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何暖玉岂不正好?你是这样想的吧!”长公主说出了柳姨娘的心事,“刚好给你庶出的女儿挪地方。”
“所以就任由她自生自灭吧,本宫说的可对?”
柳姨娘连嘴唇都在颤抖:“不!不!那一次,确实是香儿挑衅了她。香儿心中也有气,明明自己要比玉儿大几个月,爹爹又是喜欢她多过玉儿,只是碍于我的身份,嫡长女这个名号就被玉儿占着。她心里不服,便去找玉儿。玉儿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争执之下,两姐妹一起落水。香儿发起高烧,老爷心疼得很,便罚了玉儿,玉儿的性子呀,真是像极了夫人,但凡玉儿肯开口求求爹爹,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偏她不开口,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是冷冷的看着老爷,那神情真是像极了当年的夫人。老爷和老太太听信了表姑娘的一面之词才罚的她,再后来.....”柳氏的声音越来越轻,“再后来的事,长公主您都知道了。”
“我,我,我确实有好汤好药的喂养着她。”
“那你还挺尽责?”长公主的眼里充满嘲讽,“明明就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和你女儿想出了一招,只要玉儿死了,她就能李代桃僵,光明正大的公布她的长女身份,对吗?”
“你所谓的延医问药,实际上是雪上加霜。是玉儿的催命符。”
柳氏伏地痛哭起来:“妾身知道错了,殿下,求殿下饶我一命,看在玉儿的份上。”
“求求殿下了。”柳姨娘不停的搓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如意算盘打得不错。”长公主道,“宫里无非也是这些伎俩。”
关尚宫很懂长公主的心思,接过瓶子,上前一把揪住柳氏的领子,拇指顶着她下巴,将瓶子里的药水通通灌了进去。
柳姨娘想吐也吐不了,咕咚咕咚全部咽了下去,呛得咳嗽了好几声,狼狈不堪。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痛苦的斜躺在地上,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长公主没走,依旧坐在原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身侧是祠堂里何家的列祖列宗,烛火摇曳,衬托的长公主的面庞如同像生杀予夺的修罗。
不知道过去多久,柳姨娘长长喘了口气,她闻到了新鲜的味道,是屋外的花香,她眨了眨眼睛,没死吗?
长公主轻笑一声站起来:“就凭你也能让我脏了手?”
“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柳姨娘捡回一条命,趴在地上,爬过去磕头:“谢,谢殿下开恩。”
“谢我不如谢她。”长公主抬了抬下巴。
关尚宫把林氏吊死时穿的绣花鞋送到柳姨娘跟前,长公主道:“在你明天天亮走之前,要对这双鞋磕足一百个响头。那是你欠林氏的。也是你欠玉儿的。如果不是那天我替玉儿查个水落石出,玉儿现在恐怕何她娘一样,凉透了吧?!”
我心酸的想,其实何暖玉真的死了,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唉。
作为一个成年人,不管是裴湘蕴也好,何暖香也好,贺兰柔漪也好,华盈也好,哪怕是叶金铭,在我眼里,通通都是孩子。对她们,要不要那么绝?
但是往深处思量,何暖玉何尝不是一个孩子?
谁来给她公平呢?
谁偿还一条命给她?
而且就算何暖玉躲过今天这一劫,在不久的将来,因为何暖香心仪慕修远,她也会被何暖香设计,丢掉性命,惨死于山谷的践踏,何暖香的种种手段,处处心机,是一个孩子所为?
反正无论如何都是个死,认清何暖香这个罪魁祸首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