公府,确保小蕊不会再次被他们抓到才行。
想到这里,苏婉宁将后背上的宗小蕊向上颠了颠,头也不回地跑进了竹林。
她记得布防图上有标注过,这片竹林位于绥平公府的偏东南方向。
距离这里最近的就有一个偏门——南边的小偏门。
那处偏门不大,平时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几乎都不会用,也就是些下人方便劳作,或是出门采买才会进出罢了。
倒是个绝佳的混出绥平公府的出口。
眼下她已经救出了宗小蕊,从那南边的小偏门离开才是上策。
至于墨景栎要求那枚太子殿下随身的金黄色腰牌,大不了她先将小蕊送出公府后,再回来想办法帮他取就是了......
天空中的绵绵细雨依旧下个不停,濡湿了苏婉宁鬓角的碎发。
湿漉漉的贴在她的脸颊两侧,苏婉宁却没有那个心思去管,她现在可是要分秒必争。
一个坚定的念头不断地提醒着她,一定要赶在太祖墨永城发现小蕊不见了之前,想办法将小蕊送出公府去。
苏婉宁不断地在竹林中跳跃,穿梭。
这个竹林比一般人家的竹林要大上不少,竹叶在半空中密密麻麻地交叠着,光线显得更加昏暗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前方才出现一丝透过竹林的光亮。
那一丝光亮在此刻苏的婉宁看来,就如同即将胜利的曙光一样。
她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充满了力量,一路奔波的疲惫感似乎都消失了。
苏婉宁干脆一鼓作气,深吸了一口气后,全力提速,就这么冲出了竹林。
然而还没等她喘口气,一阵凌厉的刀光劈头盖脑地朝她的头顶斩了下来!
什么人?动作竟然这么快?
苏婉宁根本没来得及看清那个攻击她的人的脸。
她的反应速度很快,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侧身抱着宗小蕊的身体快速地朝旁边一扑。
堪堪躲过那人的一刀。
几缕黑发随着吹拂而过的微风一起,落在了苏婉宁的手心。
她低头定睛一看,自己右侧的一缕细发已经在方才的躲闪之中,被那人的快刀斩掉了一小截......
苏婉宁暗暗心想,是她有些大意了。
刚才如果晚上那么一秒钟,现在削断的可就不是她的头发,而是她的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