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也是一只玉蝉,和庄少的这只很相似,不同之处在于蝉的头部有一个小孔。
胡疤举着影集晃了大半圈,特别是在庄少面前,还专门停留了一会,好让他看清楚。
“朋友们看到了吗?凡是冠蝉,上面都有个挂孔,方便系绳子。而含蝉功能不同,不需要挂孔,所以说庄少的这只玉蝉是含蝉,不是冠蝉。这一点大家可有不同的意见?”
“谢谢胡大师的指点,说是含蝉我也认了,反正我这个人天生胆子大,也不信鬼神,就收藏了,当个玩物,朋友们说这样行不行呀?”事情发展到这里,连庄少也不得不佩服胡疤眼光精准,只是心里还抱着幻想,说个场面话,先下了台阶再说。
“还是庄少洒脱,其实现在的古玩玉器有几个不是前人的遗物?”
“有道理,你看那博物馆里面,哪样东西不是从地下挖出来的?”
“胡大师有点危言耸听了。”
对于众人的议论,胡疤只是微微地笑着,等大家的声音静下来以后,才对庄少说道:“庄少,你看到玉蝉嘴上的那个吸管了吗?”
庄少将玉蝉放在掌心,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果然发现了一条细细的黑线。
“这个可不是玉蝉本身自带的。玉石不管是什么颜色,都讲究个纯度,按说有了这根黑线,对整只蝉来说,是妙笔生花,更加栩栩如生。”
“然而,这根黑线并不是玉石天生自带的,而是陪葬之主生前有大怨气,死了以后,怨气全部倾泄进了这个玉蝉。”
“由于玉蝉有着辟邪作用,将冲入的怨气禁锢其中,才没有导致整个蝉体变黑。”
“这只被怨气充斥的含蝉,如果当做饰物佩戴,当阳气下降之时,主人即会被怨气侵蚀,成为原死者怨气的宿主。收藏在家中,亦是同理,甚至有可能殃及体弱的家人。”
怨气的宿主是什么概念?那不是等于鬼附身吗?妈呀,想想就可怕。
胡疤的话,使得众人勃然变色,纷纷远离庄少,他的死党石中天比任何人跑得都快。
庄少也是心惊肉跳,心道难怪这两天眼皮一个劲地跳,原来祸就在眼前啊。
“大师,我把它扔了,不要了,行不行啊?”庄少带着哭腔问道。
“你花钱买下它的时候,就表示你已经是它的主人,扔掉也解决不了问题。”胡疤先是严重打击了庄少一把,又给出希望来,“看看你从哪里买的,如果能退回去,就没有问题。还有,要是有人愿意买走它,对你也没有妨害了。”
这种解决问题的办法,使得庄少心中略感轻松,他再也顾不得看别人鉴宝了,必须第一时间找到那个玉石商人。反正交易会场早已关闭上了大门,按照规矩,不到鉴宝会结束,谁也出不去。
他在人群中搜寻着,连同他的保镖也加入了搜寻玉石商人的行列。
他无论走到哪里,大家都主动让开一条缝,好像躲避麻风病人一般。
十几个人在人群中,拉网似的找了好几遍,就差翻开地板找了,还是没有那个玉石商人的踪影。
有个机灵的保镖用手一指卫生间,庄少心领神会,伸手跟保镖们打了个手势,成包围圈状态,悄悄地堵住了卫生间门口。
终于在卫生间的女厕所里,扯出了面如土色的玉石商贩。
庄少一把薅住了他的衣服领子,怒吼:“我让你他玛的跑?你就是钻到老鼠洞里,小爷我也要把你捅出来,说吧,是不是你和那小子设计害我的?”
“庄,庄庄少,我真不知道那玉蝉是个污秽之物啊,再说,我也不认识那个人,是你一直欺负人家,抢人家东西,你不,不能怨我呀。”玉石商贩吓得结结巴巴,但还是表明了态度。
庄少表面上看起来凶,但不敢真的动手,因为他知道不远处站着的穆府保安,一直在盯着他们。
“小爷我就相信你一次,现在把钱退给我,玉蝉还给你。”庄少松了商贩的衣领,拿起玉石锦盒,往玉石商贩怀里塞去。
玉石商贩像是看到炸弹一样,身子直往后退,边退边哀求:“庄少,我刚刚可是听说了,这玉蝉是邪祟。您看这样行不行,钱我退给你,玉蝉我不要了。”
庄少气得一挥拳头,就要打过去,却听得玉石商贩大声喊道:“救命啊,庄少在穆家打人了。”
几个保安晃着膀子向这边走了过来,庄少连忙摆手:“保安大哥,我们两个闹着玩的,没事没事,您忙别的去吧。”
随机又压着嗓音吓唬玉石商贩:“快点说没有事,否则等从这里出去了,我一定弄死你。”
玉石商贩想到这里的保安可保自己一时,保不了自己一世,强挤出笑容对保安挥手:“保安大哥,我们开玩笑呢,不好意思啊。”
保安看了看庄少,又看了看玉石商贩,见两人笑得八颗牙齿都露出来了,才半信半疑地退了回去。
玛的,在外面当爷,在这里当孙子。庄少心中暗骂,也打定主意,以后打死也不到穆家的地盘来了。
“哎呦,这是干嘛呢?两个大男人搂那么紧,你们两个不是爱好那个吧?哈哈,不打搅了,我上趟卫生间,拜托让让路,我可是啥都没有看见啊。”刘昱手里夸张地拿着纸巾,跑向卫生间。
“你他玛的才爱好那个的。”庄少自然知道刘昱指的是什么,直接呛了回去。
玉石商贩眼睛骨碌碌一转,悄声对庄少道:“咱们想办法把玉蝉卖个这个二货,您看行不行?”
庄少一听,直摇头:“他刚才也在现场,啥都看得清清楚楚,恐怕忽悠不住。”
玉石商贩附在庄少的耳朵上说了些话,又道:“按我的计策走,保准能成,只是您要放点血了。”
“那十来万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打水漂用的,现在只要能坑住他,让他倒霉,让我干啥都行。”庄少想起自己在川淅挨的打,又想起舅舅栾支农为了自己被调查,恨得牙根都是痒痒的。
想到这里,他推门进了男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