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仗了,扈家庄上下都惊喜不已!
以往都是水军在打仗,骑兵步兵和民兵无法参与其中,立功的机会极少。
这次终于要开陆战了,大伙都有了立功的机会!
扈家庄的战功和赏金非常可观,一个三等功就够普通人家吃半年了,庄子里的青壮男人闻讯都涌到扈家庄园来报名参军!
扈成手下有好几个营,都是最低人员编制的架子营,一旦有战事用兵,便会按照战争烈度征召民兵补充进来。
丁等是最低烈度,只以架子营执行战斗任务,不另外征召民兵。
丙等是普通烈度,每个营征召三成民兵入伍,以步兵营为例,三百人的营招大概一百民兵,新老混编四百人。
乙等是高烈度,征召一倍民兵,一个营扩充到六百人。
甲等是最高烈度,征召两倍民兵,兵额增加到一千人!
此时正逢春耕,田地里需要大量劳动力,而且还有东昌府的禁军参战,因此扈家庄里只发起了丙等动员,征召三成民兵入伍!
扈成这趟动用了除水军之外的全部陆战兵力!
其中有主力步兵营三个:
一营指挥使王进,副指挥使焦挺,洪泰。
二营指挥使王虎,副指挥使鲍旭,陈来福。
三营是以祝家和李家的兵员组成,指挥使栾廷玉,副指挥祝虎、杜兴。
三营主力步兵,共一千二百人!
还有一营骑兵,指挥使林冲,副指挥扈三娘和鲍滔。
骑兵原本编制一百人,因为曾头市骑兵太多,便启动甲等动员。征召了五十个原郓州禁军骑兵,又将新招募的两百五十牧民男人充入军中,将骑兵营的规模扩充为四百!
扈家庄战马尽多,骑兵营为了保障战力,携带了一千匹战马,几乎达到了一人三马的规模。
骑兵只负责作战,后勤和备用马则由马夫看护。
马夫也有三百多人,除了扈家庄军马场的一百个本地马夫,其他两百人都是牧民女人和少年。
虽然只是些妇女儿童,但牧民从一出生就和马匹相依为命,赶马的本领不比本地马夫差,至少看护住马群没有问题。
此外马夫还是协助骑兵作战的辅兵,战斗开始后,一部分马夫就要和骑兵营在一起,为骑兵提供支持,比如披甲、换马、战场补给、抢救伤员等事情。
骑兵加上马夫,共有七百人!
另外还有四个特种营。
第一个是李衮为指挥使的大盾营,原编制一百人,后来又增加了二十辅兵。
因为大盾兵专业程度太高,新加入的民兵无法适应战术,所以没有再扩编。
第二个是山地营,指挥使是项充,战兵一百人,辅兵二十。
山地营的情况也和大盾营一样,紧急时刻无法编入新兵,还是原来的编制。
第三个哨探营,石秀为指挥使,编制五十人。
为了提高机动性,队伍里配置了一百五十匹驴马,因为后勤供给比较复杂,后来也增加了二十辅兵。
哨探营不参加战斗,只做战场侦查,五十人足够了,因此也没有扩充。
第四个是辎重营,指挥使是张麻子张保,正规编制五十人。
辎重营本来就有自己的备用兵员和扩兵计划,不适用动员等级,而是根据军队规模和路途远近配置人员和车辆。
这次辎重营征召了二百五十人,扩编到了三百人,队伍里有大车一百,还有驴马一百,全是畜力运载,不需要人力负担。
另有一个匠作营两百人,人员是能够制作攻坚器械的熟练工匠,也带了几十辆大车,载着工具和材料。
还有一个医疗队,有四五十个郎中和护工,也携带了许多担架和医疗物资。
匠作营、医疗队都和辎重营走在一起,由扈家庄的后勤总管扈容统一管理。
扈成为了让这位堂兄熟悉军事后勤供给,特意让他加入队伍行列。
最后是扈成的近卫队,有二十名精锐骑兵,和二十名武艺高强的刀盾手,队长是吕方,副队长是扈贵。
武松李逵两猛将因为还没有完成训练营的学业,不能编入其他营中,暂时做亲卫大将,一人领十个刀盾手步行作战。
水军第二营指挥使李应和第三营指挥使祝彪闻讯也来找扈成,强烈要求参战。
此事和两庄关系不大,扈成本不想压榨两庄,只调了有编制的第三步兵营,其他再没有调动人员和钱粮。
没想到祝家父子和李应也积极响应,欲在此战中打响名号。
特别是李应和祝彪,二个武夫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骑马作战的机会,都手痒难耐,闻讯也各带了五十个骑兵来助阵。
扈成便把二人另编了一个骑兵队,和武松李逵一起,作为后备突击力量,跟在自己身后。
各营各队的兵力加起来,有两千八百人之多,其中战兵一千八百人,辅兵一千人!
扈家庄陆战兵马倾巢而出,祝家李家精锐战力也全都派了出来,三庄为了讨伐曾头市,押上了重注!
……
大军开出了扈家庄,军事参谋许贯忠却没有跟随,他的任务也很重,要监控水泊的战事,随时给梁山水贼提供支援。
三庄水军都在许贯忠的统领之下,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如果到了最恶劣的时刻,他们也得换上水贼的衣服旗帜帮助晁盖一起对抗官兵。
这些工作都要精心筹备,每个细节都要考虑到,不然就有暴露的风险!
许贯忠一直在主持军事常务,己方军务平时都是他在处理,扈成相信他的能力,把兵权都交给了他。
又命娄敏中和许贯忠紧密配合,一定要把此事做好!
许贯忠、娄敏中一起作出保证,带着留守的军政官吏为出征队伍送行!
队伍刚开出庄子,又遇到了郓州团练使吴元忠。
这位便宜老丈人带着一队兵马等在路上,眉头紧皱的看着路上的队伍,对扈成说道:“我劝了你那么多话,你还是听不进去?”
“多谢老大人关心,但这场仗我非打不可!”
扈成一拱手,正色说道:“不痛揍曾头市一场,以后什么货色都敢骚扰我扈家庄的商队,我的生意还怎么做的下去?”
吴元忠闷了一会,摇头叹道:“年轻人就是气盛,或许是我老了,只想着安稳过活,没有了进取的锐气!”
扈成笑道:“山东官府这里,虽然柳安抚使和陈知州都默许了我的行动,但还会有许多人看不过眼,还望老大人帮我疏通疏通。”
“我知道。既然你的兵马都已经出动,我就不再劝了。”
吴元忠指着身后的队伍说道:“这三百弓箭手,是我费了许多心血练成的老兵,拨给你一同出战。他们是我麾下的主力战兵,你要好生使用,不要折损过大。”
扈成一看,个个携着硬弓和几筒羽箭,身材长大,目光敏锐,果然都是精锐模样,不禁大喜。
吴元忠本人擅长射箭,他手下的郓州厢兵也非常注重射击训练,部队里配制了一半规模的弓箭手,远程攻击力十分强大。
扈家军步卒的近战能力优秀,但却缺乏远程兵种。
因为弓箭手训练周期太长,一个合格弓箭手至少也训练一年!
扈家军成立时间太短,步兵近战技术和战阵之术可以快速练就,但射术却无法缩短时间。
这就导致扈家军的弓箭手数量非常少,一千八百战兵之中,只有两百多个兼职弓箭手。
远程攻击力薄弱,是扈家军的一个弱点,不过对付曾头市应该足够了。
一方面作为地主武装,曾头市不可能有太多的熟练弓箭手。另外一方面,扈家军全员披甲,盾牌配置也多,防御坚固,不怕对手的箭矢。
所以扈成也不为此担心。
但不管怎样,更多的弓箭手能极大提升扈家军的战斗力,弥补扈家军远程攻击力不足的缺陷。
老丈人送来的三百精锐弓箭手,简直是雪中送炭,让擅长近战的扈家军如虎添翼!
“多谢老大人相助!”
扈成异常感激,急忙躬身致谢。
“你是我未来女婿,我不帮你帮谁?”
吴元忠摆摆手,叫来一个厢兵军官,说道:“这是丁牌头,弓箭手由他带领,你给他下令就成。”
那丁牌头来过扈家庄,和扈成互相认识,还收过扈成的好处。
二人对视了一眼,都微笑着施礼。
扈成道:“丁牌头,告诉兄弟们,好好作战,好处少不了大家的!”
丁牌头笑道:“扈巡检使请放心,有团练使大人的命令,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扈成让布阵使张士行带他们加入步兵营的行列,向吴元忠一拱手,打马继续前行。
……
扈家军队伍配置了足量的车马,战兵的器械、盔甲都放在车上,全都轻装步行,行进速度非常快,一天能走七八十里地,三天就到了东昌府。
张清见到他们队伍里竟然有这么多后勤人员,比重将近三分之一,很是吃惊,笑道:
扈巡检使要远征辽国吗?哈哈哈,不过三四百里的路程,用不着携带这么多军资和辅兵吧。
扈成微笑道:我是第一次远离自己的地盘作战,经验不足,所以把该带的东西都带来了。呵呵,不像张都监是宿将,举重若轻。
张清指出的问题,他当然知道,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后勤备足了为好,战场上会出各种意外,稳定的后勤工作会极大的提高容错率。
另外,这次出兵不只是为了教训曾头市,还有练兵的目的。要像正式出征一样,把一切该做的事务都做好,为将士们增加行军作战的经验。
张清也已经整备好了队伍,有两千步卒,五百马军,两百辎兵,共两千七百兵马。
两军合兵近六千人,往东北方向迅速开了过去。
因为辎重和车马太多,队伍看着非常庞大,一路上惊动了许多人,都以官兵剿匪为借口应付了过去。
曾头市在凌州的东北的清平县里,距离东昌府两百多里地,大军三日便到。
前方地势十分复杂,四处都是丘陵和河道,扈成和张清没有把军队贸然开进去,暂驻在平原上,二人登到高处观察地形。
此地曾遭黄河泛滥,周围百余里都被洪水淹过,河流野滩遍布,荆棘草荡丛生,地形破碎杂乱。
只有曾头市所在的位置地势较高,地面干燥,三面都是乱山岗,山岗中间的平地上有一座镇子,就是曾头市。
因为此地周围不利通行,仅有的两条大路都要从曾头市通过,是往来山东河北的重要节点,是以行人众多,商业十分繁荣。
曾家人占据了这处要地,光靠收税就赚的盆满钵满,因此财力雄厚,为了保住地盘,又养了许多私兵,实力强悍,无人敢来争夺。
“好一块肥肉,竟然被一群女真野人吃到嘴里,我大宋国无人了吗?”
扈成看清了曾头市的地形,不由感慨,同时也眼馋不已。
若是能把这处宝地吞下去,不但财源滚滚,还扼住了军事要地,将河北东路一分为二,南北不能相救。同时自己一方却能随时对外投放兵力,从而影响整个河北东路的战局!
张清闻言说道:“曾家野人虽然蛮狠,却也没有这个本事占据此地。”
“是某些心怀叵测的大人想要掌控整个河北东路的商业,故意在这里豢养了一条恶犬,收取过路费的同时,打击不听话的商人,独霸这一路的生意。”
扈成沉吟道:“怪不得曾家人敢公然袭击我的商队,看来这样的事情,他们已经做的很熟练了。”
张清冷笑道:“曾头市得罪的人太多,官吏、地主、富商、平民,绿林强盗,都被他们得罪了个遍。”
“眼下实力强盛,没人敢动他们,看着好似风光,一旦那些靠山大人们失去了手中权力,曾家人早晚要被人清算!”
“还有这么一回事?”
扈成听得心中一喜,心中思忖道:“原来曾头市的人和因素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么有利,或许正有许多人巴不得曾家人被我们消灭呢!如此说来,我方的胜算又能多加两分了!”
他不禁微笑起来,对张清说道:“我们两个能把军队顺利开到这里,可能就是很多仇人对曾头市的报复,我们就是清算曾头市的力量!”
张清也恍然醒悟,开怀笑道:“哈哈哈,但愿能如扈巡检使所说,让我们这一趟能彻底覆灭曾头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