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远就这样被皇帝斩断了子孙根,眨眼之间成了一个太监。
是个人都想不通。
慕修远疼的放声大嚎。
沉渊对身边的人道:“赶紧的,找太医。”
福王兜着手道:“嗐!还找什么太医呀。敢对父皇做这样的事情,千刀万剐都是应该的。”
沉渊侧过头去对福王道:“福王这话说的也太绝对了。您管住了自己吗?贺兰柔漪好像还在那个什么庵堂里吧?要不然,把她接回福王府疗养?”
福王立刻噤声,撇了撇嘴:这个忠王真毒舌,讨厌!
慕修远痛的倒抽气,根本说不了话,被人拖了下去。
皇帝气得坐在椅子上,想着怎么发落吴昭仪。
他大手握着扶臂,气哼哼道:“难怪把宫女都遣散了。原来是你要干这档子丑事。”
“把外面那个人叫进来!”
叶金铭颤颤巍巍地走进来,跪下道:“陛下。”
“你说,其他人呢。”叶金铭道,“姐姐们都听绯红的话,歇息去了。”
“那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呢?”
叶金铭抹了把泪:“她们都嫌弃奴婢丑。不让奴婢和她们呆在一起。而且主子还要人望风呢。”
吴昭仪昏聩的脑袋醒了大半,扑向叶金铭,长长的指甲要抓她的脸:“你这个贱婢!满口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让你望风。”
她环顾四周:“哦~~~~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有人害我。”
“害你?这个时候你还说有人害你?谁害你呀?”皇帝大叔白眼翻到头顶了。
“一定是她!”吴昭仪指着我。
皇帝腾的起身:“一天天地咬着圣女不放,你失心疯了吗?圣女一直到刚才还在为你求情。”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中书令道:“好人难做呀。”
中书令点头:“是,是。圣女辛苦了,您还是个宝宝。”
“爹爹——”吴昭仪哭道,“她装的!她都是装的!她别有用心。她是一直披着羊皮的狼。她不是好东西。爹爹,我是被人害的。”
“这个慕修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吴昭仪迷迷糊糊的四处张望,“我已经跟他断绝来往好久了。”
皇帝说:“这得问你呀。朕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真真切切的看到。他躺在那儿。你一边脱衣服,一边那么迫不及待的......连朕的夜宴都不来,就想与他一响贪欢。你真是够抓紧时间的。”
“那是她害我!”吴昭仪指着叶金铭,又看向淑妃,“还有她!”
“百合是淑妃送的。一定是你们串通好的!”
淑妃哎哟哟的扶着腰,秋月忙搀扶着,焦急道:“娘娘,娘娘!您别气,千万仔细着的肚子!也别急,陛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淑妃泫然欲泣道:“陛下,妾身真是做什么都错。圣女说的不假,好人难做啊。之前吴昭仪说妾身苛刻她,妾身哪里敢?怕陛下怪罪,妾身还送来了百合,天知道这时节培育百合多难,但妾身知道吴昭仪喜欢百合,怎么这也错了呢。”
“就是。”秋月抱不平,“陛下,百合也不好伺候呀,奴婢们莳花很辛苦的。最好的都挑来送给昭仪娘娘,怎么能赖在我们玉藻宫头上呢。”
叶金铭也辩驳:“陛下,奴是戴罪之身,不敢犯上作乱的。这百合花是......”两条宽面条泪顺着她的脸颊滚滚落下,“奴婢初到晏安宫那日,吴昭仪说奴婢会勾引陛下,用烙铁毁了奴婢的脸,奴婢疼的不行,吴昭仪说淑妃娘娘送的百合,是借机跟他显摆,要扔了。奴婢赶忙求了下来,好做镇定止疼的敷剂。太医也在这里,不信可以问问太医,百合是否有此功效。”
太医们集体颔首。
叶金铭哭道:“奴婢没有撒谎,奴婢也知道自己微贱,从前是猪油蒙了心,诬陷圣女,现如今奴婢谨小慎微,只是为了活命。并非有意欺瞒陛下,实在是不得已。”
几个人的口供一对上,皇帝的双眼喷火,又要杀人了。
因为我和淑妃有关联,我们有可能联手,但是害过我的叶金铭只会向我报复,是不会和我联手的,所以不存在我们三个人联手陷害吴昭仪。
逻辑上不通。
皇帝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叶金铭有点衰,不愧是无敌丧气寡妇脸,走哪儿都出事,要处死她。
我对皇帝道:“陛下,区区一个宫女罢了,难道今天要把今天所有在场的宫女都杀了吗?”
福王附和道:“是呀,父皇。”
福王本来就和太子不对付,受了华盈公主那么多年的气,自然是要她活受罪,在皇帝耳边低语道:“父皇,这样的贱人。杀了她反倒便宜了她。后宫里面不是有水牢吗,那里有只风力车,水会慢慢的淹过她的头顶。然后等到水枯竭的时候,她又能喘一口气。接着,涨潮的时候,水再次漫过他的头顶。如此来回往复,倒是一个有趣的法子。既能彰显了父皇您的恩德,仁慈,也起到了惩戒的效果,好让后宫的妃嫔们都安分守己,不要学她。”
忠王也认可这个法子:“父皇,面子固然要紧,帝王千古声名更要紧。父皇一生仁君之风,不可留下残害宫女的污点。”
难得忠王与福王意见一致。
“爹爹,爹爹。”吴昭仪哭着跪下来抱住皇帝的大腿,“爹爹我真的没有。”
皇帝一脚揣在她心窝上,把她飞的老远。
“不要再叫我!!!”皇帝大怒,“你不配。”又吩咐内官,“毒哑了她送到掖庭去,掖庭的水牢适合他。”
“从此以后——没有吴昭仪这个人。华盈公主因为贵妃过世太过悲痛,于同年殁。”
所有在场的人都垂下头,心知肚明。
这就是她的结局了。
吴昭仪嚎啕大哭:“爹爹我真的没有。”
皇帝最后看她一眼:“你是贵妃一手带大的。”说着,蹲下来掐住她喉咙,“难怪你学的都是她的德行。你不是皇后的孩子。”皇帝的眼底闪过一丝悲伤,“皇后高贵,心性纯洁。国母凤仪。朕当初怎么会瞎了眼,以为你是她的孩子呢?又因为养育过你多年,而对你网开一面,封你为昭仪。朕真的是心太软!心太软!”
话毕,痛心疾首地离开了晏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