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枢
这一句话让秦天面色陡变，大步进了门。
应剑当先发现了他。
“好徒儿，你竟然还活着！”说着上下打量起来。
秦天没功夫跟他‘胡扯’，开门见山道:
“师父你刚才说两道山是一根手指，到底什么意思？”
“不急，且稍安勿躁。”一旁有人开口。
这句话终于让秦天注意到了边上的释墨，当即抱拳:
“弟子失礼。”
“无妨，应剑，你继续说。”
“我查阅典藏，知道了当年罗天老祖是如何崛起，以及……两道山的由来！”应剑顿了顿。
秦天听穷焉说过，秘境的那根断指并不完整，其余的就在道玄宗里。
如果应剑所说是真，那么，两道山难道就是断指的另一部分?！
“千年前，天外异灵来袭，被人斩去一指，那断指最后被老祖获得，其中一部分成为了先天残境，而剩下的，就是这座两道山！”
果然！
秦天虽然有些猜到了这个答案，但真正从应剑口中得知，还是惊愕半晌。
释墨也是一脸震撼之色:
“千年前的护界战争我也略知一二，竟没想到与我道玄宗还有这层关系。”
“应剑，在这件事上你做的确实不错。”
他难得夸奖了一句七长老，倒让后者有些不自在。
“师兄，如果我们借助两道山之力，应该能行！”应剑道。
秦天不懂他的意思，一旁的释墨却神色凝重:
“或许可以。”
这两人的对话，让秦天云里雾里。
他小声询问后，才知道了前因后果。
‘借助两道山，炼化道玄宗的所有云雾，对抗血池！?’
秦天初听这个提议，不禁被这个大胆的设想惊住了。
却也不得不承认，应剑的研究与发现，或许就是道玄宗仅剩的希望。
好半晌才重新看向七长老。
原来眼前的便宜师父并非真的‘一无是处’，他一直以来都忍受着各种白眼与辱骂。
或许数年，或许数十年，始终默默调查与研究。
为的，就是能够应对今时今日的危机。
相较于自己，应剑才是那个能够拯救道玄宗的人。
想起曾经也许对他有过的不敬之处，秦天稍稍汗颜。
“只是，又该怎样借助两道山?”释墨问道。
二长老的一席话，将秦天的思绪拉了回来，也不由得开始思考。
尔后想起了穷焉。
那个咎灵一定可以调用断指的力量。
可是，现在该唤醒他么？
秦天犹豫。
玉瓶中还剩一些血池里的血水，应该可以再度召唤，只是，如果这时候来做，穷焉的存在就将暴露在释墨以及应剑面前。
其中涉及到秦天的各种隐秘，包括又不限于胸膛里的洞真仙以及腹部的金色碎片。
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情愿。
这时，他脑中突然有道声音响起:
“这有何难！”
穷焉！
秦天大惊，当即按住眉心。
但那个印记并没有出现。
‘这是！?’
以往穷焉连通外界都要借由那个印记，怎么这时候却不同。
震惊之余，秦天更是在心底生出一股危机感来。
咎灵出现了哪怕一点点变化，他都要提起万分的小心。
“怕什么，我又不会害你。”穷焉似感应了少年的些许心境，说道。
秦天不置可否，只问:
“前辈因何苏醒?”
现在必须要弄清楚，他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出现，是之前就没消失，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外面那么多的气血，我岂能睡得着。”
穷焉说得平淡，秦天听了却是心中骇然。
那片血海，其源头，就是咎灵，而这些都是他的力量。
如果被穷焉获得，到时怕不只是‘天翻地覆’了。
“前辈现在是什么状况，又是怎么与我说话的？似乎还知道我的想法?”
“很简单，我苏醒的意志连接了你的意识。不过放心，对你没有坏处。”
对此，秦天不敢轻易相信。
“为什么这回要用意志与我交谈?”
“你不想让别人知晓我的存在，我自然也是一样。”
“前辈是何时苏醒的?”
“从你离开秘境。”
秦天凛然。
如果穷焉一直存在，却始终都不曾现身，为何偏偏在这时候开口。
“前辈此番有何吩咐?”
“我之前说感应到了其他断指，如今终于知道，这所谓的两道山，与那秘境本是一体，皆是我的断指所化！”
这些秦天已经晓得。
“若将二者合一，我就能调用那根手指的力量。”穷焉又道。
秦天凝目，这才是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该如何？”当下赶紧追问。
“开启秘境的那个阵法。”
“什么意思?”
“我的断指中另有空间，就是那个所谓的秘境。既然秘境里有空间，那么两道山呢?
秦天一怔，旋即愕然。
“照心镜！”
照心镜中不就是一个空间！?不，或许不止一个！
诡异的第三关、境心亭、火鹤的府邸，这些都是空间！
“道玄宗开启秘境的那个阵法，就是要打开断指里的空间。如果将两处断指连接，那么，空间会合并，断指也将合二为一！”穷焉说道。
秦天眼睛一亮。
“怎么个连接法？”
“只需让那个阵法逆转。”
“前辈能做到?”
“我虽不行，但可以指导你。”
秦天略做思忖，却也不说究竟同不同意。
这时候，他蓦地想起一件事来，问道:
“秘境里的门是怎么回事?”
“我等咎灵的体内都有一扇门，唤作‘枢’，乃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通路。”
秦天顿时睁大了眼。
这个世界之外，存在着其他世界，这是被记录在许多典籍上的，但世人从未见过。
传说中的那位‘堕仙’，也仅仅只知道它来自外界，不晓得是何方。
秦天或许是世间少有真正见过其他世界之人。
然而他想起门中的恐怖生物，不由身心震颤，那种世界还是不接触为好。
“另一个世界，是哪里?”
“不记得了，我留下的这个印记，记忆有所缺失。”
“那前辈当初为何对我说，净玉打不开那扇门?”
“这也是因为记忆缺失的原因。”
秦天将信将疑。
虽然确实很想知道门中到底是什么地方，但也清楚，那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染指。
……
秦天与穷焉短暂‘交谈’完，并未被发现异样，此时望向释墨与应剑，开口道:
“或许将两处断指合一，就能借用两道山的力量?”
释墨听了面色一振。
应剑却摇头:
“不，还是不行。”接着解释道，“空有断指是不够的，它已是死物，所以还需要足够的气血来驱使。”
尔后他看了过来，“你可知道玄宗的云雾究竟是什么?”
秦天通过腹中的碎片见到过‘幻觉’，晓得云雾的真相，其实就是相当于孵化出雾兽的仙核。
当下正要开口，却是应剑先一步说道:
“它们乃是那根断指被斩落时生成的血雾！”
“所以那些云雾就是气血！”
秦天呼吸一滞，瞳孔猛缩，即刻连通穷焉的意志，喊道:
“前辈，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