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她两次！！！
我get到了重点。
也就是说艳姝上一次所谓的练功走火入魔，其实是画柳动的手。
“师父，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你满意吗？”
画柳闻言，整个人巨震，话都说不利索，只是用手抚着艳姝的脸。
我看到艳姝的回忆——那是在一年以前。
艳姝奉命下山去诛杀何暖玉。
我也终于见到了何暖玉本尊的庐山真面目。
果然是众人口中美丽又大方的女子，就像钱多多和陆文昭说的那样，人间富贵花。
她的眉目如远山含烟，五官大开大合，唇角浅笑嫣然，颀长的天鹅颈，饱满光洁的额头，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那种沉静内敛的气质。
艳姝见到她的时候，也是狠狠的惊艳了一下。
居然还有人可以和她比美的吗？
而且何暖玉只是普通的布衣荆裙，手里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几颗土豆，还有其他瓜果。
她呆呆地看着艳姝拿剑指着她道：“我......”
她有些语塞，须臾哽咽一下道：“我能问一下是谁派你来杀我的吗？”
艳姝有些下不去手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上头交代的。”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在小巷里。
何暖玉老实的样子，让晏殊下不了手，天上忽然下起大雨，艳姝一身红衣是上好的材料，何暖玉立刻道：“姑娘你的衣服碰不了水，一沾水的话，就会透的。到旁边躲雨去吧。”
鲜少有人对艳姝这样好言好语。
她有些不习惯，但是呐呐的点头道：“哦。”
两个人跑到旁边的小屋檐下，并立站着，彼此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何暖玉道：“是我爹？还是姨娘啊？”
艳姝眉头一蹙：“姨娘？”
“你家里有姨娘？还要杀你？”
何暖玉头低下来没说话。
艳姝一向率性而为，她挽了一个剑花，持于背后：“今天我不想杀你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把你的故事告诉我。”
何暖玉不认识江湖中人。
她想，反正死了也要死了，就说：“我是京城礼部尚书何其正的长女。母亲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她脸上拢起一股淡淡的忧愁：“那时候我还小。无意之中，在院子里奔跑，谁知看见了母亲的房门没关，便冲了进去。”
她倒吸一口气：“只见她悬梁——脚上仅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整个人就在那样荡呀荡呀......我三岁之前不会说话，我爹觉得我是个哑巴、傻子。府里的人也都不太看得上我。但是那一次我吓坏了，我大叫起来，引来了所有人。之后，我就交给乳母抚养了。”
“那你们家还有其他人吗？”艳姝仔细问着，因为她也不知道谁给梨花宫下的命令，能让画柳派她来杀一个身世可怜，柔柔弱弱的姑娘。
“我祖母，我爹，还有姨娘，我妹妹。妹妹是姨娘亲生的。娘在世的时候，爹其实也比较喜欢姨娘。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我娘为什么每天唉声叹气，有的时候爹爹过来，最终也还是不欢而散。所以我不想说话。”
“看来当官家小姐也什么好。”艳姝伸手，檐外的雨落在掌心，顺着纹路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