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宾馆南邻贾鲁河,北依黄河。当年老人家视察黄河期间,就下榻在这里,并发出了“一定要把黄河修好”的伟大号召。
从此以后,黄河宾馆一直都是中州接待国宾的指定宾馆,门前的路就叫迎宾路。
因为专门接待国宾,入住率极低,这里的警备情况倒是普通,平时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附近乡民下田劳作。
然而这两天的迎宾路却是戒备森严,多了些精干的便衣巡逻。
根据以往的规律,周围的百姓立即判断是出有重要国宾下塌于此,能绕着走,哪怕多走几步,也不愿意硬闯迎宾路,那些重要人物都是老百姓惹不起的。
三辆黑色轿车飞速驶入迎宾路,路旁的便衣象是压根没看到这几辆车,仍是用警惕的眼睛四下打量着,手插在西装内,随时准备着,若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丝毫不用怀疑,他们将会从里面掏出威力强大的兵器来。
中间一辆轿车的司机是个身材娇小,脸上稚气未脱的女孩,扎着个马尾辫,穿一套白色运动服,怎么看,都是一名涉世未深的学生。
副驾上躺着一个和她面容相近的男孩,脸色有些苍白,眼睛半眯着,耳朵上戴着耳塞子,里面隐隐传出音乐声。
他们是华夏河图研究总会副会长赵功达的一双儿女。
赵功达极为珍视这一子一女,做为逆天而行的修道之士,他同样躲不过五弊三缺,连丧四妻,得了个“克妻”的名头,本应该孤独一生。
好在他投身建国大业,亦积功德不小,续娶妻子先是生下一女,两年后又生一子。
在女儿出生前,其母夜梦青鸟入怀,出生时产房异香扑鼻,适逢雨过天晴,天空中云卷云舒,呈现一片凤凰形状的云彩,故此取名青鸾。
她的弟弟赵君宝,自幼体弱多病,寻医无数,华夏首席医生也曾出手诊断,奈何赵君宝这病是先天胎里带,同样束手无策:“老来子,难免身体弱,不能根治,只能缓缓调理。”
儿子的病体让赵功达揪心不已,万般无奈之下,求助于初老。
初老出手推算赵君宝的寿夭,最多活到二十三岁。至于准确日期,任凭赵功达百般央求,初老总是以“天机不可泄露”为由拒绝。
赵功达一生只服一人,就是初老。
当初新华夏遭到西方世界围堵,又遭老大哥封杀,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老人家愁得夜不能寐,召来初老和赵功达推演世界格局。
推演之下,初老居然算出了老大哥的元首格鲁,将在任期内被其小弟推下台的具体日期。
老人家哪里肯信?又问赵功达。
赵功达虽然也推算出格鲁被推翻下台的年份,具体日期却是模糊的,再强行推演,功力又不够。
赵功达没有隐瞒,向老人家说出了自己推演的结果。
老人家默默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就让他们退了出来。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按照保密条例,这话谁也不能往外说。直到格鲁被小弟们宣布解除一把手的资格时,赵功达还暗自高兴。因为格鲁退位的日期比初老说的早了两天,即便如此,初老的推算能力也是超出自己很多,但毕竟没有算准日期,这在老人家面前就会产生过于武断的看法。
令赵功达大跌眼镜的是,两天后,老大哥对世界发出解除格鲁职位的公告,格鲁这才搬出元首办公室,真正地做到了退位。
正在赵功达为初老的精确推算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之际,新华夏对世界宣布:第一颗核弹试爆成功。
核弹一直是西方世界和老大哥对华夏封锁的项目,各国不止一次地喧嚣要用核弹对华夏做外科手术,其中老大哥做的最为张扬。
而华夏核弹的试爆成功,打破了这种核垄断,使他们不得不重新调整对华夏的政策。
但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华夏的核爆实验偏偏和格鲁退位是同一天?只有天晓得。
赵功达此时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都有。真想不到老人家竟然那么信任初老,把这改变历史的日子放在了初老预测出的那一天,看来自己想要超越初老,取而代之的野心成了镜花水月,遥遥无期了。
既然初老这样的神人说过今年就是赵君宝的大限之期,恐怕儿子是躲不过这个坎了,赵功达决定,不再将儿子拘在身边,外面的花花世界,该让孩子到处走走看看,不给人生留有遗憾。
“君宝,到了,睁开眼睛看看老人家的真迹。”轿车停在了黄河宾馆院内,赵青鸾推了推弟弟,“黄河一定能修好,你的病也一定能治好。”
赵君宝摘下耳机,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宾馆上方老人家那龙飞凤舞的字迹,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赵青鸾推开车门,利落地下了车。一路随行的叶刚快步上前,殷勤地拉开了另一边的车门,“少爷,慢点下车。”
作为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叶刚是负责这次外出护卫队的队长。临行前,他郑重地向师父保证,一定保护好赵君宝的安全,做到“少爷在自己在,少爷不在自己也不在。”
他要是知道赵君宝的寿限就是今年,打死他,也不会下这样的保证。
赵君宝在叶刚的搀扶下出了轿车,看见周围貌似无所事事的便衣,敏锐地感觉到是保护自己的暗哨。这次出来,他是以死相逼,才征得了父亲的同意。如果这些暗探一直象个尾巴似的缀着自己,这次出行还有什么意义?
“让他们统统离开,我不需要这些人保护我,”赵君宝朝着叶刚转过眼来,“他们不走,你走。”
“好吧。”叶刚无奈地摇摇头,掏出对讲机:“全体注意,撤防,等候下一步指示。”
胡师傅做梦也没想到,仅凭自己内心的一点善念,就成了闹市口大排档的老板。莫非那个乞丐是戏耍风尘的济公和尚,来点化自己,劝化世人的吗?
先前欺负他的几个伙计,个个心怀鬼胎地望着胡师傅。他们也是从农村出来打工的,随着在城市日久,心底的那丝纯朴早已被铜臭消磨殆尽,跟着老板娘狐假虎威。
伙计们心里都没底,可以仰仗的老板娘已经拔脚走人,如今换成了一直被众人欺负的老胡做老板,而他们工资都还没有结算,这是要打水漂的节奏吗?
“哥几个,我知道你们先前都是被老板娘胁迫的。我这个人呢,也不算是小肚鸡肠,只要大家以后齐心合力地跟着我做生意,过去的事情就算了。”胡师傅看见几个人面色尴尬,大大方方地说道。
他心里也是有计较,眼前大排档要想继续经营,必须有现成的有经验的伙计,几个人虽然拿捏过他,人品却也不是从根儿上就坏透了,勉强算是可用之材。
“那是,那是,还是胡师傅大人大量,我以后一定好好干活。”
“啥胡师傅啊,这是咱们胡老板,以后胡老板让我们上东,我们绝不上西,让我们打狗,我们绝不撵鸡。”
“胡老板啊,上回咱们一块打牌的时候,我就说您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副老板相,今天果然应验,弟兄们看看我的眼力,怎么样?”
“那是我输光了工资,你挖苦我才这样说的吧?”胡师傅被他一提醒,也想起了这一茬。
“哈哈,你个逗比,还不赶快给胡老板道歉。”另外几个伙计大笑起来,压着那家伙的头,让他道歉。
“得了,别整那些没用的。赶紧的收拾东西,今天不营业了,我要到城隍庙烧香去。”
胡师傅打定了主意,那个买下大排档的年轻人,还有乞丐和出手打架的大个子,都要在城隍爷面前好好帮他们求点福分才是,这仨是自己的恩人。
有了这场闹剧,从此胡师傅的大排档成了街谈巷议的话题,很多人慕名而来,看看胡师傅其人,尝尝这里的菜味。
来城隍庙的香客们,更是把胡师傅宣扬成人心向善得好报的活样板。
胡师傅更没有想到的是,若干年后,他成了全国有名的餐饮企业家,迈步进了议政堂。
皇冠宾馆的是中州最大,最豪华的宾馆,是省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这里的一切家俱都是从国外运来,哪怕是铺地的地板砖,都是纯进口白沙石。
整座宾馆金碧辉煌,能进入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省玄学会能大手笔把刘昱师徒安排到这里住,可以看出金益声会长在省城的底蕴。
阔大的顶级套房中,师徒三人占了其中的一间卧室,刘昱半躺在摇摇椅子上,面对着玻璃幕墙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
贾光辉早已沐浴更衣毕,和刘詹岳并排站在师父面前,将自己来到中州的遭遇一一道来。
对面的一间卧室内,俗家装束的普戒和尚正盘腿打坐,身旁的茶几上,放着一把剪刀和几张黄裱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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