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后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却从头到尾,一无所知。
“呵呵呵呵呵......”贵妃垂着头阴笑,“皇后真是天真,我告诉她孩子死了她就信了,拉着我的手问怎么办,我告诉她,没事的。我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个孩子,哈哈哈哈陛下您猜是谁?”
皇帝的手指禁不住有些痉挛。
“司天监算出天象,说皇后之子乃上古神仙下凡,是万中无一的吉胎,可停水患,止瘟疫,驱邪避凶。皇后怕极了,她怕您要是知道那孩子出生就是个死胎,吉兆成了凶兆,她这个皇后颜面何存!在群臣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往后也要失宠,她哭着求我,求我帮她,结果......动了真气,出血不止。”
“其实她不求我,我也会帮她的。狸猫换太子嘛,谁不会啊!戏文里都有唱啊......何况那女孩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算皇后的孩子好端端的,我也会掐死他。谁让皇后蠢,相信我呢!”
“你的意思是......”皇帝的嘴唇被真相惊诧的颤动不已,“皇后所出另有其人,并非......”
“是!”贵妃供认不讳,“并非华盈。”
“陛下您心心念念的皇子打了水漂,虽则遗憾,但因为皇后难产身故,您从小就宠着华盈,简直宠上了天。您呵护她,任由她胡作非为。哈哈哈哈。可您宠的,根本就不是皇后所出,不过是我在民间随意找的一个农家女孩罢了。”
我一口气说完在贵妃记忆里看到的场景,累的不行。
皇帝气急败坏,双手紧紧握住贵妃的肩膀:“那朕和皇后的孩子呢?朕的皇子去了哪里?!”
“不知道。死了吧。”身体里的贵妃知道大势已去,已经放弃挣扎,“我根本没在意。我算是好心的了,陛下,您真该谢谢我,我没有直接掐死他。我家族历代长老都信奉少司命,当时我业已怀上了茂儿,怕损了阴德,便留了那孩子一命,只令人送出宫去,随便找个地方丢弃。至于他到底能不能活下来,那就全看天意了。所以你现在问我孩子在哪儿?是谁?我哪儿知道!你去问天吧。”
皇帝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气息因为愤怒而起伏不定,他朝近身亲卫厉声道:“歹毒恶妇,蛇蝎心肠,害死皇后,弃我皇儿,偷奸秽乱,结党谋反!论罪当诛!!!”
“这还不都是您逼得?”贵妃在体内呐喊,我便依样画葫芦,演起来:“我的孩儿啊!从小天资聪颖,比那个蠢钝如猪的福王不知强了多少倍!可您呢,您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立谁为太子。要不然,福王正妃的位置也不会空置至今,您暗藏的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你当初应该是想让何府的那个姑娘去给福王当太子妃的,对吧。可您千算万算,没算到华盈从小最爱的就是他哥哥,但凡对茂儿不利的,她通通铲除。她杀了何家那小姑娘不算,知道您举棋不定,便见天的缠着您,甚至玩笑着摁您拿玉玺的手要您写传位诏书,把江山留给她。这要是换做旁人,早被您杀头了。可您当她是皇后的孩子呢。哼,最后,才打定主意立茂儿为太子,但茂儿身体不好,您始终没有放弃福王这个备选,真让人厌烦!”
皇帝受到严重暴击,扶助身旁太监的手,怒斥道:“你还有理了?先不说茂儿不是朕的骨血,没有资格继承大统,就算他是,状貌如妇人好女,没有帝王之相。身有残疾者,更不可为帝王之选。朕钦点了他,已是格外开恩。你不知感激,还心存怨怼!现在更是告诉朕,他是你和慕容肃私通的产物,而华盈更是一个乡间野种,你好意思怪朕?”
“来人呐,如斯毒妇,不配存活于世上!给她上贴加官!”
贴加官是什么东西?
我一头雾水。
直到皇帝的近身内侍,宦官长带来了工具我才恍然大悟。
鹅滴个神啊!
我赶忙通过移形换影功能,迅速离体。
宦官和亲卫们七手八脚的把贵妃压制住了,一张薄若蝉翼的纸旋即覆在了贵妃的脸上,贵妃死命的挣扎,但是手脚都被布条捆的牢牢地,皇帝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一切,问镇北候:“爱卿,无论怎样,都是你的表妹,真的不为她求情吗?”
镇北候也是刀口舔血的男人,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命,但是一刀结果了别人,和慢慢折磨死人是两回事。
这还是镇北候第一次亲眼见证宫里的酷刑。
大内官是宫里最老的太监,面无表情的操持着这一切。
纸张覆盖好之后,喝了一口酒,跟着噗一口花洒一般喷出去,酒水慢慢浸透纸张,随后严丝合缝的贴在五官上。
只见贵妃像一条脱了水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地呼吸着,发出痛苦的嘶鸣。
皇帝单手背在身后,对贵妃道:“你说你要个痛快,呵,你以为你背着朕做了这么多,朕会给你一个痛快?不,我要你慢慢的死。”
贵妃为了呼吸,发出粗声的悲泣。
镇北候此刻也是一脸泪水,跪地磕头道:“臣,对不住陛下,臣甘愿领死。只求陛下赏臣一条全尸,饶过慕容氏阖族性命。”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皇帝一想到皇后的死和流落在民间的孩子,心痛如绞,恨不得将贵妃千刀万剐。
“臣拿军功换!”镇北候膝行到皇帝跟前,抱住皇帝的大腿:“臣的军功不要了,只求陛下开恩。”
“那好。朕给你一个机会。”皇帝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你若是能劝的动她说出孩子的下落,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好!好!”镇北候涕泪横流。
一个箭步冲到贵妃身边,拉住贵妃的手道:“表妹!都是我不好,你都招了吧。你把孩子藏哪儿了,我们已经走投无路,表哥陪你,咱们黄泉路上作伴,你倒是给你自己求个恩典啊。”
贵妃长长的吸了口气,又一口,大内管见她骨头硬,冷漠的覆上一张新纸。
镇北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径直喊出了贵妃的闺名:“梦儿啊,梦儿!你招了吧。”
贵妃张了张口,好像说了什么,镇北候附耳上去听,只有气若游丝的三个字,他狐疑:“你说什么?什么上衣?胡尚仪?”
话音刚落,一口烧刀子喷上去,贵妃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