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玛娜巧笑嫣然地站在门口:“您好,冒昧打扰了。”
观澜先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微笑道:“玛娜女士,欢迎来到我家。”
她家这个地址对外是保密的,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次客人,观澜有点摸不透这个玛娜是怎样得知的。
而且,玛娜不是应该已经跟随南木子离开川淅了吗?她跟玛娜也不过是数面之缘,彼此并不熟悉,为何玛娜会如此大费周章找上门来。
观澜虽然不解其来意,但联想到昨天曾看到她出手救刘昱,对她颇有好感,便压下了那份疑惑,把玛娜请到客厅。
“您是刘昱的奶奶,我自然要来拜会您老人家。”玛娜对华夏的礼节非常了解,从手包里面,取出一个精美的礼盒,双手奉上:“这是我送您的礼物,请收下。”
观澜双手接过,客气道:“啊呀,玛娜女士真客气。”
纪天荣提醒道:“打开看看吧。”
哪有当着客人的面就打开礼物看的,多不礼貌?观澜看向纪天荣,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再看看玛娜,却是眼含期盼,便打开了盒子。
一个晶莹的小瓶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随着盒盖的打开,一股淡淡的,馥郁的香味逸出,原来是瓶香水。
凡是女人没有不喜欢香水的。观澜婆婆笑得如小姑娘一般灿烂:“真好,谢谢你了。”
玛娜看到观澜婆婆喜欢自己送的礼物,亦感喜悦:“这是我们法兰西的迪奥香水,能够使女人魅力倍增。”
纪天荣这才告诉观澜,华夏送人礼物,一般不会当面查看,而西洋人送礼物和华夏不同,需当面验看才是尊重。
玛娜连赞纪天荣见多识广,连西洋的礼节都知道。
观澜更是欢喜,小心谨慎地把香水捧进内室收好,又张罗着泡茶招待客人。
“刘昱,没有在家吗?”玛娜非常直接,她来这里就是找刘昱的。
“他没在家,我还以为他和你在一起呢。”昨天刘昱磨磨蹭蹭地不愿意走,观澜婆婆还以为他是想和女孩们约会,也没有催促他跟自己一起回来。
“那他去了哪里?麻烦您帮忙找下他,好吗?”不知道怎么回事,玛娜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问问。”观澜婆婆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立即给达摩武校打了电话,孙可儿说没有和刘昱在一起。
两个老人慌神了,给学校打电话,学校竟反问“刘昱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去上学”。
所有认识刘昱的人,都打电话问了一遍,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刘昱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藤原会不会去而复返?捉走了落单的刘昱?”三个人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
飞龙山又开始热闹了。
川淅警方全副武装,持枪在飞龙山展开了地毯式搜索;纪天荣,观澜婆婆手持罗盘,漫山遍野地找寻刘昱;玛娜,孙可儿都加入了寻找刘昱的队伍。
除了张春华的坟墓上有个大洞以外,再也没有任何异常了。
而刘昱依旧毫无踪迹。
警队带来的几条警犬嗅了许久,终于停留在墓洞前,狂吠起来。
警员们拉起警戒线,下山找附近居民借来铁锹,打算挖开坟墓,看看里面有没有刘昱。
纪天荣手中的罗盘飞速旋转,显示情况不妙,抬头一看,一群警员正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怎么回事?”纪天荣上前问道。
领头的是特警队长肖琴,认识纪天荣和观澜婆婆,连忙回答道:“警犬在这里一直狂吠,我们怀疑刘昱进了这个坟墓。”
看到有警员已经动手挖土,纪天荣连忙制止:“且慢。”
警员们赶紧停下动作,这样挖人坟头,有损阴德,谁也不愿意干,既然有人阻拦,正好借坡下驴。
纪天荣一脸警惕,推开警员走了过去,这一靠近坟墓不当紧,心里就是一咯噔。
肖琴平时爱看香港的恐怖电影,现在看到纪天荣手中的罗盘指针飞速旋转,心里也觉得有点玄乎,不由得把手放在腰间枪上,好奇地问道:“纪大师,这坟墓有邪乎?”
“你们有否感觉到这里冷气迫人?”纪天荣看向几个警员。
“是啊,我冻得浑身发抖。”小白回答道。
“是不是树林深的缘故?树叶遮住了阳光,这里才冷飕飕的?”肖琴抬眼望了望头顶茂密的树枝。
“你们再看看这挖出来的泥土。”纪天荣伸手抓了一把土,让他们看。
“就是普通的泥土啊。”小白看不明白,心里认为这老头在故弄玄虚。
“一般泥土都是黄色的,而这里的泥土却是黑色的,你们没有发现吗?”
“还真是,不过,这有什么说道吗?”肖琴问道。
“这个坟埋的地点邪乎,冷风嗖嗖,泥土黢黑,不见天日,是风水学上典型的养尸地。”纪天荣分析道:“埋这坟的人必定精通堪舆之术,这样埋坟也势必有不可告人的用意。”
“我说那张春华死前发了宏愿,要报复刘昱,怎么没动静呢,原来换了这种方式,这人的心肠怎么这样歹毒?快挖,哎哟,别让我宝贝孙子被僵尸吃了。”观澜婆婆再也沉不住气了,催促起来。
几个警员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两位老人家,别逗了,这是什么年代了,还有僵尸?不会是聊斋看多了吧?”一个年轻的警员并不认识观澜,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小吴,不得无礼。”肖琴呵斥着手下,她可不敢惹观澜婆婆生气。
“这样吧,我先布置一下这里,做到有备无患,你们再挖,好吗?”纪天荣想了下,征询肖琴的意见。
“需要多长时间?”
“进山口那里有片桃林,让警员们去砍些桃木桩拿来,大概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几个警员还在偷笑,但纪天荣一点也不生气,他们毕竟年轻识浅,不能和他们一般见识。
肖琴立即派几名队员火速砍些桃木条子来,越快越好。
在警员去砍桃木的这段时间,纪天荣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递给了肖琴:“肖队长,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不是以现有的科学能解释清楚的。等会队员挖土的时候,让他们把这些塞在上衣口袋里,防患于未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肖琴自从上次在医院偷窥到刘昱给病人招魂,心里对这方面已不是极其排斥,看到纪天荣并不计较警员们的嘲笑,反倒还想着保护他们,大为感动,双手接过,连连道谢。
“要是能有糯米和黑狗血最好了,可惜这里筹不到这些东西。”观澜婆婆补充道。对于驱邪方面,观澜比纪天荣还要拿手,只是心里喜欢他,就以他马首是瞻而已。
“是啊,可惜这些东西一时半会搞不到,咱们因陋就简吧。”两人相爱多年,但师承门派却从未交流过,所以纪天荣并不知道观澜在这方面比自己强。
没多长时间,警员们就拿回来一大捆桃木条子,交给了纪天荣。纪天荣在坟墓周围踩了一圈,在需要夯下桃木橛子的地方,都画了记号,然后吩咐警员把这些桃木枝夯了下去。
此时肖琴掏出符纸,让挖土的队员放在上衣口袋。队员们碍于队长的面子,嘻嘻哈哈地塞进了口袋,便挥舞铁锹,挖了起来。
人多力量大,十几分钟以后,一个黑漆漆的棺材赫然出现在大家眼前。
一个胆子大的警员,把铁锹头插进棺材盖,吆喝另外几个警员同时行动。
棺材盖猛地掀开,众人探头看去,无不吃了一惊,里面竟有三具尸体,把黑漆棺材挤得满满当当。
观澜婆婆听说有三个人在里面躺着,赶紧要凑上来看,被纪天荣死死拉住:“我已经看了,没有刘昱。”
肖琴脸上尽是疑惑,打电话给上级汇报并请示下一步行动。
“肖队,那尸体动弹了。”小白突然看到张春华的尸体动了一下,怀疑自己眼花,紧接着那尸体又动了一下,小白吓得跳起来大叫。
让人惊异的是,明明已经死去的张春华忽地坐了起来,在她身下的两个人,也缓缓坐了起来。
“我滴妈呀,诈尸了。”小吴大腿一热,有股热流顺着裤腿流了下来。
刚才还嘲笑纪天荣胡说八道的警员们个个面如土色,用手紧紧地捂住塞有符纸的口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点心安。
肖琴飞速地掏手枪,拉保险,对准张春华,喊道:“装神弄鬼,把手放在头上,从里面滚出来。”
张春华将头仰起,倏地睁开了双眼,那眼睛里没有黑白相间的瞳仁眼白,纯是一片血红,冲着肖琴张开大嘴嘶吼一声,露出满口细长尖利的獠牙。
“呯”肖琴再不犹豫,直接开枪。子弹射进张春华胸前,冒了丝白烟。
张春华怒了,蹭地一下从棺材里跃出。
“呯呯呯”警员们都慌了,纷纷开枪。
张父张母也睁开了血红的眼睛,慢慢地爬出棺材,步履蹒跚地抓向开枪的警员。
张春华身中数枪,丝毫无惧,跃起的速度不减,伸出尖尖的利爪,五指如钩,抓向肖琴胸口。
一旦被张春华抓住,那就是开膛破肚,摘胆剜心。
肖琴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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