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日子到了,因为我们学校是考场,放了两天假。高考是一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日子。在这个日子里,每个人使出浑身解数展现出最好的自己,用我们班主任的话说,检验自己的时刻到了。有人紧张,有人蓄势待发,有人不合时宜的坦然。我想最后都是相互告别,各奔东西。间歇在人生的拐角点,只能稍稍舒口气,往后还要为自己的人生去努力。
我突然想到杜美馨是怎么一种心情,她有没有做好准备,在几张纸上书写自己想要的结果。前两天我们在网上聊过,从她的文字中很难判断出她会不会紧张,希望她一切顺利。
“董煜,你等一下。”我正要上楼的时候,范梓沐叫住了我。
“老师,什么事?”前段时间的事发生以后,我心里和她有点距离感,所以改了称呼,我拘谨的问。
她一脸倦意,脸色苍白。 “我......”接着她眉头紧锁,似乎想说又说不出来,最后咬着嘴唇说:“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站在我面前,已经不是往日精力充沛,温文尔雅的范老师,她手捂着肚子,腰也成了一种弯态。这糟糕的神情我是不愿意看到的,让我心疼不已。
“老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那个......”她的声音发颤,我觉得我要是再犹豫,就是太冷漠了,我大步上前扶住她。
“老师,你是不是生病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着眉间,点点头。
出门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最近的医院。
旁边的范梓沐眸子充满了痛苦,嘴唇也没了血丝,双手捂着肚子,一副柔柔弱弱的神态。还好,没多长时间就到了医院,我尽量搀扶着她的身子,这样也许能让她舒服点。
“老师,挂什么号。”
“妇科,给,拿着我的钱包。”她递过钱包,略带沙哑细声细语的说。
“好,你坐着休息一会,我去挂号。”
我心里隐隐不安,思绪困惑,她到底怎么了,会不会很严重,为什么这么年轻要看妇科,难道......
幸运的是,医院人并不多,妇科也是寥寥无几的几个患者。
“32号,范梓沐。”一位护士鼓着圆脸,冰冷的在诊室门口喊着。
“来了。”我回应一声,扶起范梓沐。
“家属在门口等。”她焦眉苦脸的冲着我说,好像这个职业她受够了,只是为了生活。
时间不久,范梓沐出来了。
“医生怎么说?”我有些焦急的问。
“没事,不要紧。”接着她递给我一张单子,你去缴费。
缴费之后,另一位护士,带着她去隔壁的治疗室。治疗室有一个玻璃门,站在外面能看见里面的情况,范梓沐躺在病床上,一个形似摇扇的仪器发着橙光照着她。
“你也别闲着,去把药一抓。”相比上位护士,她说话语气透着一些人情味。
“好,好。”
医生开的只有一副西药,其余的都是中药。看到西药盒子主治功能后面写着:月经不调、痛经......我有些明白了。
不要半个小时,范梓沐出来了,脸神有一些轻松,至少比刚来时好多了。
“我药都抓好了,走我们先回去。”
“嗯。”
“好点了吗?”
“好多了。”
“为什么会这样,你是不是乱吃东西了。”那时的我不太懂女性之事,现在想想这个问题是那么的滑稽可笑。
“没有,每年偶尔会这样。”
想起药盒上的治疗范围,我没再问下去。
一回到她的房子,我就扶她坐下,倒了杯水,吃了一粒西药。她闭目仰头靠在沙发上,脸上也泛起一丝血丝。
“老师,这个要怎么吃?”我指着一包包的中药。
她看都没看。“先熬一包。”
“怎么熬啊。”
“厨房有砂锅,算了还是我来吧。”说着她扶着沙发的扶手要站起来。
我连忙跑过去扶着她。“你先坐下,你说我来弄。”
“那好吧,给锅里倒两碗水,把药放进去,熬四十分钟左右。”
“要不你先回房间休息,弄好了我叫你。”
“嗯。”扶她进了房间。“对了,不能熬糊了,你站在旁边。今天不好我就惨了,明天还要去监考。”
“知道了,我站在旁边就行了,放心吧,你休息。”虽然我的脾性有点惰,重要事情也不得马虎。
看着手表,在厨房来回渡步,等我端着冒着热气的药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已经睡着了,微闭着嘴,娇柔玲珑的身体平躺在床上。得体的衣服勾勒出凸凹有致的身形,我摇摇头耸了耸肩。“我是不是有病,这个时候还注意这些,该死。”
摸了一下碗壁,感觉温度适中,不得不叫她起床。
“老师,老师。”我轻轻的拍了几下她的臂膀。
她微微睁开眼睛,柔弱的说:“好了么?”
“嗯,好了,趁热喝。”
氤氲的热气从她额头飘散了上来,我俯视看着她,这个方向看她似乎是另一番景象,两个字----绝色。
喝完药。“我好多了,你有事就先回去。”
“我没什么事。”我突然反应到留在这里有些尴尬。“那我先回去,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她眉头微紧,抿了一下嘴说:“嗯,有需要我给你打电话”
回到家,我第一时间打开电脑,在网上查阅资料,胡乱看了一通,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并不是很严重的病,慢慢调理就好了。
3点,4点,5点。范梓沐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有些焦急,忍耐不住给她打了过去。
“喂,董煜,我好多了。”听到她铿锵有力的声音,我心终于放了下来。
“好了就好,对了你晚上想吃什么?”
“嗯,只要不是辣的都可以。”
“我带给你,你也别做饭,也别下楼了,在家好好休息。”
“行吧,今天谢谢你。”
“跟我不用客气。”我们似乎又回到了以前,虽然蛰伏在我心里的欲望,不屈不挠的生长着,但是这种欲望是受我控制的,是会被环境所遮蔽的。话又说回来,谁的青春期不会悸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