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田刘家是半隐世家族,刘老爷子虽然没有专注于外门功夫的修炼,但在江湖上罕逢敌手。俗世中的武学门派见了他,哪个不是毕恭毕敬的?
也只有刘昱这个愣头青,不知道深浅,不但拂了他的面子,还将他重创。这件事如果传出江湖,青田刘家的脸面彻底落地。
也是刘昱的侥幸,如果不是乌衣让他修炼了魂力,就凭他的外门功夫,别说和刘老爷子交手了,就是刘文武也能分分钟灭了他。再加上刘老爷子的轻敌,才导致阴沟里翻船,让刘昱占了大便宜。
饶是如此,刘昱也受伤不轻,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在他进入睡眠之后,火焰精灵和冰雪精灵可就忙活开了,修复着他受伤的部位。
天亮的时候,修复的还不到一半,但从外表上来看,刘昱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如常。二精灵疲惫地进入了休眠状态,刘昱也悠悠醒来。
“师父?”刘詹岳看见刘昱睁开眼睛,欣喜地喊道.
他被吓昏过去,没多久就醒了,胆子倒也变得大些,肯让秋枫教他。
这么学了一整夜,这会看起来倒是挺精神的,不见半点疲态。
与刘詹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脸苦逼的秋枫,刘昱打发刘詹岳出去,要单独和秋枫说几句话。
“大人,你这徒弟可不好教啊。”秋枫就苦着脸说道。
“怎么?是不是笨得很?怎么教也教不会吗?”刘昱皱眉问道。
“倒不是笨,而是聪明的很。”秋枫的话让刘昱很意外:“所有的招式,他一学就会,短短几个小时,他把我全部的招式都学全了。”
“这不是好事吗?”刘昱笑道:“当老师的就怕榆木疙瘩,就像孔子说的朽木不可雕也;像他这样的,很多老师都会抢着要的好吧?”
“唉,问题是他只是个花架子,没半分力道。”秋枫摇了摇头。既然大人这样说了,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刚开始练习,力量方面,慢慢来。辛苦你了,你进去修炼吧。”刘昱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拿出正南驱魔伞,让秋枫进去休息。
刘詹岳回来的时候,浑身带着雪花,手里提着一大包吃的,原来他趁这会出去买了早点。
“师父,那个秋师傅呢?”刘詹岳一看秋枫不在房间里了,虽然知道和他人鬼殊途,但还是有点失落,毕竟是自己的开蒙师傅。
“他已经走了,以后有机会你还会见到的。”新徒弟重情重意,刘昱大感满意,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师徒二人开始吃早点。
刘詹岳等刘昱先吃了,自己才开始吃。这些礼节都是在家里的时候,妈妈教给他的。
“秋枫夸你学的很快,没想到你还有学武的天赋,看来你们青田刘家要出的不世奇才,非你莫属。”刘昱语气中带着赞许。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学就会,”刘詹岳说道:“可是我的族人为什么不教我呢?”
“青田刘家以奇门遁甲见长,怎么可能教你外门功夫?”刘昱仿佛是更了解青田刘家。
“你先回家看看你妈,我去达摩武校办点事情。”刘昱喝完胡辣汤,又看着刘詹岳也吃完了早点,便做出了下一步的安排。
刘詹岳被爷爷带走,他妈妈肯定牵肠挂肚,让他回家去报个平安;自己也该再去看看可儿了,无意中失踪那么久,害得她连春晚都没有参加,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把家庭住址给了刘詹岳,师徒二人就出宾馆,各自办事去了。
孙可儿今天的精神很好,见到刘昱格外高兴,立即从床上跳下来,扑倒在他怀里。
黄兰看见两个人亲昵的表情,心里一阵酸楚,悄悄地掩门出去,给两个人留下了静谧的空间。
“好了吗?”刘昱的手摩挲着孙可儿的脊背,关心地问道。
“你来看我,肯定就好啦,你是我最好的良药。”孙可儿脸蛋烫烫的,不肯抬头。
“良药需要吃进口才有效呢,哪有光摸摸就有效的?”刘昱打趣道。
“你坏死了。”孙可儿哪里不知道刘昱的话外之意,想起刘昱的凶猛,身体立即就软了起来,说话也缠绵起来,挥手捶打刘昱的胸口,也没有一点力气。
孙可儿已经动情,何况憋了几个月的刘昱?两个人顺势倒在床上,钻进了被窝。
尽管刘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还是让孙可儿如同大海里飘摇的小舟,惊涛骇浪中几乎散架,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刘昱穿好衣服,帮孙可儿重盖了被子,吻吻她的额头,便离开了达摩武校。
他并不知道,在苗大棒子开车送他离开学校的时候,黄兰站在一个隐秘的角落,用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车子远去,任凭雪花落在身上,渐渐地把她变成一个雪人。
城隍庙前的贾光辉正在徘徊,被纸扇子堵得停下了脚步,不由笑道:“抽签的师傅还能看相?”
“江湖路上一枝花,横戈蓝荣是一家,万物归蓝蓝回水,水漫五行归八卦。这些话不知道老兄听过没有?”纸扇子外表年轻,却操着一口江湖话,显得高深莫测。
他这番话是跑江湖的切口,横是打手,戈是跑江湖卖艺的,蓝是耍钱的老千,荣是剪刀手。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跑江湖的,相互之间都有相通的地方。
贾光辉在拜刘昱为师之前,就是骗子出身,哪里不懂这些江湖切口?对方既然这样说,说明也明白自己是哪一路的人,不免对他高看了一眼。
“先生这样说了,那我就看看您的道行。”贾光辉说着,伸手就去抽签筒里的竹签。
“慢。”纸扇子又是一挡,坐回自己的马扎上,一脸严肃地对贾光辉说道:“我君少爷的签可不是随便抽的。”
华夏永远都少不了看热闹的,这个君少也是今天刚在城隍庙出现,从大清早到现在了,一直都没开张,早就被同行在背后指指点点,很是笑话了一阵子。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不学点好的,学这行干啥?”一个看香头的大妈嚷嚷着。
“是啊,这抽签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上面都是拗口的句子。”说这话的,是个瘦巴巴的中年看相师傅。
“大冬天的,还晃悠着扇子,这逼装的,不怕被雷劈?”一个测字的老头斜着眼不屑一顾。
“快看,他来生意了,瞧瞧去。”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几个算命先儿迅速围了上来。
刚过了春节,人人闲得蛋疼,有热闹不看,以后聊天哪儿来的话题啊,吃瓜群众也围了上来。
“你的意思是先付钱?”贾光辉心道这家伙骗钱比自己还狠。
“挠,挠,挠。”君少手摇着扇子拽起了洋文。
贾光辉长这么大,也没听说过抽签要挠挠的,只要不是先付钱就好,挠挠什么的,又不费力气,于是用手挠了挠头,又挠了挠胳膊。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贾光辉莫名其妙。
有个小学生模样的半大孩子,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扯了扯贾光辉的衣服,小声提醒他:“老大爷,他说的挠是英语,不的意思。”
贾光辉难得地脸红了。
只有君少毫无笑意,解释道:“我的签大不同,一要心诚,二要手净,三要心里明白自己求何事。”
贾光辉听他这样一说,便配合着闭上了眼睛,清除内心的杂念,默默想着自己这次来中州求财的前程。
吃瓜群众也不着急,静等看好戏。
“好了。”贾光辉睁开眼睛,问道:“一和三我都做到了,只是这手净怎么净?”
这里是城隍庙的西侧一片空地,为了美观,布置成了个小花园,除了小松树上的点点碎雪,哪里还有水能净手。
君少不慌不忙地从松树上抓起一团雪,说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这点雪能化多少雪水?吃瓜群众不由得哄堂大笑,这逼装得也太嫩了吧。
贾光辉迟疑地把手伸了出来。
从君少攥着的手中开始往下滴出淅淅沥沥的水滴,而且水势越来越大,就像是打开了水龙头一般。
贾光辉感到一股温热流过双手,那水流过他的手掌之后,就变成了灰不拉叽的颜色。
吃瓜群众更是瞪大了眼睛,有那大胆的,还去摸了摸君少的袖口,看看那里有没有隐藏的水袋。
但他们失望了,袖子里只有君少的胳膊,并没有他们期望中的储水之物。
“这不科学,”刚刚摸了君少袖子的人疑道:“他是变魔术的吧?”
“是不是城隍爷显灵了?”有人怯生生地问道。
“好,洗干净了。”君少张开手,只见手掌中冒着丝丝热气,刚才抓的雪已是化了个干净。
如此三项要求俱已达到,贾光辉连抽了三枚签,放在桌子上。
君少伸出白皙的手,摊开三签,看一眼,叹口气:“吉平遇难,下签啊。”
“啥意思?”贾光辉不知道“吉平”是什么,单是“遇难”两字,就够他紧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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