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怎么对待我似乎还不太明白。就像昨晚王琳的误解一样,她似乎也不明白喜欢和不喜欢之间的抉择。有时候,我们会喜欢一个人,但是却不喜欢他的某些行为或者性格特点。有时候,我们会不喜欢一个人,但是却无法忘记他曾经给我们带来的美好回忆。
今天我一到教室,特意的打开书包,看了看夹在书中的笔记本儿,我害怕自己忘了带,又害怕被别人发现。现在的我们谈恋爱是被家长和老师反对的,大人们总无意之间把他们的思想强加给你。他们却不知道,青春期的他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给。”伊一从桌子底下递给我一包零食,我知道他怕被别人发现。班上的卦八太多了,每每同学给谁送个东西,他们会说在一起了之类的。
我不好拒绝,接了过来说:“谢谢!下次继续。”
“不用谢,算是抄你作业的报酬。”她抿着嘴笑了一下。有时候我觉得伊一就像我妈一样,她不会给你提过多的要求,做她自己想做的,不求回报。我的语文虽然作文比较好,背诵古诗我从来不怎么背,遇到老师抽查的时候我就会恶补,有几次晨读背课文没来得及吃早餐,伊一会给我抽屉放一块面包之类的。我知道是她放的,除了她还有谁呢?
今天我和王琳显得比较拘谨,甚至眼睛都刻意躲着对方,那种难以掩盖的尴尬就连伊一都发现了异常,我俩都说没什么。我觉得一两天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就像短暂的梦。
快上第二节课的时候,王琳路过我的桌前,趁着没注意迅速给我丢了一个小纸团。我夹在书中间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昨晚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今后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我看完撕碎纸条对着空气说:“知道了。”说话的时候我故意放高声调。
“你知道什么了?”伊一和周围几个同学问,他们被我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吸引了过来。
“哦,没什么,我知道阿基米德用什么杠杆把地球撬了起来。”我幼稚的向上伸了伸胳膊,像个幼稚鬼。
“切!”他们异口同声的说,然后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董煜,你出来一下。”我抬头一看是语文老师,因为是课前准备时间同学们都回到了教室,就这样在全班的注视下走了出去。我心里嘀咕我也没犯什么错误啊,充其量就是课文没背过。我跟着语文老师来到教学楼西边的侧门,她把书放在旁边的窗台上,左胳膊放在书上,右手动了动自己的眼镜说:“叫你出来我问你一个事情,你要实话实说,不许撒谎。”
说话的时候她稍微向我凑近了一些距离,一股清香向我袭来,真好闻。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语文老师,标准的瓜子脸,下巴笔直小嘴线条分明,左脸有一颗小痣,那挺立而又纤巧的鼻梁,显得她是那么的文静、温暖。这种成熟的美让人悸动。
“什么事?范老师。”我紧张的捏了捏自己的手。
老师从几本作业本拿出我的作文本问:“这次作文是你自己写的吗?”
心里的石头一下放了下来,我以为什么事。“老师我发誓是自己写的,绝对没有抄袭,说话的时候,举起右手向她做保证的手势。
范老师嗤的一笑:“别紧张,我也感觉是你自己写的,从稚嫩的文笔就知道了。你这篇《初冬之夜》写的很好。以后有写作方面的可以随时和我交流,我也蛮喜欢写作。”
她接着说:“下次给文学社投稿,你写一篇,我帮你批改。”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她看,不管是神态,还是语气她总显得那么的亲切,可能是年纪的关系把,她也就比我大八岁而已,和我表姐年纪差不多。
“噢,我明白了。”
“回教室去吧。”老师拍了拍我的右肩。
这次也不例外,老师在2班和我们班都朗读了我的作文。当然不止我一个人写的好,还有其他人的。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伊一问我和王琳:“你两中午吃什么?”
我和王琳都说不知道,“我想吃凉皮了,要不我们出去吃,中午就让大作家请客。”说完她调皮的眼珠子左右一转,看着我和王琳。
“请吃饭可以,但请别叫我大作家。”
王琳也逗趣的说:“就是!我们班的大作家应该请客。”
我笑了一下“看来这饭我必须得请咯。”
在这个年代学校的情侣要刻意的保持距离,谈恋爱在我们之间虽然见怪不怪了,但是老师家长不行,每次开班会列举一大堆例子,以此证明学习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和冉冉在学校只是偶尔说说话,我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向别人承认我们是男女朋友。
还没等我们走出教室,冉冉噌噌噌的跑了过来,给我侧面口袋塞了什么东西就匆匆的跑了出去,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不见了。
“她给你是什么?情书?好吃的?”伊一的三连问弄得我不知所措。
“噢......没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摸了摸口袋,是一张纸。
“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虽然我和王琳早上有些隔阂,但她那个性格怎么会有记忆,约定过后一节课就恢复如初,王琳带着谄媚,加命令的语气说。
“算了吧,本姑娘才不稀得看,只要有人请吃饭堵住嘴就可以了。”伊一说话之间挽起王琳的胳膊向外走。王琳似乎还要说什么,被伊一拉了出去。
吃完饭,去厕所的路上我打开纸条,第一件事就是让我下午晚读把笔记本给她,第二就是周六约会,她还写了约会的时间地点。
下午晚读的时候,我顺便把我家的电话号码给了她,并把我的Ic卡递给她。那个卡是我专门为丽办的,当时想抽空给她打电话,现在看来我们除了回家放假有时间,其他根本没时间打电话,所以对我没用。
冉冉拿着卡说:“我不要我有。再说给你家打电话你爸妈接了怎么办?”那时候学生谈恋爱都是偷偷的,轻易不会给对方打电话,手机没有普及的时代,打固话害怕对方家长接听,大多都是情书、信件、qq相互倾思。
“我爸妈周六周天都不在家,所以你随便打。”
“哦!怪不得。”冉冉点点头。她最后问一些我家的事情,我照仿别的家庭编了一通故事。
快上晚自习时,同学们叽叽喳喳都走回教室回到各自的座位,我趁着这段时间在看冉冉送给我的《蒲公英女孩》,嗖!一个东西挡在书上。
“你的信。”原来是伊一从广播室出来,路过邮件室给我带过来的。哦!忘记说了,因为伊一声音好听,英语又说的溜,当选了学校播音员之一。那时候班上的同学都会去邮件室,但凡有自己班同学的信件都会拿回来。
“是浙江寄过来的,你浙江有朋友?”伊一一副好奇的样子问。
“哦!是我表姐,上次她在qq要了学校的地址。”
赵小亿,确切的说我和她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从我上小学才认识了她,那时候她在高中。
她是我姑父的孩子,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姑姑嫁过去没一年人就走了,这个女孩是我姑父和别人女人生的。赵小亿大学的时候在我们城市上的,那时我上初一,她在我家住了半学期。
听我爸说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才照顾她。赵小亿一看打扮就很叛逆,五颜六色的头发,耳朵上一排排耳钉。开学的时候她就恢复如初,但是能看到她那杀马特的痕迹。虽然她外面看起来很难接近,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就会叽里呱啦、手舞足蹈的乱叫,但是她的内心很善良蛮容易相处。那时候经常听她讲大学的事情,她说的大多都是那个男孩子帅,那个追他,他觉的那个老师又丑又色。
我打开信第一句话就是:“亲爱的弟弟,老姐想你了,想你的容颜,想你的身体......”看到这里我笑了笑。她还是那么爱开玩笑。就像当初她送我到车站,来这里念书的时候。她在站台说要抱抱,我抱了一下她。然后又说要亲亲,我当然不行。虽然她比我大三岁,但是我们个子相当,在外面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
信的后面都是写一些寒暄的话,我只记得她最后一句写的是:“爱情是什么?你告诉我。”我知道她又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