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指头大的玉蝉,竟然被喊出了二百万的天价,众人唏嘘不已,循声望去,却是穆仲举着手端坐在椅子上。
玉石交易会就是穆家举办的,穆仲是穆家的老管家。他的参与,代表着穆家志在必得。
众人哪儿还敢继续叫价,心里都明白,这个玉蝉再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再令人眼馋,也没人能争得过穆家。
胡疤也惊呆了,满脸都是疑问地望着穆仲。
穆仲没有说话,仍是举着手,冲着胡疤微微点头。
胡疤反应过来了,高声喊道:“二百万一次,二百万两次,好,没有人加价。”
木槌一敲,完成了竞拍的仪式,双手捧着锦盒交给了穆仲。
“老管家,玉蝉是您的了。”
穆仲接过锦盒,挥了挥手:“今天就到这里吧。”
大家无比羡慕嫉妒地看着刘昱,要把这个小伙子的形象记在心里。
这家伙可是玉器界的一匹黑马,一毛钱买来的玉蝉,结果卖出了天价,试问哪个玩玉的能有这份能耐?
看归看,还是得离开了,保安已经开始清场。众人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期望着下次还能看到类似的好戏。
刘昱和王红被请到了贵宾室,看见胡疤和穆仲都在里面,并不感觉意外。
意外的是玉石商贩也在,溜着墙根垂手而立。
刘昱心里直打鼓,刚才他偷偷地警告过玉石商贩,说庄少肯定要退货,要想不退钱,就得配合自己演戏。
难道是被穆大管家知道了?管他呢,反正事情已经做了,哪怕不给钱,这个一毛钱买来的玉蝉也不会赔。
“刘大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老爷子是中州西城穆府的大管家穆仲老爷子,也是玉蝉的原主人。”胡疤一上来就笑着作介绍。
“等等,你说啥?他是玉蝉的原主人?这哪儿跟哪儿啊?”刘昱被胡疤的话弄蒙圈了,疑惑地瞅瞅玉石商贩,又瞅瞅穆仲。
自从刘昱帮胡疤解决了九龙球的问题以后,胡疤就向穆仲推荐了刘昱。
穆仲为了确认胡疤的话是否属实,拿出了自己的玉蝉,让手下人扮成玉石商贩,就等着刘昱上场了。
如果刘昱看不出玉蝉的珍贵,也看不出瑕疵,那就说明胡疤言过其实。
反之,刘昱便以实力坐实了“大师”之名。
至于半路杀出的庄少和石中天,倒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但刘昱见招拆招,用计将这两人坑得血本无归,又清除了玉蝉中的怨灵,更是让穆仲青眼相加。
“穆大管家,胡某没有言过其实吧。”胡疤面露得色地看着穆仲。
“刘大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造诣,实在让人意想不到啊。”穆仲感慨道。
搞了半天,原是人家布置好的剧本,等自己进来当主角呢,刘昱不禁汗然。
“既是胡先生和穆大管家设计让我入套,看来这个玉蝉的钱我是别想要了,你们玩你们的,我不奉陪了。”刘昱并不在意钱财,但被人设计,心里总归不爽。
他心有玲珑,猜测出穆家这样做,肯定有求于自己,佯装要走。
“刘大师,请留步。”穆仲虽然年岁已大,但行动极快敏捷,也没见他如何起身,已是挡在刘昱面前。
“难道堂堂穆家还要强留我在这里不成?”刘昱拉下脸肃然道。
胡疤面色通红,几度想开口解释,但穆仲是东家,此事又是他的安排,嘴巴张了几张,终究没有说话。
“刘大师误会了,您是穆家请都请不来的贵客,穆仲哪敢强留于您?”穆仲连忙解释,“老朽虚长几岁,在这里先向您表示歉意了。”
说完,冲着刘昱深鞠一躬。
穆仲的年龄和纪天荣相仿,可以说是刘昱爷爷辈的。
刘昱见他如此郑重,也不好再说别的。
穆仲看刘昱火气减消,忙请他入座,要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阐明。
原来穆家的家主-穆昆,半个月前患了种奇怪的病,一直在医院昏迷不醒。请了不少豫省的名医专家,就连京中的国医圣手也来会诊过,皆是无法确定病因。
穆仲名义上是穆府的管家,但和穆昆如同亲兄弟一般,眼看着家主油灯尽枯,焦急万分,奈何束手无策。
根据专家的预判,哪怕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也保不住穆昆熬过清明节。
既然救不活家主,那就要预先筹划他的后事。穆仲听说过玉蝉可以使尸身不腐,于是延请胡疤过来看看自己收藏的玉蝉。
哪知道胡疤告诉他,玉蝉含有怨气,如果主人含此下葬的话,恐怕会引起尸变。
并再三向他推荐刘昱,这才引出了胡疤邀请刘昱过来。
“刘大师,虽然我是玉蝉的原主,但您动手除去了里面的污秽,这二百万是您应得的报酬。还请您看在老朽为了家主的份上,考虑事情欠妥,多多担待。”穆仲说完,再次深施一礼。
人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刘昱也不好再加责怪。话又说过来,人家要是拿着玉蝉求自己除去里面的怨灵,收费也不会用到二百万,怎么算,也是自己赚了。
“敢问老人家,贵家主高寿?怪病又有什么症状?”刘昱问道。
“家主今年八十有二,身体一向硬朗,天天坚持锻炼。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我陪着他在紫金山公园打了一趟拳,运动强度大了些,不免汗流浃背。我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家主不见了,只看见一股黑色的旋风在原地打旋。”
“我惊慌地高声呼喊,那旋风闻得人声,倏地消失了,家主的身形才显露出来。我上前扶住,发觉他已经口不能言,当时就送进了医院。”穆仲描述着那晚的情形,满脸地不可思议。
“那旋风可是有点古怪啊。”刘昱叹息了一声。
“您说的可真对,那旋风里还隐隐传出哭声。我问了下不远处的一位游客,却说并没有看见什么旋风,反认为我在说谎。”
“你问的那个游客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光头,像是个和尚,又穿着普通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