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昱听完贾光辉的叙述,并没有表示同情,只冷冷地问道:“怎么不在川淅干了?舍近求远,难道是川淅这个小县城容不下你了?”
“不是怕她看不起我嘛,”贾光辉支支吾吾地道:“人家秀娘的前夫是个教师,我这算命打卦,总是不入流的行业。”
“你跑到省城,不还是干这一行吗?你这样搞,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刘昱板着脸,继续说道:“古代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算命的属于下九流;前些年也讲究工农兵学商,算命看相的是封建迷信。现在已经不同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就连大领导都说,不管黑猫白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这年头,只要能挣到钱,又不违法,谁会看不起你?”
贾光辉一直走不出来的死胡同,被师父这么一说,不由豁然开朗:“是啊,现在那些气功大师还上电视呢。看来还是师父的理论水平高,这一说,我心里全明白了。”
刘詹岳对师父更是佩服莫名,觉得师父的嘴真能说,能把坑蒙拐骗的看相说成高大上的职业,要是自己的嘴能有师父的十分之一溜,早就有女同学给抛媚眼了。
“省城真是不一般,都夜里了还这么热闹,等会我们出去寻摸寻摸,我倒要见识见识,能欺负你老贾的人有多大道行。”刘昱想起见到老贾身穿乞丐服时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难受。徒弟被人家欺负了,当师父的如果不出面找回场子,还配当师父吗?
“谢谢师父。”贾光辉眼睛里闪出了小火花。
“杀鸡焉用宰牛刀?师父,我去帮师兄报仇吧。”听了贾光辉的遭遇,刘詹岳早就摩拳擦掌,现在又听师父要出去找那些人,跃跃欲试起来。
“谢谢师弟。”贾光辉很开心,现在多了个能打架的师弟,看以后谁还敢欺负自己。
刘昱赞赏地看了刘詹岳一眼:“师兄弟们能团结是好事,不过光靠我们保护他,还是不行,以后还是要找一套适合他练的功夫才是。”
“我?我都这么大年龄了,老胳膊老腿的,哪还能练武?”贾光辉叫道。
“我也就是顺口一说,以后看机缘吧。”刘昱挠了挠头,也觉得为难:“不过,你也别太不自信了,当初你关在警局里的时候,能想到有一天你会看相算命吗?这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
“好了,你们师兄弟多唠唠,我给可儿打个电话,一来帮你报个平安,二来问问黄兰那边的情况。”这两个都是话痨,刘昱可不愿跟他们说个没完。
刘昱进了卧室,打开大哥大,拨通达摩武校的电话,接电话的果然是孙可儿。
刘昱先把找到贾光辉的经过说了一遍,让孙可儿抽时间去告诉金秀娘,免得她一直牵挂。然后又询问起新衣尚服装工作室的发展情况,孙可儿便把电话交给了黄兰。
看来黄兰一直在跟前等着呢,她对自己的情意,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要说黄兰的相貌,那也是千里挑一,但总觉得她在可儿身边,如同窝边草一般,自己要是接纳了,岂不是连兔子都不如?可儿会不会觉得自己花心?
“怎么不说话?再不说话,我就挂了啊。”话筒里传来黄兰幽怨的声音。
“可别挂,我正在斟词酌句呢。”刘昱赶紧说道:“跟美女说话总要先打好腹稿吧。”
“油腔滑调。”黄兰娇嗔,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喜悦,“我现在就把情况给你汇报下。”
黄兰果然有经商头脑,先是从新衣尚定制了达摩武校的校服和练功服,这笔业务如果顺利完成,新衣尚就能有几万的进项。然后以这几万的资金做资本,打开川淅全县的中小学校服市场。
“我滴乖乖,你咋这么厉害啊?等我回去,一定要敲开你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啥。”刘昱对黄兰佩服得五体投地,半开玩笑地说道。
“来吧,你试试,嘻嘻。”黄兰话语一转,又道:“不过,川淅的市场能不能打开,还是要看你。”
“你是让我抱着衣服跑学校推销吗?我可没有那本事。”
“切,你抱着衣服跑学校,鞋子跑烂几双,也卖不掉一件。”黄兰道:“但是你有人脉啊。我听可儿说了,咱们曹县长和你关系不错,你请他帮忙,应该没问题的。”
“不会吧?曹县长哪能做这种事,那样不就被人抓住把柄了吗?”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人家能做到县长,还不会运作这些吗?”黄兰胸有成竹。
“好吧,等我回到川淅,就去找曹县长。”
刘昱说完,就要挂电话,却听到电话里传来黄兰急吼吼地声音:“怎么?就这样挂电话了?”
“还有别的事?”刘昱一怔,好像该说的都说了。
“你个猪脑子,挂了。”黄兰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刘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我做错了什么?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呱呱。瓜瓜啊哈。”一直假装不存在的乌衣幸灾乐祸地叫了起来。
出了卧室,看到贾光辉和刘詹岳正傻呆呆地望着桌子。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发现桌面上有一根金黄色的枯草正在慢慢地滑动,桌子下面也有一根草,却是黑色的,同样像个虫子般地蠕动着。
“你们这是整啥幺蛾子啊?”刘昱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
两人这才发现师父站在身后,刘詹岳抢着说道:“师父,我师兄捡了几根神草,这种草像是一公一母,能自动寻找对方,你快看,那金色的草马上就要掉下桌子了。”
金色枯草已经移到了桌子边缘,下面的黑色枯草也游到了桌子腿处,正打算顺着桌子腿往上拱。
正说着,金色枯草先从桌面上掉了下来,宛如蝴蝶翩翩,顺着桌子腿落到黑色枯草上面,两根草立时扭到一起,一动不动了。
“这是从哪里来的?”刘昱大喜,他心中隐隐觉得这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阴阳草。
“这是在干草堆里发现的,我觉得神奇,就带了回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刘昱激动地跳起来,两个徒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老贾,你这次来省城,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我错怪你了。这次你可立大功了。”刘昱乐不可支,就差抱住贾光辉亲一口了。
“师父,这草是宝物吗?”刘詹岳手里握着一根枯草,问道。
“当然,老贾,这种草还有多少?快点都交给我,你们两个现在就出去帮我买些供品回来,我有用。”刘昱迫不及待地催促着。
南木子是金益声的偶像,可惜长居海外,他没有机会去拜谒。
南木子川淅之行时,金益声正在粤省办事,并不知道这个消息。等他办完事,得知南木子来了又走了,别提多后悔了。
正在他懊恼的时候,粤省玄学会的同仁传过话来,南木子莅临羊城,就下榻在五羊宾馆。
按他的级别,是无法通过正常渠道见到南木子大师的,但他豫省玄学会会长的虚名起了作用,使他达成了梦想。
南木子大师慈眉善目,和金益声聊了很多江湖上的奇闻轶事,陪同的人丝毫看不出两人先前并无来往。
大师就是大师,一次普普通通的会见,就让金益声受益匪浅,比读了十年书获益还多。
金益声感激涕零,准备告辞之际,南木子很随意地说起了川淅有个资质不错的青年叫刘昱,若是有机缘,关注他一下。
关于刘昱,南木子并不愿深谈。金益声也是在江湖上跌打滚爬大半辈子了,哪会穷根问底地继续打听?
自此之后,金益声就注意上了刘昱,但并没有刻意去川淅找他,因为南木子曾经提到“机缘”二字。
这次刘昱能主动来省城,岂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缘?本来打算晚上请刘昱吃饭,增进下感情,不料豫省河图研究会打来紧急电话,要他火速参加一个会议。
玄学会听起来牛逼,但毕竟是民间组织,跟人家吃皇粮的河图研究会是不能比的。权衡再三,金益声选择去参加会议。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