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知道我们青田刘家?”刘詹岳瞪大了眼睛,他实在不敢相信,在现实社会中,还有人知道青田刘家。
朱元璋火焚庆功楼以后,刘伯温就想学范蠡浪迹江湖,提出告老还乡。在乡下过了两年的隐居生活,就被政敌胡惟庸造谣攻击,说他霸占了一块有王者之气的风水宝地。
朱元璋早就对刘伯温放心不下,借机宣他回京伴驾,这一去就再无归期。
胡惟庸帮朱元璋除了心腹之患,顺利升任宰相职位,一时权势滔天。刘家只好避其锋芒,除长子承嗣,其余宗族子女皆分散于各地,以保留刘氏血脉。
几百年来,世人渐渐遗忘了青田刘家,包括刘氏子孙,也只有大年初一拜祖先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是青田刘家的后人,还被父母严令封口,不得透露给任何人。
“难道师父您也是刘家的后人?”刘詹岳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不会的。”刘昱摇了摇头。虽然他失去了部分记忆,但骨子里却感觉自己并不是刘伯温的后人。
“那您会不会是颍州刘福通的后人?我小的时候,听族人说起过,先祖刘伯温做过对不起刘福通的事。”刘詹岳每年清明节都会被家人带回乡祭祖,来自天南海北的族人们常常交流些族里的八卦。
“我也不知道。”刘昱抱住头,他最怕的就是回忆自己的家乡,只要一想这些,就头疼欲裂。
“师父,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些问题的。”看到刘昱难受的表情,刘詹岳甚感尴尬,连忙转移话题道:“师父,您还是教我几手功夫吧,至少以后能不被人家狂虐。这几个月你没去学校,那些渣渣们又开始欺负我了。”
“作为青田刘家的后人,你不可能不会功夫,说说怎么回事?”刘詹岳身材魁梧,大眼如环,放在古代也是一员战将的好材料,又生在古武世家,竟没有半点功夫,说起来让人难以置信。
刘詹岳表情尴尬,扭捏了片刻,才说道:“我父亲在世的时候,经常让我看一个发黄的小册子,逼着我背诵上面的字句。天呐,都是些苦涩难懂,极其拗口的句子,谁能背的会?”
“所以我背不会,族人就骂我是傻子,说我出生的时候缺根筋,都不愿意教我功夫,怕我丢刘家的人。”
刘詹岳又说,他从小就性格孤僻,常常一个人坐在门槛上看菜园子,一看就是几个小时,自然而然地被村里人冠以傻子的名号。
上了学,在学校也没有朋友,自己个儿默默地读书,居然考上了川淅一中。这虽然改变了村民们对他的看法,但族人对他依然如是,认为他能考上重点中学是走了狗屎运。
到了川淅一中,刘詹岳很快就灰心丧气了,因为任凭他怎样努力,总是班里倒数几名的人物,加上是从农村来的,一直被人欺负。
他也怀疑自己是怎么考上川淅一中的,难道说改试卷的老师眼花了?还是有神灵暗助?
族人们更加坚信了对刘詹岳的判断,纷纷躲避着他们母子。
“那你爷爷和叔叔们来找你干嘛?”刘昱问道:“看样子是想把你带走,会不会他们改变了对你的看法,想教你功夫啊?我看你家那些长辈,功夫可不是一般的高。”
“按说,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我是不能说的,不过你是我师父,我跟你说说也没关系的。”刘詹岳略一迟疑,然后又下决心说道。
刘家的当代掌门,依据祖先刘伯温的《滴天髓》,曾推算出青田刘氏的族人中会出一位不世奇才,可以使老刘家重现旧时的辉煌。
为了不使人才遗漏,凡青田刘氏一脉的男丁一律返回青田,让老祖宗摸骨断命,找出人才后,倾家族之力,重点培养。
刘詹岳虽被族人公认为傻子,但毕竟是刘氏血亲,必须回青田参加人才筛选大会。
刘詹岳父亲已逝,母亲性格倔强,不肯让刘詹岳回青田,怕的是再受人耻笑,这才引出族人来川淅要带走刘詹岳。
“那你想回去吗?”刘昱笑着问道。对于青田刘家的底蕴,他还是比较感兴趣的,要是能跟刘詹岳过去看看,倒是一桩美事。
“不,我一点都不想回去,除了被他们耻笑,我什么都得不到。”刘詹岳坚定地摇了摇头。
“如果我教你功夫,让你超出其他族人,即使成不了老祖宗选的人才,也能扬眉吐气一番,你愿意回去吗?”刘昱抛出个大馅饼。对于一贯吃瘪的人,谁不想在看不起自己的人面前得瑟一番?
“我……”刘詹岳犹疑起来,看着刘昱投过来鼓励的目光,又想起他刚才的战绩,心中增添了许多勇气。“只要师父您教会我功夫,我一定会去,用实力打他们的脸,告诉他们,我刘詹岳不是废柴。”
“我的人住在隔壁,我喊他进来先教你点初级的。”刘昱会的那些功夫太过狠辣,眼下肯定教不了刘詹岳,只有让三个鬼差出马当刘詹岳的开蒙老师了。
刘昱推门出去,不到一分钟,又开门进来,后面多了一个人。
这人长发飘逸,皮肤白皙,双手背在身后,行云流水地跟在刘昱后面,神采奕奕,气度不凡。
这不是爱装逼的秋枫又是哪个?
刘詹岳正自诧异,刚才爷爷他们闹事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人出来帮忙?
突然手中打鬼鞭显现,眨眼间涨大成一米有余的鞭子,鞭梢子好像眼镜蛇一般锁定了秋枫。只待主人一声令下,立即就让这鬼魂消失无踪。
“大人,救命。”正在装逼的秋枫一见到打鬼鞭,吓得魂魄都不稳了,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威风,
“詹岳,收回你的打鬼鞭,这是我帮你请的开蒙老师,不许放肆。”刘昱连忙喝止。
“师父,难道他不是人吗?”刘詹岳肾上腺激素飙升。
“他是我的鬼差,生前是省城有名的跆拳道高手,让他给你开开蒙吧,我睡觉去。”
刘昱介绍了秋枫后,直接往床上一倒,被子一蒙头,睡觉了,他要在睡眠中疗伤。
听闻师父给自己找来的功夫开蒙老师真的是鬼,刘詹岳“咕咚”一声,仰面栽倒,昏了过去。
没来得及收回的打鬼鞭还在他手里攥着,鞭梢一摆一摆地,护着主人。
只留下秋枫孤零零独自一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且说楚汉相争之际,刘邦不如项羽势大,被围困在荥阳,粮草见底,救兵遥遥无期,形势万分紧急。大将纪信长相颇似主公刘邦,愿以身相替,掩护刘邦冲出重围,纪信则被楚兵捉住活活烧死。
刘邦打败项羽,建立汉朝,封纪信为城隍,由是,全国各地都建立了城隍庙,供奉城隍爷纪信。
中州也有城隍庙,前傍文庙,后依商城墙。明太祖朱元璋曾封此地城隍为灵佑候,允其黄袍加身,娶妻纳妾。
据说,这里的城隍极其灵验。若是家人生病,在这里许愿就能康复;孩子高考,在这里许愿,就能考上理想大学。还有想进步的体制内工作人员,暗中许愿,据说也很快就被提拔。
这年头,只要是庙,灵验不灵验的,都有人拜,更何况是这众口一词灵验无比的城隍庙?
所以城隍庙终日里是香雾缭绕,钟磬齐鸣。善男信女们常常把路都堵住了,形成了交通阻塞。
门口两侧更是热闹,看相的,摸骨的,测字的,抽签排卦的,五花八门。
有身穿灰色道袍的,朝天髻上插根铜发簪,手持拂尘,盘腿坐在地上,前面摊一张牛皮纸,上面画着阴阳鱼。
还有人大冬天的手里忽闪一把纸扇子,毫不理会刺骨的寒风,面前摆张小桌,上面放着竹筒,竹筒里满满的插着签子。
贾光辉戴着茶色眼镜,穿件体面的黑色毛呢大衣,在这些算命打卦的摊位跟前徘徊好几趟了。
自从金秀娘进了川淅县城,他就没有再上街算命。裁缝店的生意刚开张,比较清冷,口袋里的钱只有出的,没有进的,使贾光辉心急如焚。
俗话说了,家财万贯不如日进分文。花着手里的死钱,不是长久之计。他找了师父刘昱几次,想看看能不能搞点捉鬼驱邪的副业,但几个月来,师父一直杳无音讯。
万般无奈之际,贾光辉来到了省城的城隍庙,想在这里摆个摊,看看能不能挣些钱贴补家用。
“哎,这位朋友,我看你面有滞色,是不是遇到烦心之事?”一把纸扇子伸出来挡住了贾光辉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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