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昱一咬牙,扭头就跑,他完全失去了方向,只管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
约莫才跑了几百米远,又感觉到后面风声呼呼,杀气逼人。
刘昱一行眼泪流下来,他直观地认为王奎已经挂了,要不然张春华不会这么快就能追上来。
什么列御寇,什么刘福通,什么倪天行,还都说我是千古奇才,奇才个毛线啊,眼看就要命丧僵尸之口。
还有那个乌衣,又叼走了我的书,这么危急的时刻,也不出来帮我。
刘昱把所有能埋怨的,埋怨了一圈,忽然觉得衣服一紧,像是后襟被抓住了,霎时心都灰了:“我命休矣。”
心念电转,他想到小时候上学,碰到恶狗龇牙咧嘴的跑过来咬自己,就假装弯腰捡石头,恶狗看到人弯腰,会暂停攻击,自己可以趁势逃跑。
想到这里,刘昱嘴里发出了公鸡的叫声:“鸡哏哏--儿”“鸡哏哏--儿”
后面衣服一松,耳边风声响起,张春华嗖地一声消失了。
刘昱笑道:“小样,玩不死你。”
“我是不是太聪明了?”这一刻的刘昱又把刚才埋怨过的人赞美了一番,佩服他们的眼光好,都是难得的伯乐,早早地就发现他刘昱是旷世奇才。
刘昱正得意着,突觉头发梢子直竖,回头一看,张春华晃晃悠悠的身影又出现了。
刘昱骂道:“尼玛,有完没完啊?”嘴上骂着,心里可不敢轻敌,虽然这会看着她脚步蹒跚,到发力的时候,一下子就能窜到自己跟前,跑都跑不掉。
“鸡哏哏--儿”刘昱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下嘴唇,继续模仿鸡叫。
张春华身形一滞,停下不动,却也没有逃跑,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小样,看我再给你学个鸡叫听听。”
刘昱双手“啪啪”地拍着屁股,窝着脖子喊道:“咯咯咯---哒”“咯咯咯--哒”
张春华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刘昱,冷不防冲了过来,速度比先前还要快。
“我滴妈耶,不带这样玩的。”刘昱吓了一大跳,狂加油门。
他不敢照直线跑,学着兔子躲避猎狗那样拐着弯地跑。等张春华快撵上的时候,他一个转身,换个方向继续狂奔。
张春华扑了个空,折回头又追过来。眼看就要抓住刘昱,又被他一转身逃走了,把张春华气得连连嘶吼“呜嗷,呜嗷”。
刘昱虽然成功躲避掉了几次,但很快就发现不对劲,自己并没有受伤,但力气却逐渐减少,而张春华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速度一直不减,这样下去,迟早还是要嗝屁的。
“鸡-鸡-哏哏--”刘昱边跑边学着公鸡叫,再也不敢画蛇添足地学母鸡叫了。
张春华速度丝毫不减,刘昱只恨自己刚才不该恶作剧,两条腿跑得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此时的他真想就这样放弃了,再也不当什么旷世奇才了,挂就挂了吧。
“鸡哏哏”
“鸡哏哏”
飞龙山下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鸡叫声,这次是真的鸡叫了。
张春华身子一滞,随即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尼玛,天终于要亮了啊。刘昱哭笑不得,却不敢停步,慢慢地在山里找着路。
他迷路了,漫无目的地走着,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又拐回了飞龙寺附近,距离张春华的坟墓越来越近。
天色麻麻亮了,刘昱踉踉跄跄地走着,被一根棍子绊倒在一个土堆上。他正要爬起来,发现土堆旁插着个木牌子,凑上前,揉了揉迷糊的双眼,借助朦胧的光线一看,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爱女张春华之墓”。
木牌子跟前还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大小刚能容得下张春华钻进去。
刘昱顿时惊得一身冷汗,踮起脚尖,轻轻地,轻轻地往回撤去。
“噗通”刘昱倒退的时候,又被刚才那根棍子绊倒在地。一骨碌爬起来,也顾不得疼,一看张春华并没有从洞里钻出来,略放些心,撒丫子就跑。
刘昱是紧跑慢跑,扑腾栽倒,爬起来再跑,虽然后无追兵,还是拿出了被千军万马在后面追的精神。
忽然,他脚下一软,人直直地陷进了土里。刘昱两手拼命划拉,想抓个木棍之类的自救。
越是着急,越是抓不到有用的,只抓了几把野草,身体下降的速度加快,整个人都陷进了土里,人也失去了知觉。
就在刘昱陷进土里之后,地面上塌陷的部分神奇地复原了,就像这里从未有过一个洞,也不曾有人陷进去。
南木子大师在川淅飞龙寺举行法会遇险,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省里,省里立即密报燕城。尽管南木子毫发无损,高层仍是极震怒,立即让特殊部门护送南木子回京,并责令豫省不惜一切代价,妥善处理善后事宜。
整个豫省的倭企全面接受工商、税务方面调查,凡倭国在华员工须接受华夏相关部门调查,在没有得出结论前,倭企一律停业整顿。这一举动,引起倭国外交抗议,倭国首相要求与华夏首府通话,被拒绝了。
华夏政府的愤怒,引起倭国商界一片大哗,纷纷指责首相外交失败。
川淅的曹县长接到省里的诫勉训话后,立即召开领导班子会议,决定:凡在飞龙寺遇难的人员,均获得十万抚恤金;三大武馆的馆主获得见义勇为称号。
玛娜一行并没有跟随南木子去燕城,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既然找到了心中的白马王子,她就要让王子知道公主的心意。
她满脸笑意,在穿衣镜前反复打量自己,一会抚下领口,一会又整一下裙角,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贝齿轻咬嘴唇,拿起房间的电话拨打,让保镖进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保镖队长布利斯应声而至,躬身问道。
“带上礼物,送我去这个地方。”玛娜递给布利斯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一个鲜为人知的地址,这是她费了一番周折,通过外交手段弄到手的。
“小姐,国内要你即刻回去,恐怕在这里耽误不得了。”布利斯谨慎地提醒道。
“我自有分寸,你不要逾越了本份。”玛娜显然不想听到回国的事情,态度冷淡下来。
“遵命。”布利斯不敢多言,赶紧出去安排车辆,载着玛娜出发了。
南木子离开川淅,让纪天荣格外开心。他和观澜婆婆边吃早饭,边谈论着昨天发生的事,摇头叹息人生的无常,最后得出结论,要好好珍惜当下,马上就去办理结婚证。
“对了,那个放火烧寺的小沙弥是怎么回事?”当时的情形紧张万分,如果不是小沙弥在关键时刻纵火烧寺,结局就会是另一幅景象了。
“国安部门一直在追踪藤原这个老狐狸,曾经怀疑过慧通就是藤原,但苦于没有证据,就设局安排了小沙弥打进飞龙寺。”
“小沙弥经过几年的潜伏,摸清了飞龙寺地下室的秘密,通过这些也推断出慧通就是藤原。但是地下室的那些伎俩有什么目的,我们一直不明确,也就没有打草惊蛇。”
观澜也是刚知道这些内幕消息,她是豫省河图研究会元老,到这个时候还不把这些情报分享给她,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你来川淅遇上车祸,刘昱缴获摄魂相机后,国安部门就抓紧了监听,做了周密的部署。”
“藤原邀请南木子来飞龙寺做法会,随后天天去地下室作法,小沙弥当时就向上级做了密报。待这些鬼魂倾巢出动,地下室空虚,小沙弥趁机进入,在那些骨殖中间放了炸弹。”
“炸弹被符纸包裹着,炸裂时产生的爆破力把骨殖炸成粉尘,符纸又阻断了魂魄与骨殖之间的连接,这就是那些厉鬼烟消云散的原因。”
“我滴乖咧,这么高明的招数是谁创造的?”纪天荣连连感叹,这可是现代科技和道法之间的结合,这样的人真是奇才。
“初老。”观澜婆婆道:“初老能得一号首长重用,自然有其原因。”
两人谈起初老,又是一阵感叹。
听到敲门声,两人以为是刘昱回来了,连忙去开门。
却不料门外站着的并不是刘昱,而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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