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解思不解忧,烈酒入喉愁更愁。薄楚轩不住气的抽烟,他反复拨着电话的重拨键,李博文电话那头一直忙音,薄楚轩等盼着李博文能给他回拨个电话。电话打了多个,客套话说了一筐,没有一个准话,从他摇头的表情中可以判定,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看来薄楚轩已知回天乏术,但是他却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相信自己有逢凶化吉的本领。毕根义自从调整倒副校长的位置上,电话自然少了许多,几乎成了为薄楚轩服务的专线电话了。少了叨扰,毕根义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分管工作中来,工作摆布的井然有序,不再不拼西凑的应付检查。薄楚轩给毕根义一连去了五个电话,始终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薄楚轩勃然大怒说:“什么情况,电话不接,也看不到人影,这都火烧眉毛了,倒玩个轻松,上任刚两天半,就真把自己当成个领导了?不看自己是怎么上位的。”放下电话,薄楚轩有点抓狂。
调查组对每个细节洞察秋豪,许峰成一时应对不来,因为对后厨改造的账务问题不是太清楚,他把毕根义邀请上一同陪调查组。毕根义心如明镜,陪同纪委调查,如同伴君伴虎,实时忐忑不安,这次想要侥幸过关是不可能的了。薄楚轩和毕根义紧紧绑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二人中任何一人出事,另外一人也脱不了干系。远的不说,就拿造假档案对抗组织审查说事,这就够毕根义喝一壶的了,刚提拔起来的副校长这个位子也坐不稳啦。纪委一行在校领导的陪同下磨不开面子,放不开手脚,实地走访效果甚微。被走访对象慑于校领导在场,大多都是含糊其辞、模棱两可,谁也不敢说真话。调查组长看形势不对,如果再这样调查下去将会一无所获,白费气力不说,也枉费了举报人的一片苦心。纪委心中有杆秤,自从上次在前进中学栽了跟头,被齐全的档案资料蒙混过关,这次调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让外人看来他这个组长就是走形式来了,没有什么办案能力,徒有虚名罢了。为了挽回面子,这次不能再吃哑巴亏,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肯罢手。调查组长是个直性脾气,干啥事都直来直往,不喜欢兜着圈子说话,他说:“英光、还有其他二位领导辛苦了,调查组不是来考察学习来了,不用讲解不用陪同,更不用提前安排线路,我们自己来,你们各忙各的吧。”许峰成那肯放手,好不容易逮住个接近调查组的机会,这下完了被堵的死死的。听话要听音,调查组长的话里明显带着嫌弃的味道,如果有人跟着怎能调查出来真实的数据来呢?关英光是识相之人,何况熟悉办案程序和流程,他微笑着说:“既然组长这么说,那我就不碍手碍脚的了,如果有事尽管说话。”许峰成、毕根义见关英光如此客气,也不便再说什么,于是二人也握手言别,急匆匆给薄楚轩复命去了。
调查组的突然造访,薄楚轩是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临时突击开会已来不及,现在就是听天由命了。薄楚轩见许峰成、毕根义慌里慌张的模样,大致明白个八九不离十。许峰成摇摇头说:“薄书记,调查组哪里我们无法近身,这不把我们俩撵回来了,眼下只能见机行事了。”毕根义说话是有分量的,薄楚轩就爱听他的讲话。薄楚轩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毕根义,毕根义站在哪里有些麻木,心情无比沉重,此时的他已无力挽狂澜之力了,不想再做无意义的“对抗”。毕根义的服软,反而让调查组步步逼近真相。薄楚轩说:“根义,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毕根义半天没有吭声,许峰成见状赶紧打个圆场。许峰成说:“根义是财务专家,看这次是否有破解之法?”毕根义缓缓地说:“薄书记、许校长,不知道二位领导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没有,正风肃纪不走‘回头路’,一旦折返还有我们的活路吗?恳请领导三思。”薄楚轩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气氛凝重,三人对视无言。许峰成抽出烟来给薄楚轩点上,吧嗒吧嗒的抽烟声让人心神不宁。办公室电话铃声响起,李博文打来的电话,三五句话挂断了,薄楚轩就说了“我知道了”几个字挂了电话。毕根义站在一旁异常别扭,昔日璀璨之星却失了光芒,如今无良策可献,实属惭愧。薄楚轩有气无力地说:“你们两个去忙吧,我一个人静一静,调查组那边有事给我及时汇报就行。”刚才还火急火燎地找人了解情况的薄楚轩被李博文的一个电话弄丢了魂,电话内容只有他一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