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个人选是世子。
但是世子如果去做都护府的主人,委实是一个下下之策。
我们试想一下,南安王府就在京都的正南边。也就是说,京都背靠南安王府。
南安王府如果是忠心的话,这就是一座靠山。
可如果南安王府是反贼,都护府又落到了世子手里,京城立刻被夹在了中间。
那完全就是瓮中之鳖,没有生路可以走。
由此可见,世子成为大都护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么问题就来了,忠王、福王、世子,谁都不能去。
该怎么解决?
夷东郡王有前科,镇北候已经被杀了,剩下一个平西王,在大战之中,趁机抢走了镇北候的小儿子,养在深闺,要与他断袖,搞得李成凤天天寻死觅活。但始终难掩其忠奸难辨,野心勃勃的枭雄本色。
皇帝郁闷的问中书令:“朝中难道就无可用之人了吗?”
小酒喝着,心中又是惆怅,又是欢喜。
惆怅的是,朝堂之事,勾连千丝万缕,难以厘清。
欢喜的是,他的后宫繁衍情况一改数十年来的颓势,突然之间多了个儿子不说,再加上淑妃肚子里的一个,还有她近来频繁的宠幸余昭仪,日子过得很滋润。
忽喜忽忧,免不了有些贪杯。
待兴致高企之时,朗声道:“余昭仪,伺候朕经年日久,颇得圣心,即日起擢升为贵嫔。”
余昭仪赶忙下跪谢恩,开心的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皇帝看着屋外一轮月亮,问我:“圣女,这天下当有圆满之事吧?总有人是有福气的。”
“万事如意是吉祥话。”我道:“不过臣以为,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是更古不变的真理。”
既然提到了‘盈’,大家免不了想为什么今天华盈,也就是吴昭仪至今还没有来呢?
以往这种场合生性爱出风头的她是一定会艳光四射的出现,赚足眼球,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怎么突然之间转性了?
而且本来我们以为画柳君他不会来了。
毕竟原本要许配给他的公主一夜之间成了假的,还加入了皇帝后宫团;从前的下属一个个弯道超车,我升官发财享受特殊津贴,沉渊更牛逼,出行有私人保镖,还配有独栋别墅,反正每一个都混的比他好。
这是一件很打脸也很丢脸的事。
但是画柳君还是来了。
只有吴昭仪没有音讯。
久候吴昭仪不至,皇帝不耐烦的问道:“吴昭仪人呢?怎么还没到?没有人通知她吗?”
淑妃赶忙要蹲下,被人扶住了。
淑妃道:“妾身一早遣人通知了她。但不知道为何,迟迟没有回音。”
“那就去看看她到底在忙什么,嘿嘿。”皇帝说着起身,“她呀,最喜欢给朕惊喜。淑妃你说,她是不是要给朕惊喜?”
“不会还是跳舞吧?朕都看腻了,什么新花样呢?”皇帝兴致勃勃,“要不然,大家伙一起去瞧瞧吧。”
我们当然不能扫他的兴,于是一群人——我,中书令,忠王,福王,还有王妃们......都一起感到了晏安宫。
一般情况下,朝臣们是不太方便进内宫的。
但是架不住皇帝高兴啊,只要皇帝高兴,干什么都是对的,干什么都是可以的。
奇怪的是,整个晏安宫出奇的安静。
丫鬟们都不知去哪儿了,死气沉沉的。
我们推开门的时候,叶金铭顶着一张可怖的脸,蹲在角落里,像是在望风。
看到我们抖了一下,问:“你们怎么来了?”
皇帝指着她道:“你这个丑八怪。朕富有天下,朕的后宫,朕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轮得到你来置喙?”
“吴昭仪到如今都没有调教好你吗?放肆!”
内官会意,立刻上前要把叶金铭拖出去痛打一顿。
沉渊道:“罢了罢了。今日大家都挺高兴的,此事先按下。送到我那边去吧。”
内官领事道‘是’,一群人接着往里走。
只看到香风阵阵,纱窗被风吹得摇曳。
一个男人躺在了床上的正中央,湘妃竹不适宜的映着窗外的月光。
吴昭仪在帐外脱衣服,正好露出莹白的肩膀,梦呓般道:“好热啊。”又嗅了嗅空气里香味,歪歪扭扭的倚在床榻边上,手搭在慕修远的胸上:“整天伺候那个老头子,我还不如嫁给画柳呢。”
“你曾经是我公主府的人,我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要闭眼装死?我知道你喜欢何暖玉,大家都知道,但是人死都死了,你也该振作起来。”
皇帝震惊,所有人都很震惊!!!
说好的惊喜呢?
怎么变成了惊吓!
皇帝就快脑充血了,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贵妃偷情,瞒得滴水不漏。
吴昭仪偷情,那可是闹得所有人都看见了。
中书令赶忙用手捂住眼睛:“哎呀呀!苍天啊,大地呀。老臣这把年纪了,老臣的心脏啊!”
我也赶忙捂住眼睛:“哎呀呀,苍天呀,大地呀。我这颗圣洁的心灵,我还是个宝宝。”
众人正要劝皇帝息怒,皇帝却以极快速的从身边的侍卫腰间抽出一把宝剑,对准帐中,眯着一双眼睛稀里糊涂的慕修远:“你这个畜生!居然敢碰朕的东西。”旋即朝慕修远的下身刺去。
慕修远‘蹭’的灵魂归位,清醒过来,从床上滚落,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