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华隆反应机敏,迅速作出判断,拎起棍子打向高个子黑影。
不管黄玉玲是人是鬼,孙华隆都不愿攻击她,这也是他心里残存的一点旧情谊。
这一招先下手为强,果然凑效,木棍带着风声,正打中黄振的头。
按照常理,黄振应该随棍而倒,可意外的是,黄振的头硬挨了一下子,只被打得歪了歪,手上速度不减,抓向孙华隆的胸口。
孙化隆一个侧闪,黄振扑了个空,恰好黄玉玲从后面攻上来,立时两个撞在一起,滚成一团。
各自呜呜怪叫两声,跳起来合围包抄孙化隆,速度更是快了许多。
孙华隆想跑已经来不及,心中只盼望对方晓得冤有头债有主,千万不要伤害到自己的家人。
两双利爪,如同钢钩,抓向孙华隆的前胸后背。
不料,他身上一阵金光闪烁,如同火焰一般,黄振和黄玉玲同时发出惨叫,连连甩爪,向后退去。
“呜呜,呜呜。”
“喔喔,喔喔喔。”
两个家伙对叫几声,似乎心有不甘,又重新伸爪抓向孙华隆。
金光复又闪出,两个家伙被撞飞倒地,手爪被灼伤的更加厉害。
孙华隆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无意间变成了超人?还是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
两个家伙再次跳起来,又是“呜呜呜”、“喔喔”地商量了一阵,扭转身体,离开了孙华隆家。
危险解除,孙华隆脑子清醒多了,回想起自己身上闪了两次的金光,这才明白,牛逼的不是自己,而是刘昱送的这张平安符。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顺着额头直往眼里流,孙华隆暗道不妙,飞速跑回到屋里。
打开手电筒,摸出胸口藏的平安符,黄裱纸已经被水打湿,皱巴巴的,但上面画的符还是好好的,并没有洇成一团红渍,可见是能保平安的真符。
孙华隆扶额庆幸,“亏得刘昱给了我这个,否则今晚就凶多吉少了。”
“他们去了哪里?按照黄振的个性,肯定是要去找刘昱。刘昱把保命的平安符给了我,他自己不就没有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孙华隆觉得自己不能当缩头乌龟,至少应该跑去通知刘昱才是。
孙华龙换上身干衣服,把平安符珍而重之地藏好,穿上雨衣,手拿电筒,冒雨冲了出去。
黄冈乡一处房间内,三十六支白蜡烛组成了一个法阵,一个瞎眼老人披发仗剑,赤足站于阵眼。
他面前有个木箱,箱盖上有两个纸人,在缓慢地移动着。
两个小纸人似乎遇到了阻力,犹犹豫豫的不肯前进。
“血。”老人沙哑的声音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黄都安脸色赤红,眼睛里冒出凶狠的光,毫不犹豫地用刀子划破左手中指,洒在两个小纸人上。
两个纸人又开始动了,往前挪了一点,但不知道遇上了什么,很快就被弹射回来。
老人面露不解之色:“你不是说这人只是莽夫一个吗?怎么能有破解法术的东西?”
黄都安咬牙切齿地说道:“孙华隆是退伍军人,谁知道他怎么会有破解法术的东西?算了,不过是个小鱼小虾,暂时放过他。”
“直接让他们两个去孙正阳家吧,只有让他家灭门,我才能消心头之恨。”
老人叹口气,劝解道:“振儿已经去了,你这样做又有何用?振儿这孩子锋芒太露,睚眦必报,这个结果是他自找的,你可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啊。”
“二叔,您老别说了,我意已决,不报此仇,誓不为人。”黄都安面露狰狞,歇斯底里地叫道。
老人不语,继续施法,驱动两个纸人换个方向前行。
乌衣艰难地在屋脊上保持着平衡,本来锋利的铁爪,现在也脆弱不堪,抓不紧脚下的瓦片。
天空中雷鸣电闪,仿佛银蛇划破苍穹,黑黢黢的大地被这闪电照耀得苍白,犹如病入膏肓的面容一般。
突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直奔乌衣。
随后而至的炸雷,把整个孙楼村的村民们从梦中惊醒。他们发着抖,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的,生怕雷公发怒。
平日里颐指气使,不尊重父母的,都做好了打算,天一亮就去看望父母,给他们买点好吃的。
爱偷鸡摸狗的,也是暗下决心,天亮以后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从此热爱劳动,靠勤劳致富。
孙正阳两口子都醒了,摸着黑紧张地缩在一起,不敢开灯。
因为农村有个说法,半夜打雷是雷公在执行公务,要把那些害人的邪祟统统打死。这时候谁家有亮光,邪祟就会跑到谁家去。雷公又不能打好人,这家就成了邪祟的保护伞。
“正阳,这雷怎么总在咱家房顶上响啊?”孙母声音打着颤地问道。
“会不会是……冲刘昱来的?难道他是妖怪?”孙正阳也不淡定了,越想着刘昱的神奇,越觉得他不正常。
“呸,呸。”孙母连声骂道:“别胡说八道了,你还以为你闺女是高小姐,刘昱是猪妖呢?”
孙可儿单独睡一间房,更是吓得半死,钻在被窝里,埋怨吕刚的到来。要不是他来家住,晚上就能偷偷地和刘昱睡一个房间,有他在,自己哪还会这样担惊受怕的?
让刘昱搂着睡觉的那份感觉,真的好惬意,听着他匀称的呼吸,摸着他坚实的胸脯,自己像八爪鱼似的缠住他,那是人生最快乐的事情。
吕刚也是紧张,没有心思再和刘昱说话,默默地祈祷黑夜快点过去,到了白天,就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恐惧感了。
刘昱拉下他捂着耳朵的手,表情是少有的严肃:“刚哥,拜托你件事,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和我说话,更不要碰我。”
吕刚惊讶地看着刘昱盘腿打坐,手掐法诀,并不知道刘昱这样神神叨叨地是要做什么,听说不让打扰他,干脆地钻进被子,严严地蒙住了头。
听到乌衣说渡劫时,刘昱还不以为然,觉得这和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在闪电耀目,雷声爆响之时,他体内一阵气血翻涌,好像被雷劈一般,胸口疼的厉害,好在有御寇玄经护体,才护住心脉没有受伤。
“难道我身有乌衣的血脉,就要和它同受雷击?那上次我渡劫的时候,乌衣岂不是也帮我分担了雷击?
“这家伙暗中帮了忙,也不吭声,搞得自己现在才知道。”
“乌衣这么仗义,我也不能软蛋,帮乌衣是义不容辞。”
刘昱唤出火焰、冰雪二精灵,让它们绕自己身周游走,又用御寇玄经护体,做好万全准备。
连续炸雷声响起,乌衣如同一个焦黑的圆球,从瓦片上一路滚下来。雷电好像眼镜蛇一般,盯着猎物追了上来。
乌衣从二楼掉落一楼,闪电紧随而至,“咔嚓”一声巨响,刘昱贴在窗棂上的平安符被击个粉碎。
这些符箓在邪祟面前是无法逾越的障碍,在雷电正火面前却是不堪一击。
也幸亏有这些平安符,抵消了部分雷电的力量,否则,这二层小楼都难说能够保全。
风雨雷电肆虐之下,黄振和黄玉玲按照指令来到孙正阳家附近。
到了大门跟前,四只手一起用力拍门,只见门楣上一道金光发散,两个邪祟倒飞了出去,差点砸住跟踪而来的孙华隆。
那符箓所发出的金光,被孙华隆看了个正着。
“看来刘昱提前做好准备了,这个小老弟啊,害我替他空担心一场。”既然在这里已是多余,孙华隆就想回家睡觉去,可转念一想,这他娘的是千载难逢的稀罕事,不看白不看,好吧,找个隐蔽处趴好,悄悄地看热闹吧。
“都安,放弃吧,孙正阳家也有了防备。”烛光摇曳,老人的声音更加黯然,看着两个纸人倒飞回去,他知道,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二叔,我求求你了,你一定得帮我,这次必须要了仇人的命,给振儿报仇。”黄都安扑通跪在老人跟前,泣血哀告。
“好吧,拼了我这条老命,也帮你一把。取你的五尖血过来。”老人说完,率先把自己的鼻尖,舌尖,耳尖,心口,指尖扎出血来,涂抹在两个小纸人上。
黄都安更不迟疑,也照样扎出五尖血,涂抹在纸人上面。
老人用剑一指小纸人,念道:“天道循环,天理昭昭,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有吾女玉玲,侄孙黄振,受奸人所害,祈求上苍,庇护小辈,手刃仇人,以示天理明晦也。”
两个小纸人受了催动,从木箱子上站立起来,一改蹒跚之态,疾速跳跃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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