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
行吧,不好奇是假的。
但他第一时间的注意力,便被她白嫩小手上的血丝吸引了。
此时,听到她这样问……
他还是虎着一张脸,清浅的瞳仁瞥了被他抱到榻上的小娇娇一眼,“为何?吃菠菜了?”
噗!
云初暖差点没笑出声!
菠菜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要是不让她家蛮子将军尝尝菠菜是啥味道的,她都枉为穿越一次啊!
小公主弯着一双月牙儿般的眼睛,笑眯眯地道:“我不是昏迷了一场吗?醒来后,就好像解锁了特异功能似的,忽然就感觉身体里充满无穷无尽地力量。
你还记得在王宫不?那个曾经欺负过你的丑王子,胳膊差点被我扭下来!
还有哦,要不是我这身高太矮,都能将你抱起来!”
她那一脸傲娇,一脸得意,亮晶晶的黑瞳里,写满了快来表扬我!
耶律烈沉吟片刻,想到了在王宫内外发生的种种,心里却更多了一份担忧。
他的小媳妇,本来就是个倔强又很胆大的人。
说不好听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她好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即便是流眼泪,很多时候也是为了暂时迷惑敌人。
现在可倒好了,她忽然解锁了那个啥力大无穷的特异功能……
日后,还不得上天啊!
这就意味着,她可能遭遇的危险,会无故增加许多可能性。
最主要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莫名就变成大力士,若是被旁人知晓,保不齐又要传出什么可怖的妖魔之说……
蛮子将军那一张极为严肃的脸,半点喜悦都没有,反而十分凝重。
云初暖困惑不已。
他不是应该为自己感到高兴吗?
毕竟,她现在也算是有了自保的能力诶!
原本这件事,暂时是不想告诉他的,但她舍不得这个傻子为自己担惊受怕,仅仅是一个耶律纳兰,便让他担忧到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毫无保留地展示在她的面前。
她有什么理由,继续瞒着他呢?
甚至于她的金手指,也想要快一点告诉他,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她要告诉她,土豆花的秘密,也要让他知道,边辽大军有救了!
可云初暖瞧见蛮子将军这副模样……
却渐渐犹豫了。
他……是不喜欢太强悍、太能干的女人吗?
毕竟在古代,女人就是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还想做生意,在他看来便是天方夜谭,绝对不允许的吧?
云初暖从未想过,自己才十八岁啊!甚至这个身体更小,还不到十七……
就面临着千古以来的大难题,爱情与事业的抉择。
让她留在后宅之中相夫教子,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女人吗?
不,云初暖不想。
这样的生活,光是想想都要窒息!
她还有手工皂没有完成,还有一群小鸡崽等着饲养,甚至还有土豆……
在她想要大展宏图,干一番自己的事业时,她希望得到的是爱人的支持,而不是牵绊。
可如果他真的不允许呢?
要为了这种事情,两个人每日争锋相对?
正在小公主眉头深锁,胡思乱想之时,刚刚砸碎石桌、石凳的那只软乎乎的小手,被一双粗粝而又温暖的大手,包裹住。
他蹲在她的身前,柔和的目光中是难以掩饰的担忧。
“我家暖暖厉害,能干,老子高兴!但是,暖暖万不可再轻易向人吐露。尤其是昏迷一场后,忽然力大无穷。
边辽虽不像大夏那般信奉鬼神,但相信有妖物的存在,便是你这般突如其来的变化,会被当做妖物附体。”
别人怎么样,耶律烈其实都无所谓,他也确保自己会护住小媳妇。
但如果流言蜚语四起的时候,她又是否能承受的住?
云初暖呼吸一滞,瞳仁瞬间瞪大。
坏了!
她只顾着开心兴奋,差一点忘记自己这是在古代啊!
一个小白狼的身世传说,都能让边辽人如此嫌恶大白,要是她的秘密被发现,可能真的会被当做妖怪!
她猛地想起叶大娘她们见到她拍碎石桌时候的表情,巧儿那个总是对她一脸崇拜的样子,自是不会说什么。
但是其他几个丫头,包括叶大娘……似乎都是无比震惊。
震惊中,又带着一丝恐惧。
在她询问那位纳兰小姐的情况时,她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生怕有一个字说不对,便会变成碎掉的石桌一般。
好家伙,她还以为自己这力大无穷的本事,震慑到了她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那她的穿越,包括金手指,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
原来小说里,也不全是骗人的。
穿越到封建迷信的古代,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便有可能被人当做妖怪。
云初暖想到蛮子将军的那位太师父,明明也是个穿越者,却十分低调。
难道她是经历过什么吗?
“暖暖?”见小媳妇发呆,耶律烈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手,“吓到了?也不必太过忧心,那些恼人的狗东西,不会再出现,所以也不会有人发现你的异常。几个丫头和叶大娘那里,我自有安排,别怕。”
云初暖不是怕,只是有点难受。
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么爽的一个技能,可以再不用被人欺负,却要掖着藏着,可太让人憋屈了!
小公主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
看不清她此时真实的情绪。
只是那张肉乎乎的小嘴,微微嘟起,满脸写着不开心。
耶律烈觉得自己是真的没出息。
明明想警告小媳妇儿,以后不可以再这么冒失。
可此时见到她郁郁寡欢的模样,他竟然就想放纵着她随便去撒欢……
害,耶律烈你是真的完了。
他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而后捏了捏她的小手,“怎么,不让你用这个特异功能,不开心了?”
长而卷翘的睫毛打开,云初暖望着那张满是宠溺的脸,也觉得自己完了。
明明是不开心,但是为了让他不那么担忧……
以后,她就忍着吧。
她摇了摇头,俏生生的小脸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有呀,我知道啦,以后会小心点,不再让人发现了。
既然有你,那我就做个小废物好啦~”
*
“我媳妇儿才不是小废物!”
耶律烈勾了勾小娇娇挺翘的鼻尖,到底还是被他想出了一个万无一失计划。
“暖暖,如果有个办法,能让你不再无所顾忌,但是会吃一些苦,你愿意吗?”
“什么办法?!”
云初暖嘴上虽然说着愿意做个小废物,实际上她一点都不想!
如果下次,还有类似于那位纳兰小姐一样的讨厌鬼!让她做个缩头乌龟,她觉得自己做、不、到!
所以一听到蛮子将军说有办法,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亮的犹如溢满了星光,光华璀璨。
耶律烈笑得无奈,“会有点苦哦,也无法睡懒觉了。”
“好好好,你快点说嘛!”
“唔,每日寅时便要与我去武场操练,坚持半载,便是你再有力量,也不会引人怀疑。”
寅时?
云初暖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在古代寅时应该就是……凌晨三点钟吧?!
在她那个年代,凌晨三点她恐怕还在熬大夜……
如今让她去武场操练,还要半年……
天啦噜!
这爽文大女主不好当啊!
要不然……她还是做一个小废物算了!
看到小媳妇儿皱着一张苦巴巴的小脸,那副犹豫挣扎的模样,耶律烈都忍不住要笑出声。
她怎么就这么可爱?
一颦一笑,深深地牵引着他的心,便是让他那一点点私心,都想放弃了。
没错,耶律烈提出的这个建议,实际上有百分之五十,都是自己的私心。
一,他想时时刻刻与小媳妇儿待在一起。
习武已经耽搁了足有半月,不可再继续荒废。如果小媳妇儿也陪着他一起去武场,那两人相处的时间,便更多了,时时刻刻看着她,也不会觉得厌烦。
二嘛……
咳,他更想要小媳妇儿锻炼锻炼那副娇娇柔柔的小身板。
距离她十八岁的日子,眼看就只有一年了。
他保不齐会在新婚之夜,直接将她生吞活剥了!
他会很努力很努力地不伤了她,可万一呢?万一……没有把持住,又或者……
她的身子有多软,有多娇小,他比谁都知道。
若是大婚那日承受不住,可怎生是好?
耶律烈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在大婚当夜直接把小娇娇送去医馆。
而且还是这种事情……
太他娘的丢人了!
所以,她现在力气是大了,不代表身子骨健壮到能承受住他的索取。
便是要让小媳妇在大婚之前,增强体魄,到时候……到时候能让他好好一解忍耐之苦!
十三个月啊!他像个和尚似的,看得着,摸得着,就是吃不着。
那种滋味多难受,婚后他是再也不想忍了!
婚后……婚后……
耶律烈似乎都能想到,婚后日日夜夜与小娇妻痴缠在一起的画面。
只要想一想,便心猿意马了。
那双清浅的瞳仁,逐渐染上一层火热,就连拉着那软乎乎的小手,也忍不住用指腹不停摩挲着。
云初暖可不是傻瓜。
不但不傻,还很机灵。
尤其是她犹豫万分之时,蛮子将军的眼神,却像是要把她吃了一般,她立刻就get到了他那一丢丢龌龊的小心思!
“耶律烈!你就不能是个人吗?上辈子是不是泰迪转世?”
泰迪是啥,耶律烈不知道。
他只知道,小娇娇红着一张俏生生的小脸,越发的娇媚动人。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只恨不得……吞之入腹。
“暖暖,好不好?从前我都是寅时一到便去武场,若是你也一起,便寅时五刻,你只需站站梅花桩,累了便歇息。”
五刻……那也要凌晨四点吧?
达咩!
她拒绝!
演戏什么的,云初暖可最会了。
她委屈巴巴地扁着嘴,撒着娇,“天这么冷,你就忍心让你媳妇儿去武场冻着?不然,我先当个小废物好了!
反正你也说了,那些碍眼的东西暂时不会出现,等天气暖和一点,我再陪你去,好不好?”
耶律烈:“……”
他第一次听一个人,把要当废物,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偏偏,他觉得很有道理?
这样的天气,的确是太冷了一些,即便是小媳妇心甘情愿去武场陪着他,又怎么能忍心呢?
耶律将军实际上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可他的原则,在小公主的面前,一次次退让,不堪一击。
就在他思虑着,要不要同意小媳妇的建议。
她一双细细嫩嫩,犹如白玉般的藕臂,忽然揽住他的脖子。
软乎乎,还有点凉的雪肤,擦着他的脸颊,落在勃颈间。
耶律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面色也瞬间涨红。
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小娇娇坏笑着,在他的唇瓣上‘吧唧’落下一吻,“好不好嘛~~”
她的声音甜腻,娇嗲。
轰——
耶律烈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
她是故意的……
故意撩他!故意撒娇卖乖!
他全都知道!
可是……老子就是他娘的没出息啊!为了她这一个主动的亲亲,便是要天上的月亮,他恐怕都得抓只大鸟来,想方设法到九天之上去!!!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浓重,那双赤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小娇娇。
云初暖被他滚烫火辣的眼神灼烧到了,想要后退,他却倾身上前,直接将娇娇软软的小身子,压在榻上。
他无法克制住心中的渴望,想要加深这个吻。
在她昏迷之前的那日,两人在地上被褥上差一点擦枪走火的经历,此刻如此清晰深刻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谁知,在他倾身上前的时候,她却用软糯的小手,堵住他的嘴巴,“先去刷牙洗脸洗身子,再把胡子理一理!臭死了!”
耶律烈:“……”
一个在沙场上摸爬滚打的糙汉子,从来不会在意自己的形象。
臭不臭啥的,他自己不嫌弃就行。
可如今瞧见小媳妇儿皱着眉,耶律烈抬起自己的手臂闻了闻。
好像……的确是不咋好闻??
从她昏迷的那一日起,他吃饭都是在她榻前,哪里会有时间呢?
但是,现在……
“好,老子去洗!今日若是不给老子解解馋,便拉着你一块儿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