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亿越走越近,留着很短的头发,比我头发长不了多少,没有以前那种混色头发,耳朵也干干净净的,这张久违的脸看着比以前漂亮多了。
“你,你,你谁啊。”张军峰对突如其来的人,明显有些慌乱。
“我啊,我警校刚毕业,来你们这报到,这不刚下火车,找个老朋友,就遇到这种事情,你说作为人民警察的我能不管吗?”说完赵小亿把背包放在行李箱上面。
小路的光线暗,加上赵小亿的短发,修长的身材,她说的话不得不让人相信。张军峰扔下钢管,带着一些不服气边走边说:“下次有你好看。”
等他走了几米远,赵小亿对着他身后喊:“小朋友,我记住你了,如果下次知道你打架,小心我抓你哦!”
等他消失在路口处,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大笑几声说:“老弟我的演技怎么样?”
看着伊一她们满脸疑问的看着她。我介绍道:“哦!赵小亿,我表姐。”我看向赵小亿:“这是我两个同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在学校门口没等到你,心想这小子是不是不要我了,就打算去你说的网吧等你,然后我隐约听见是你的声音,这不就过来了,谁知道你小子在这打架,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赵小亿装着一副严肃的样子。
“姐,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是......”
我打断伊一的话说:“先送你俩回宿舍。”因为担心陈军峰再次返回,就把她们送到门口。
“那个伊一是不是你女朋友?”赵小亿的手搭在我肩上问。
“不是,就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学。”
“她看你的眼神里面有东西,以我多年对爱情的经验,她对你有意思。”
“姐,人家有男朋友了好吧,你的经验全是瞎猜。”
“难道是天太黑我没看清楚,又或者.......”
“别想了,你吃饭了吗?要不我们去吃饭。”
她指着行李箱说:“你拉上,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先回家再说。”
一进房间,她就四处乱转。
“你这里好温馨哦,我都不想走了,就让我在这里陪你好吗?”她坐在餐桌上,双手撑着头,眼睛一眨一眨的问。
“不是啊!是你要来我才特意收拾了一下。”我坐在沙发上说。
她突然坐在我旁边单手搂着我说:“看来我在你心里挺重要的嘛。”
我推开她的手:“你饿吗?要不我们去夜市吃饭去?反正明天放假可以晚点回来。”
“不了,对了你家里有酒吗?”
“没有。”
她站起来,打开行李箱,拿出一包包零食说:“看,这是我专门给你带的,都是你以前爱吃的零食和特产。”
“是啊,我好久没吃了。”
“那你还不下去买酒,今晚我们不醉不睡。”说完她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说着以前的事情,说道开心处,她拍着手人仰马翻的大笑。
“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她喝了一口酒说道。
“你为什么辍学?”我看着她问。
“不开心,就不念了呗!”她看着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的说。
“有什么不开心的,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没有回答我,把玩手中的酒杯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说完自嘲的笑了一下。
她突然问我:“对了,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点点头。
“是什么感觉?”
“是甜甜的感觉。”我没有迟疑,几乎是接着她的话回答的。
她不停的点着头。“哦, 哦好像有那么一种感觉。”
“我很想知道现在你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样我很担心,我猜姑父也很担心。”
“别提他,一提就来气。”她烦躁的说。
接着她倒满一杯酒,咣咣咣一口气喝完,低着头沉默了一会。
她抬起头眼珠充满泪水,喉咙哽咽,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的说:“我被抛弃了,被所有人抛弃了。”说完就爬在沙发扶手上小声哭了起来。
我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的不是安慰,是释放,我没有再说话,静静的等着她。
良久,她直起身子,双腿盘坐在沙发上,给我说这一年她发生的事情,上了大学她报了一个街舞社团,在那里认识了“童”,她说童是一位阳光又帅气的男生。他们在一起没多久,就发现童原来有女朋友,而且是多个女朋友。分手后,她很伤心,在宿友的怂恿下和她们去了酒吧喝酒,在酒吧认识了会唱会跳的“安”。安留着很短的头发,总是带着黑色耳钉,虽然没有童那么帅气,但是看起来很有吸引力。聊着聊着发现他们有着共同的爱好——摇滚,安经常骑着摩托车带她兜风,说这段的时候赵小亿眼中充满温馨。
她喝了一口酒,接着说。
自从和安在一起,他们就商量组建一个自己的乐队,安带着她穿梭在市里的各种酒吧。他们又找了一个鼓手,赵小亿负责吉他,安是主唱和贝斯。乐队用掉了她大半的精力,三天两头缺课,学业一落千丈。学校通知了家里,她爸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告诉她以后再碰摇滚,就不是他女儿。谁知她爸前脚刚一走,安就告诉她,他们有一次很好的机会,就是去省里表演,顺便在那里发展,问她去不去,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去了那边一切都不是很顺利,演出的机会并不多,安就整天出去喝酒,有一天他兴奋的跑回来告诉她,有个酒吧要长期邀请他们演出,正当她以为慢慢的会好起来的时候,生活却狠狠一巴掌。
她停顿了一下说:“来,碰一杯。”
喝完酒我问:“为什么那么快答应他去省里表演。”
她眼神冷漠,嘴角紧抿停了一下说:“他不让我碰摇滚,我非碰。”
年轻的我们总是充满了激情和冲动,总是想要证明自己,伪装自己能驾驭一些,追求新奇、刺激的东西。无所顾忌的发挥自己的想法,然而,我们很少意识到,那个经常喋喋不休、严厉、阻挠我们最亲近的人感受。也许等我们长大了,才明白这种痛苦是双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