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来者何人?”
两人正在潜心磕头,外加上洞穴里面十分寂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吓的他俩直接瘫倒在地。
“莫怕,我无心加害你们。”
刘建国看到大刺猬竟然真的说话了,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便小声问道:“不知道仙家为何挽留我俩,说实在的,我们是在您家门前躲雨而已,并无他意。”
“哈哈哈”,刺猬一阵大笑,随后站起身来,继续道:“今天本是我渡劫之日,本来还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了,没想有您两位贵人相助,才顺利活命,本仙要谢谢二位才对。”
听刘建国说到这的时候,我心里有点犯嘀咕,这也太邪乎了吧?他俩怎么就帮了这大刺猬?
“小钟啊,你有所不知,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白刺猬说,刘建国并非寻常人等,乃是大富大贵之命。上天有好生之德,自然不会雷劈富贵之人。而他们误打误撞的站在了洞口前,才正好让这白刺猬躲过了天劫,顺理成章的得了道。
我看了一下周围,对刘建国说:“原来如此,看看周围这环境,也知道您是大富大贵,可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小七就把话抢了过去,有点气愤的说:“你说这些,与我何干?”说罢起身便要离去。
刘建国也不着急,还是那副神态,慢悠悠地说:“你不是会读心术么,干脆这样,你直接读一下我的想法,不就知晓了么?”
“我,我不想。”说完,小七又坐了回去,示意刘建国继续说下去。
嗯,看来小七心里动摇了,其实换做任何一个懂事理的人,都能明白,现在莽撞的话是救不了任何人的。
刘建国继续说,那白刺猬也算得上是个正道之仙,还真就没有伤害他俩,而且还免费给他俩每人算了一卦。
白刺猬从手里扔出两枚小贝壳,随后说刘建国命中富贵荣华,但是却劫数连连,不过不用担心,会有两位神人相助;等给大妈算卦的时候,却连连摇头叹气。
“仙家,这卦怎么说?”刘建国看着地面上翻着的两个小贝壳说。
“大凶之卦,不出几年便要到来,本仙也无破解之法,且行且珍惜吧。”说完,它便化作一缕白烟,凭空消失在二人眼前。
他俩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愣在了原地。
先不说之前刘建国的卦象准不准,后面大妈这卦可是果真灵验了,还记得刘春丽说过,他们母亲去世的时候,年纪还真没多大。
刘建国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急忙拎起水壶,打算往里续点水,却被他给拦住了。
“一看你就没喝过高碎,这茶叶沫子是不能续水的。行了,我也说差不多了,甭续了”,说完他转身看着小七道:“至于这白仙儿嘴里所说的两位神人,想必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小七瞪着眼睛,用手指了一下自己说:“难道是我?”
刘建国笑了笑,又把目光投向了我,嘴里说道:“正是,另一位就是你了,十三。”说完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我的表情,估计比小七差不了多少。
过了许久,江珊站起身来,用手摸着我的肩膀开口说道:“小七啊,刘大爷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咱们现在已经开始准备救娟娟了,你就别在执着了。”
小七听过之后点点头,站起身说:“我知道了,谢谢珊姐,我这就回去准备。”
“啥?你听见没有,他叫我珊姐?我明明比他小好多的好不好!”江珊撅着嘴说。
而我还在回味着刘建国的眼神,忽然好想想到了什么,起身往外走去。
在会议室里,我悄咪咪地在刘建国耳边说道:“老爷子,你还挺能编的,知道小七没有读你的心,你就故意扯出了一个白仙儿的故事来诳他对不?姜还是老的辣啊,佩服,佩服!”
可刘建国却一脸诧异,然后正色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我现在都能找得到那个洞穴,就在黑沟子里面,我还特地做了一道门。”
本来我是不相信的,直到我亲眼看见之后,才知道他真的没有骗我们。
“现在也是时候了,咱们现在的位置,正是通往冥府的入口。”刘江国走下台阶之后,用手指了一下台阶中间一处不起眼的位置。
上回下来的时候,可能是太过紧张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门。
刘建国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你说上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这扇门对吧,其实这里安装的第一道门,便是此门。之前外面的塑料膜没有揭掉,上面又落了灰尘,你才没有注意到。”
他走到门前,按下了边上的按钮,气闸一开,两道白气便从地下窜出,激荡起地面上灰尘。刘建国撇撇嘴说,以后得换个人来打扫这里的卫生了。
这么一说的话,有些疑问还真解开了。比如当年太爷爷听到的女人说的“别走”,还有刘建国突然找到了我们,都好像是冥冥之中就安排好了的。
而我还天真的以为这些都是巧合。
来到洞中,真的跟刘建国口中所述一模一样,几个简单的瓦罐,还有非人类的排泄物,一股特殊的难闻的气味,都代表着这里曾经有东西生活过。
要说为什么会有人类使用的器皿,那就得说说这动物修炼了。
动物想要成仙,必经的过程,便是先要修炼成人型才行。想要说话,还要把胸中的一根横骨修炼掉,这个过程我也不好描述,总之就是很难。
之后成了气候,还要讨口风。就是找到人问,你看我像不像个人啊之类的话。这也就是为什么会经常有人看到这“狐黄白柳灰”经常喜欢做类似人类的动作,比如说站立起来,或者用爪子捧着食物。
逛了一圈之后,没发现什么太特别的东西,就转身要出去,看到刘建国站在洞口,我不忍问道:“老爷子,您怎么就能确定,那白仙儿口中所述的两个神人,就是我跟小七的呢?”
“猜测。”
“.......”
这也太草率了吧,好歹你编一个理由也成啊,这都不挨着。
刘建国看我张口无语,笑着说:“其实一开始我也怀疑过这白仙儿口中所说的话,是不是在胡诌乱编,但是看到你们为了救我性命,冒着生命危险远赴黄泉,并且你回来之后的恢复速度,我才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这就叫,得道有早晚,术业有专攻。”
我点点头,然后想起了一件事,便问他道:“您后来找的那个老伴儿......”
“没错,便是白仙口中所说的劫数之一了。这也是天缘凑巧,要不是上天安排,咱们也不可能遇见,正所谓,无巧不成书。”
听着他满口的“常言道”,再看看他诚恳的眼神,就好像他现在似乎已经看破了红尘一般,坦然自若,没有半点在机场痛哭时的绝望感,心中不免有点敬佩。
人一旦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便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畏首畏尾,萎靡不振;二,便是刘建国这种,更加坚定的信念。
江珊也颇感无趣,拉着我往外走,说自己在这里待的想打喷嚏。
回到房间之后,草草收拾一番后,我对江珊说:“媳妇儿,我觉得,此次行动必然会危机重重,咱们还是先把遗嘱立好吧。”
她瞥了我一眼,悻悻地说:“呸呸呸,净说着丧气的话,再说了,咱们也没遗产,没后人,给谁啊?”
“给家人呗,你妈妈现在还在疗养院住着,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拉到吧你,我妈的积蓄可比咱们那点钱多的去了,你就别瞎操心了,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是说我是太监么?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说完,我扑了上去,把江珊按在床上。
“别闹!好痒啊!诶呦,你都把我弄湿了!”
由于我动作过于突然,不小心刮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洒在了她的身上。我赶紧站了起来,用毛巾擦拭着。
嬉闹了一会儿,屋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窗户上的冰花则是继续向上延伸着。我俩各自收拾着行囊,江珊忽然拿着个小瓶子走到我身边,神秘的对我说:
“老公,这个可是我的最后的绝招了,你要不要试试?”
想到之前她给我吃的小黄虫子,貌似也是出自此瓶,急忙摇摇头。当初吃完虫子之后,我一顿吐血,这一滴血十滴精,你这是要把我坑害死在洞房之前啊。
“试试嘛,这个真的没有太大的危害的!不骗你。”看着她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和沙哑的声音,我问她这瓶中之物有什么说道。
她得意的直起身子,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小瓷瓶说:“这乃是我黑巫蛊术里最厉害的蛊虫了,名叫‘血虮’。”
我一听这名字,快速收拾好行李,拉上拉锁,转身要走,却被江珊给拦住了。
“我还没说完呢,哼,你太没有礼貌了!”
“差不多了,我不想知道太细致了,这个虮还是你自己吃吧。诶呦,别掐,我听,我听!”
这“血虮”,其实就是一种用蛊术炼成的嗜血蛊虫的虫卵,区别于成虫,这虫卵服下之后,并不会毒害中蛊之人,反倒会在体内缓慢孵化,并且释放一种有益的毒素,来增强体质。不过,成虫孵化出来之后,必须立即解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古人云,是药三分毒,何况吃虫子呢。我还是没有兴趣服用这种活体兴奋剂,态度端正的拒绝了江珊的美意。
听完江珊的独家秘诀之后,我脑子里也产生了一个想法。
自己手里拿着的师傅留下来的未知名符箓,和“扎纸技术指南”,不禁想到了师傅之前跟我提到,并且亲身演示过的一个术法,就是“操控纸人”。
这符,没准就是其中关键,有可能是要依附在纸人上才能使用的,要不然师傅也不会别有用心的把这“扎纸技术指南”,藏匿于纸人之中。
我急忙走出房门,往仓库走去,脑子里盘算着扎几个纸人试一试,却在路过尼玛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