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了晚饭,我俩饶有兴致的在广场上,欣赏起了大妈们的优雅舞姿。看了一会,江珊竟然也跟着音乐晃动了起来,为了避免我也这魔性的音乐,和大妈们的舞姿给感染到,故意往后面撤了几步。
那种感觉,又来了。
我用极快的速度回头察看,立刻发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见到我转身,他急忙闪身躲到了一个垃圾箱后面。我心说,这回还逮不到你?
拉了拉翩翩起舞的江珊,她烦躁的问我干嘛,于是我就把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事儿说了出来。我俩交谈的过程里,我的眼睛一直都注意着那边,偶尔还能看见从垃圾箱下面探出来的半拉脑袋。
“你确定么?”
“嗯。”
我很确定,从头到尾,都是这个人跟着我们。不作废话,直接走了过去。距离拉近的时候,心跳的就越发厉害,脑子里面想象着这个人的五官长相。
可等到我绕过垃圾箱的时候,却发现后面的人消失了。
什么情况,明明看见他躲在这里了啊?
江珊好奇地问道:“你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也看见了你说的那个人,确实藏在这后面。为了避免是你看错,我还特地开了阴瞳看。”
“你看到什么了,他是人是鬼?”
“是人。”
那就真邪了门了,没道理一个大活人,在我们两个人的目光的注视下,瞬间消失的。
走近了垃圾桶,四下打量着,有几个路过的人,用嫌弃的目光,向我投来。我无视掉他们的眼神,继续认真的思考着这个灵异的事件。在垃圾箱边上,有一个马葫芦,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发现井盖周围的缝隙中的泥土,似乎被翻了出来。
“看来,他应该是从这下面逃走的。”
江珊捏着鼻子,厌恶的说:“这人还真专业,多臭啊!”
她说话的时候,我瞅了瞅周围的人,除了刚才路过的人,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脑子里面顿时生起了一个想法。转过身子,瞧了瞧江珊,她似乎意识到了我想要干什么,赶紧让我收起我的想法。
哎,算了。这小子,既然都从这里遁走了,就代表着他是铁了心的要避开我。只希望,他对我们没有恶意。
回到广场上,江珊又开始蹦蹦跶跶的跳了起来,半个钟头过后,才满头大汗的过来招呼我回酒店。而我脑子里面,却依旧惦记着那个跟着我的神秘人。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我疲惫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倒不是我和江珊干了什么不可言喻的事情,而是我真的累坏了。世界上最累的事情,莫过于陪女朋友逛街。
换一方面说,也有可能是自己时间长不动弹的原因,全身上下都开始酸痛了起来。
江珊看我揉着肩膀,就让我趴好,说要给我做个SPA,叫我好好享受享受。也没得到我的同意,就一把按倒了我,就她这力气,恐怕我享受不了了。
不出出乎我的意料,她的按摩,真的是很舒服。
“珊珊,我感觉你这手法挺专业啊,是不是以前干过?”说完这句不过脑子的话,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的后背开始在江珊的按摩下,“咯嘣咯嘣”的响了起来。
我赶紧作求饶状说:“珊爷,我错了,您轻点行么?”
“晚了。”
“诶呀!”
出了酒店之后,我全程没有转动过身体,主要是,没法动。
“你快点行么?你看,又错过一辆出租车!人家四点就闭馆了,晚了就看不到了。”江珊在前面对我嚷嚷着,我心说,你要是轻点的话,我也不至于这样。
前往兵马俑博物馆的途中,我脑子里面想着李清早上给我打的电话,当时我迷迷糊糊地也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只听见了,今天暂时休息一天,明天直接去刑侦大队去商讨案情。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从李清进入我的生活里,身边就出现了好多无法解释的事件。有可能,并不是灾祸跟着他,而是他主动去找的灾祸。
不多久,我俩就来到了博物馆。通过别的旅游团的导游嘴里得知到,这些兵马俑的种种。
1974年3月,兵马俑被发现。直到1987年,被列入立刻《世界遗产名录》,并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
它的出现,意味着之前“人殉”制度的瓦解,从而使得这种残暴而又野蛮的丧葬制度,彻底废除。
秦国当时有多繁荣,我是不得而知,不过看到这些秦俑的时候,确实惊叹不已。只可惜,当时挖掘的时候,考古学家们没有考虑到颜料挥发的问题,导致我们现在看到的陶俑,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江珊皱着眉头,在一旁嘟嘟囔囔的,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这里不让拍照,弄得她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我没有时间考虑,为啥不让拍照,因为刚才江珊说话的时候,我又有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而且发现那个神秘人,就在我身后的不远处。
这阵子不是旅游旺季,所以排队的人也不多,反正江珊也没心思看什么兵马俑了,索性拉着她绕过后面的队伍,打算跟那神秘人对峙。
那人带着冒兜,低着头,时不时抬头看看前方。发现了我们往回走,他赶紧转了身,快速朝后面走着。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逆流而出,一直到了馆外,我和江珊就开始跑着追逐起来了。
这个人看背影,有点眼熟,从肩宽判断是个男人。上身穿着黑色帽衫,下面则穿着深蓝色的牛仔裤,一双马丁靴破破烂烂的穿在脚上。
追到马路上的时候,他上了一辆出租车,随后沿着西北方的大路驶去。江珊也同时拦下了一辆车,我们迅速坐了上去,吩咐司机跟上前面的车。
听到我们的话,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问我俩是不是警察,江珊说为什么这么问,这司机操着一口浓郁的陕北话,说在电视上面看到的。
其实,这要是放在正常情况下,我还是喜欢跟出租车司机闲聊的,但是现在情况紧迫,没工夫跟他扯淡。他说完话的时候,我就说:“我们是刑警,麻烦您追上前面的车,小心点开。”
说完话,我拨通了李清的电话,在电话里,我说了自己的发现,然后电话那头叫我小心点,电话别挂断,时事汇报行驶路径,他马上就跟过来。
我这个心疼我的电话费啊,从新疆回来过后,我又一次补办了电话卡,并且斥巨资买了一部新手机,可算是大放血了。
“咋,这瓜皮咋开这么慢?”
司机师傅极不标准的普通话,我还是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看着神秘人上的车,真的是开得很慢,就好像是故意这样开的。
我跟江珊对视了一下,然后对她说:“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让司机慢开的,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故意让咱俩跟上,他可能在给咱们领路。”
我想了一下,继续道:“你说,他大费周章的跟踪咱们,然后又故意要咱们跟上他,他目的何在?”
司机师傅安静的听我俩的交谈,然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他们这是要去郊区。”
江珊看看我,在望望窗外,严肃地说:“我觉得,他往这边走,不应该只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跟咱们唠嗑吧。”
“嘟~~~”
手机传来了一阵声响,看了一眼,不知道李清何时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再次响起的电话,吓了我一跳。
“喂?你怎么挂了?”我好奇地问。他说刚才来了个电话,说是有了新发现,在一处下水道里,发现了第五具尸体。
“什么?”听到李清对尸体的描述,我有点疑惑。
“确实,我也很意外。这个新发现还没有查明身份,不过眼前来说,她好像个正常人,身体里的内脏也都被掏干净了,并且相同于之前的死者,伤口又被重新缝合上了。并且......”
“怎么了?”
“她的眼睛也被残忍地挖了去了。”
我重重的把拳头砸向座位上。
司机赶紧转头看了我一下,又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似的,继续跟着前面的车。
这个凶手,要是让我抓住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他到底还没有良心,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此毒手?
江珊就坐在我身边,听到电话里的话语,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愤怒,学着我的样子,砸着身前司机师傅的座位。
“诶,你这女子作甚,咋这么大劲嘞?”
我把江珊搂了过来,别再失手伤到司机,咱们两个人的命,现在可握在他手里呢。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司机对我们说:“日踏了,前面的瓜皮,好像要停车。”
看着前面的车停在远处,急忙吩咐司机停车,付车钱的时候,这司机还推三阻四的,说我们这是执行任务,不能要我们的钱,还声称咱们警民一家。
不过我还是把钱仍在了后座上,心里想,你要是正常收钱的话还好,我还能省点钱。这下子把我捧这么老高,哪儿还好意思不给钱的。问了一下他这地方叫什么之后,就让他赶紧走,这里可能会有危险。
“你看,他下车了。”江珊推了一下我,指着前面的神秘人说到。
在我和司机师傅说话的工夫,这个人就一直站在远处的胡同口看着我们,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应该是在等我们跟上去。
司机师傅调完头出去之后,我俩就赶紧追了上去。
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在西安了,而是渭南市的地界。九月份,西安的天气还是相当炎热的,不过阵阵袭来的微风,给这酷暑之中带来了一丝惬意。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老庙镇的一个小村子。房屋建筑,还偏向于七八十年代的风格,偶尔能看到一间两间的二层小洋楼,不知是哪个会享受的有钱人建造的。
穿大街,过小巷,七拐八拐的,终于把这个神秘人给跟丢了。
江珊在边上埋怨着我就知道闲聊,这下可好,人家故意放慢脚步,都能让我俩跟丢。我也有点心烦,想着我这板上钉钉十拿九稳的,怎么这么大意呢。
就在江珊绕过我,打算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了前面重新出现的神秘人,瞧着着他的脸,一时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哆哆嗦嗦地张嘴说道:
“马......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