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粉笔和黑板的诞生
“少爷,老爷叫我过来听您的吩咐。”
过了一会儿,一个看着年纪没比高霖大多少的少年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吃饭的家伙。
作为高家家生子,父亲刚才把他拉到一旁叮嘱一定要抓住机会,争取在少爷面前留下个好印象,最好能留在少爷身边。
高霖看着少年手中拿着的木匠用的工具,好奇道:“你真会木匠活儿?叫什么名字。”
“启禀少爷,我叫高两八,今年十四了,已经跟着父亲做了五年的木匠活儿。”
少年赶紧回答,神情还有一些紧张。
“搞两把?”
“是高两八,我出生时候两斤八两,所以父亲就给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搞清楚少年的名字,高霖一脸无语。自打穿越以来,高霖发现自己碰见的平民基本上都是这种带数字的,可见汉人在元朝统治中的地位有多么低下了。
“这名字太不好记了,你是木匠,就叫高炎吧。命里带火有助于你干好木匠活,希望伱以后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木工。”
“多谢少爷赐名。”
少年赶紧跪下要给高霖磕头,能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对于他这种家奴来说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了,至少说明他已经被少爷记住了。
“赶紧起来,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既然是高家人,那就记住我高家子弟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人下跪。”
高霖一边说着一边把少年揪起来,他即受不了别人给他行这么大的礼,也不想自己给别人行这样的礼。
此时高霖制作粉笔和黑板需要的材料还没有买回来,他只能让高炎先做个粉笔的摸具。
在挑了一块儿合适的木板后,把自己的想法跟高炎说了一下。
“在这个木板上打一些孔洞你看你有合适的工具么?”
高炎拿着木板左右的看了看,在明白了少爷的想法后从自己带来的工具中找出了一个舞钻,然后又拿着好几个钻头让高霖挑大小。
这种原始的手钻高霖还是第一次见到,稍微感慨了一下老祖宗的智慧后,高霖将自己挑好的钻头给了高炎。
“要多长时间?”
看着高炎认真的在用墨斗在木板上打线后,高霖询问了下时间。
高炎也想快点完成少爷要的模具,但是这种钻孔的活既费时又费力,只好不好意思的道:“少爷,这个怎么也要一个多时辰。您放心我一定抓紧时间做出来。”
高霖闻言笑了笑,显然对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没事,你不用赶时间,坐好了就行。我先去别处看看,你忙你的。”
说完高霖也就不在这里添乱了,今天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这所社学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尝试去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哪怕最后失败了,他也希望是自己用尽了全力。
“怎么样了,舒尔布叔父。”
在踏进负责登记招生的草棚后,高霖就看见舒尔布正拿着一个名声美滋滋的笑着,而在他旁边找来负责登记的人还在誊抄着。
舒尔布听见高霖的声音,心情立马低落了。虽然已经知道高霖的到来,但是他真的不想见这个小祖宗。上次从他这里逼着他把舆图交出来的事情,舒尔布可是还记着呢。
“贤侄来了,赶紧坐。”
在皮笑肉不笑的招待高霖坐下后,舒尔布又把手里的名册递给了高霖。
“名册上已经登记了二百六十多人学子,还有俩个村子的名单正在誊抄,基本上三百人的名额已经招满了。”
说完舒尔布端起桌子上的浓茶喝了一口,顿时精神就是一震。面对高霖时他觉得还是别太放松的好,要不然又会被这个小狐狸算计。
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名单,高霖笑着说:“那就派人通知一下周围的村社,再给两天的报名时间。要是过了,就过时不候了。省的到时候有人因为没报上名闹起来,把丑话先说在前面。”
舒尔布闻言点了点头,赞同的附和道:“还是贤侄考虑的周到,一会儿我就派人去通知。”
“对了叔父,不知道您这边蒙古语的老师找的怎么样了。还有您的地理课准备了没有?”高霖微笑的提醒了舒尔布,这才是今天高霖来找他的正事。
舒尔布一脸为难,这小祖宗怎么成天逼着自己卖前主啊。只好打着马虎眼的解释:“已经在族中找好了个能写会说蒙古语的汉人,他已经答应来当先生了。”
高霖打断了舒尔布的叙述,直接打断道:“我主要是问您,您这边准备的怎么样?我记得大元好像搞过一本《蒙古秘史》,您这边作为蒙古贵族,手里应该有吧。”
舒尔布刚听到《蒙古秘史》这四个字,浑身就打了个哆嗦,赶紧躬身在高霖耳边哀求。
“诶呦,我的小祖宗啊,那个可是真的不能拿出来讲的。当初孛儿只斤家族可是下过“法不传于外,则事迹亦不当示人诏令”的。”
高霖则一脸不以为然:“放心吧,叔父。孛儿只斤死的死,跑的跑,您一个大明人怕他们做什么。”
高霖还特意在大明俩字上加重了语气,威胁的意味十足。
“霖儿你也在啊,为父正好还想去叫人找你呢。”
就在这个时候,高经述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一下子把俩人的谈话打断了。
高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舒尔布,然后起身迎道:“孩儿正好来看看报名的人数,顺便陪叔父喝杯茶。”
作为一个商人高经述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不弱,马上发现气氛有一丝尴尬。不过性格上大大咧咧的他也没放在心上,坐下来等下人给他也上了杯茶后道:“再过几日这社学就要办起来了,到时候我和舒兄的也就算是渡过了这场劫难了。”
“想的真美。”
高霖没好气的打击起了父亲的乐观。
“咱们虽然办起了社学,但是名声却没有传出去。要是真的想渡过此劫,我估摸着还要等些日子。”
高经述则面露愁色:“那要是没到那个时候,朝廷就下达处罚了我们的旨意怎么办?”
“今天我来时碰见几个屯田的军户,言谈中得知他们是去年从山西迁徙过来的。现在四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您和叔父拿出些粮食和耕牛去劳军吧,这样到时候军方也会替你们说好话的。但要记住,一定是打着社学的名义去无偿捐献。”
思量了一番,高霖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个好,就去劳军。反正咱家有的是粮食。”
高经述这话还真不假,他家在山东还有十万亩良田,每年光收上来的租子就不少呢。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烧包的跑去买官了。
“耕牛我都出了。”一旁的舒尔布也表示道,这种事情他可是要上赶着的。刚才小祖宗已经对自己有意见了,要是再没有表示。到时候人家不带自己玩了,那就只能自己走黄泉路了。
高霖则没说什么,毕竟当着舒尔布的面直接说出来就没想着不带着他。现在两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互相算计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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