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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男子立即望向窗外,只见原本还井然有序的街道此刻已经慌乱一片,四下逃窜的百姓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其间夹杂着男女的尖叫,小孩子的哭泣声。

在这混乱的局面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推倒而沦为了他人的垫脚石。

突然,锦衣男子眉心一蹙,却也顾不得抓起桌子上的遮面纱,脚尖一点,颀长的身躯便迅速的跃出了窗口,隐藏在四周的数百名暗卫相继出手,青衣男子懊恼的唤了一声:“三哥”,却未能阻止他的行动,只得速速蒙上面纱,亦翻身跃出了窗口。

正在锦衣男子落地之迹,一名被人践踏得遍体鳞伤的小孩骤然落处一个安全的领地。

这一幕却清清楚楚的落入了冷怀瑾的双眼,她胸口微微起伏着,那对大而灵动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个男子……

他,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赫连城!

小茶楼里,输了银子的人个个垂头丧气,眼看着那戴着斗笠的青头小子将那白花花的银子手脚麻利的装进随身的口袋,算起来,这可是好几万两呢,这小子看来是有背而来,几个不甘心的互使了个眼色,准备一路跟着这小子,趁机将那银子抢回来。

却不想,刚随人出到茶楼的门口,黑色阴影一现,银刀在烈日下发出闪闪亮光,‘刷’的一声,几个人头‘咚咚咚’的落地。

戴着斗笠的青头小子却像是充耳未闻,身形诡异一闪,无声无悄便避开了黑衣人致命的一击。

随之,他低头沿小路行走,身形自如,乍一看上去,就好似饭后散步,未有半分的慌乱之色。

冷家的马车被重重保护,肖睿正举刀抵挡,此时已分不清哪一方是敌是友,只得冲着冷家三房大喝一声:“快上马车,我护你们离开这里!”

说罢,刀剑又是一阵‘哐当’作响,银光四射。

那数十名黑衣人便像是杀红了眼一般,寻着人便狠狠的砍了下去,整条街道已是血流成河。

冷昌修急忙将肖梅姑和两个孩子护上马车,正当这时,凌空一道闪电劈下,‘轰’的一声,马车受到重击,从中间轰然炸开,车身生生的被劈成了两半,冷怀瑾浑身一颤,本能的抬头向上望,只见头顶银光一闪,眼见着那刀剑便要倒刺向自己的天灵穴。

‘哐’的一声,兵嚣交融间,三道快如闪电的光同时阻去了那致命的一击。

赫惊鸿剑眉微挑,双眼已然眯成了一条危险的弧度,即使他不常进京,却也清清楚楚的记得宫里每一个人的模样,眼前的这个人便是天熹朝的三皇子赫连城。

“三哥,你没事吧!”正在两人相互揣摸猜测之际,那黑衣人突的抽离了重心,拔剑倒转了个方向,朝着赫连城猛的刺了过去,好在不远处的老七赫连战飞身一挡,这才幸免一难。

与此同时,赫惊鸿与赫连城同时落地,以十分诡异的姿态护在了冷家人的身前。

“来人,护冷秀才一家离开!”赫惊鸿大喝一声,眉眼之间始终未离开赫连城的方向,孙漓漠领命而来,数十名武艺高强的暗卫立即摆布阵法将冷家一家护于其中,再迅速往城外的方向撤离。

“爷,是三皇子和七皇子,竟想不到他们亲自来了!”孙漓漠击退一众黑衣人之后重新回到了赫惊鸿的身后,一双眼睛四下张望之际,凑到赫惊鸿的耳边沉声道。

赵城也抽身出来,与其余两人并成了一道铁三角的阵式,道:“这群黑衣人估摸着不是他们的人,如若不然岂会连主子都要杀?”

是的,看这架势,赫连城和赫连战是来了好些日子的,他们必定是查到了朱丝马迹,今儿个才会来到这茶楼伺机静候,却未想到,他们要等的人还未出现,半路便杀出了另一批人。

“撤!”赫惊鸿眉心一挑,敏睿的下达了命令。

这个时候和他们二人撕破脸面,对赫惊鸿来说并不是明智的举动,再说了那些黑衣人要寻的人也不是他,再加上冷家人已经安全撤离,因此,他留下的意义不大。

“是!”随着赵城的一声低喝,赫惊鸿眉眼一挑,他属下的暗卫便领命分散撤离。

只片刻之后,整条街道便只剩了那一帮黑衣人与赫连城的人在此较量,就连肖睿也随着赫惊鸿撤得无影无踪了。

“什么味道?”冷家人刚逃出了商州县城,一行人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正准备坐下歇两口气喝杯水缓一缓,却不想,鼻翼间却闻到一股怪异的香气。

似有似无,似真似幻,吸入鼻间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昏,再观周围人也都精神恍惚,不出一小会儿,个个都躺倒在地。

冷怀瑾捂着额头,硬撑着想要咬一口自己的手背,企图唤醒意识,却不想,手刚举起来,双眼一番,她整个人便走入了一片黑暗。

滴答滴答的水流声在耳边响起,摸着黑,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手指向周遭摸了摸,触手可及的却是一片冰凉的石壁,轻轻滑动间,她能感受到石壁的凹凸不平,顺着石壁在黑暗中往前走,慢慢的,视野中隐约现了一丝朦胧的光。

“有人吗?”既然有光,前方便必有人家,她索性大着胆子呼叫了一声。

但回答她的却是三道清晰的回声,她的双眼猛得瞪得滚圆……

回音?这便意味着她此时处的地方是一个四面围墙的死地,然……前方又怎的会有光亮?

正在这时,一阵诡异的风吹来,额前的刘海微微往后一拂,她似乎看见前方的亮光也随之扭动了一下。

如雷贯耳的心跳声似乎近在耳边,‘扑通,扑通’她死死的咬住下唇,手心里全是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冷汗,背后的衣衫亦都全数湿透,脚步小心翼翼的贴着石壁一步一步的挪着往前行……

不管如何,她必须离开这里,前方的光亮是唯一的希望,此时也只能朝着那里走。

慢慢的,慢慢的……离那光亮的地方越加的挨近,前方的路一下子开阔了起来,她低头看着脚下的青石砖面,再观手指抚摸的凹凸石面,发现,这上头缓着张牙舞爪的五彩金龙,下头用金漆楷书记载着天熹朝上一任皇帝元丰帝在位的三十年中所供献的丰功伟绩,从元丰一年到第二十九年,都记载详细,但到了第三十年……前头只余下一行‘此乃天意’之后,便断了。

冷怀瑾不禁好奇的蹲下身子,仔细的研究起第三十年的那行小字。

却正在这时,前方的那一丝亮光‘呼’的一声,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阴风刮得熄灭,整个洞穴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她惊叫一声死死的闭上了双眼,浑身颤抖得厉害之际,耳边却传来赫惊鸿急切的呼唤声:“瑾儿,醒醒!”

再度睁开眼,周围哪里还有那些奇怪的东西,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小床上,身下的被子是她所熟愁的粉紫色的丝绸被,同色的帷帐,两边以铜制牡丹形挂穗挂起,小手正紧紧的抓住赫惊鸿的袖口。

她小口小口的喘着气,似乎还未从方才的梦境中走出来,额头和后背皆是湿儒一片。

赫惊鸿这才松了一口气,抚了抚她被汗湿的刘海,笑道:“做噩梦了么?我还不知道你如此胆小!”

想起这丫头连大坑村的后山都敢进,他还道她真的胆大包天呢。

却不想,一个小小的噩梦已然将她折磨成了这样。

“惊鸿……”她的双眼还在四下探寻,乍然听到赫惊鸿的声音,只觉得内心一阵安定,这才如梦如初般的扑进他的怀里,苍白的小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胸口。

方才那个梦那般的真实,到现在她的脑海中似乎还回荡着那里头的情形,甚至是石壁上的字眼,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傻丫头,有我在,不必害怕!”知道她是真的害怕了,赫惊鸿也不再戏弄她,而是伸出手将她接进怀里,大而厚实的掌心在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直到怀里颤抖着的小人儿渐渐恢复了安定,这才松了手,捧着她的小脸趁机亲了一口。

怀中的小人儿难通可贵的没有怪罪他,赫惊鸿小小的在心中窃喜了一番,正准备再趁机占些小便宜之际,冷怀瑾却慢慢的离开了他的怀抱,这才想起昏迷之前的情景,眼神一下子便冷静了下来。

脸上仅存的一丝柔弱也被凌利取而代之,她抬头,柳眉倒竖:“方才在城外,你找到我们的时候大家是不是都中了毒了?”

她记得鼻间闻到一股怪异的香气,而后便浑身发软,再之后便做了一个这般可怕的噩梦。

若是中了毒,那么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中了迷香草,在你们歇脚的地方正好有长了几簇,或许是被人误踩了几脚,这才散发了味道出来,我赶到的时候大家都还好,还能走去,除却你昏迷不醒!”

看冷怀瑾的模样,定是想到了什么,因此赫惊鸿回答她的问题时也特别的详细瑾慎。

听了他的话,冷怀瑾略微有些吃惊,这般说来,便只有她一个人做了那种怪梦……这到底是机缘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其他人没事就好!”半晌,她眨了眨双眼,疲惫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这才完全放松了下来,许是紧绷得太久了,睡意再次袭来,这一回她却是拉紧了赫惊鸿的袖口,似乎是怕自己再做噩梦,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小眼神带着几分企求的望向他……

赫惊鸿只觉得一股血液从脚底直冲上脑门。

之前他用尽了三十六招,却都未能讨得她的欢心,这一刻不正是他表现的大好机会么?

因此,二话不说,抓紧了冷怀瑾的手,示意她安然睡去,而他绝不会离开!

经历了这一场‘告子’风波之后,冷家总算消停了,萧一来报,沈氏一家并无大碍。

冷昌修也再不用担心沈氏会上公堂状告他‘不孝’了,那一日结案,关知县判沈氏跟着大房、二房过日子,三房每年出二两银子以敬孝道便可,连逢年过节的探视也免了。

次日冷怀瑾便差人送了十两银子过去,签下五年之约。

这便意味着,三房在五年之内,都不会再和冷家的其余人有交集,沈氏拿着那沉甸甸的十两银子,却忍不住老泪纵横。

这个儿子……她终是失去了。

村子里收回了冷家租种的田地,如今他们门庭清冷,走出去都抬不起头来做人,随处皆可听到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原本想占老三家的田园的便宜,这下可好,里外不是人,不仅没占上半分便宜,还丢了个孝顺的好儿子。

冷逸林颓废的坐在门槛上,发丝凌乱,衣着破旧邋遢。

聂氏正端了水盆出来,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禁骂了一句:“没出息的家伙,有本事你去考秀才,你若是能考取功名,咱们家还能有希望,你便这么颓废下去,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是啊,冷家的女眷是没有任何指望了,如今便指望几个男丁能通过读书将冷家重新带兴旺起来。

前几天冷怀玲已经出嫁了,相比呆在这个被人唾沫的家里,她却又庆幸自己还能走出去,那王麻子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总比被人指着背脊骨过日子强……思来想去,她也就想通了,心甘情愿的便跟了王麻子过日子。

“娘,都是你们害的,若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我这一辈子是完了!”冷逸林痛苦的哀叫了一声,扬起头来,脸上满是悲痛之色。

且不说他之前的那桩婚事闹得风风雨雨,就说他们家如今的名声,哪里还会有人家肯嫁进来?

若真要娶,除非娶个傻子了。

二房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冷逸真自打向肖家求亲失败后便去了李家铺子踏踏实实的做一名学徒,心思又回到了村子里的一些大户人家的姑娘身上,正寻思着和一个小地主的女儿私奔的事,却不想闹出这么一桩事。

那事不仅黄了,连李家都将他们两兄弟给送了回来。

如今整个商州县被人聊得如茶似火的话题便是冷家三房如何大败亲母和两房大嫂的事,因此,李家铺子的生意也一度的受到了影响,最后索性连亲生妹妹的脸面也不给了,干脆将人遣了回来。

李氏拉着三个孩子坐在门前,屋子里能当能卖的东西都基本上清空了,因此,她再也不似从前的着装打扮了,而是穿了一身灰布衣神色呆怔的倚在那里。

冷怀素不甘的捏着拳头,她已经伤成这样了,如今冷家又落了这么一个名声,她往后的前程是根本没了希望了。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你不去怪你三叔一家,你倒是怪起我来了!”聂氏气得瞪了眼睛,跳起来便冲冷逸林喊起来。

其实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因此这话不仅是冲着冷逸林喊的,却也是冲着李氏喊的。

一想起李氏之前给她出的主意,这心里便像是一把火烧了起来。

“娘,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怪三叔么?我的婚事是如何黄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过是二两银子的礼金罢了,你和娘便硬是想借三叔的名誉省下这钱,到最后才黄的……再说了,三叔一家早已和咱们家断了关系,您又凭什么去怪人家?”

冷逸林今儿个总算说了句公道话,他暴跳如雷,指着聂氏便竭厮底里的喊了起来,这话藏在他的心里也好些时候了。

早前冷家没有落迫到这个地步的时候,他还曾和聂氏一样执迷不悟,但如今,他清醒了。

是啊,三房一家早在一年前便已经和他们大房、二房写下了断绝书,两房的当家人都按上了手印,有里正和乡绅作证,那可是白纸黑色,任谁都抹不掉。

聂氏沉默了,原本还愤瞒的脸上如今是悔不当初了,慢慢的,她蹲了下来,抹了一把眼角的泪之后,牙关一咬,指着李氏便骂了起来:“都是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给我出的主意,我是绝对不敢去告三叔一家的,娘也不会,我们一家便不会落得这个地步!”

听了聂氏的话,沈氏这才恍然大悟,也难怪当初聂氏一个劲的说是三房搅黄了逸林的婚事,原来这一切都是李氏那贱人搞得鬼。

她气得将银子揣进胸口,随手在地上抡了把锄头便冲着李氏砸了过去。

李氏头脑不错,身子骨却不行,被聂氏和沈氏合着围攻,若不是两个儿子在身旁护着,只怕早就被打得满地找牙了。

“都让开,我今儿个便要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沈氏是气昏了头,也顾不得谁在拉着,使了蛮劲将人一把给甩得老远。

只闻‘扑通’一声闷响,冷怀素那娇弱的身子便像是破布一般趴在了地上,嘴里鲜血如注,大门牙也被磕掉了两颗,额头也破了皮。

而正在大家惊着上前查看冷怀素的伤之际,聂氏趁机一把抓住李氏的头发,猛的将她提了起来,抡起拳头便朝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猛砸,嘴里恶狠狠道:“我打死你这个心狠手辣的贱人,如今咱们冷家也不要什么名声了,我就让大家伙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罢,便将李氏生生的拖出了冷家院门外。

冷逸真和冷逸华见母亲受了委屈自然赶紧上前帮忙,却不想,冷逸林和冷怀敏却也恨透了李氏,两人合力将冷逸真两兄弟拦了下来,又是一阵撕扯打拉。

路过的人都不禁大跌眼镜,但如今他们冷家的丑事也闹得无人不知,因此,这事也无人去管。

路过的人只冷淡的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去,生怕惹了冷家的晦气上身。

……

转眼身,已是盛夏,果园里的果子基本都到了成熟采摘的时候了,这段时日,果园里还真是热闹得很,处处采摘区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既然出成果了,接下来便要寻找果子的出路,留下其中三分之一用来制作各种果酒,另外三分之二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若是贩卖给果农拿去集市买卖却也值不了几个钱,对此,墨殇倒提出了一个十分可取的方法。

便是卖出一部份,再分一部分给果园里的劳动者,再余下三分之一,用来制作果脯。

冷怀瑾把玩着案几上放着的新鲜的桃子和香甜可口的黑葡萄,听了墨殇的话,她倒是起了几分好奇心,因此,眉眼微微上挑,改作单手撑着下巴的动作,十分专注的听他的解说。

“冷小姐,这果脯是我家乡的一种零嘴,制作方法简单,保存时间较长,我认为比较适合咱们果园!”他侃侃其谈,将果脯的制作方法大致与冷怀瑾说了一遍。

“哦?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呢!”冷怀瑾半眯着双眼浅浅的笑了。

其实在上一世,她便尝过墨殇做的果脯,确实是一种稀有的零嘴,当时京城里的夫人小姐们,每每上陈王府,最惦记的便是她那些古道独物的果脯了,再然后发展到了宫里,皇后娘娘和皇太后以及宫中的妃子们都相继问她要……

当时这果脯在京城可谓是一种十分欢迎的零嘴呢。

因此,墨殇今日提出来,倒与她心中当初打算的吻合,只不过,她一直在等他提,毕竟这是他的手艺,她虽学了个大概,总不好暴露了重生的秘密来。

“待第一批果子采摘下来,我何先取一些劣质品试一试如何?”墨殇也来了兴致,一张温润如玉的脸颊渡上了春风般的笑意,嘴角微微咧开,着实让人浑身舒畅,他便是这么一位虽不显眼,便能让人温暖的男人呢。

“好,依你的方法去做!”冷怀瑾点头,十分信任的望着他。

午后,她小息了一会儿,待到晚饭点,便又和张全去了趟商州的冷记酒楼。

算算她也放任这里交给墨殇管足足两月之久了,因此,这一回她是来收获他的成就的。

沐阳街,还是以前的那条街,却不想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已然有了路人行走,周遭的铺面都焕然一新,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银钱将整条街都修整了一番。

马车刚入了街道,耳边已经传来两旁铺面老板的交谈声。

“真是好人啊,咱们的生意可全仰仗了那名厚生啊,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出手可真阔气!”

“是啊,咱们这条街能救起来,也多亏了他了!”

听着听着,冷怀瑾情不自禁的便唤张全将马车放缓了一些,心中却对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极为好奇起来。

张全虽卖身给了冷怀瑾,但却是负责冷记酒楼的日常安全,因此也常常来此巡视,见冷怀瑾十分好奇,他便也将自己打听到的如实说了出来:“小姐,说来也怪了,便是您公审那一日,这里便来了位公子,出了银钱将整条街都修整了一遍,一些年久失修的铺面更是全面翻修,甚至还重建了不少铺面,使得这条街焕然一新,也吸引了不少客商啊!”

这年头,他只听过入室打劫的,却还没听过白买白送的事。

因此,也特别稀奇的打听了一番,却是没有人知道那善人是何方神圣。

“哦?还有这事?倒是稀奇得很了!”冷怀瑾微微一笑,眉目间却沉思了起来,她可不相信世间真有什么遇事不求回报的人,这人会撒大价钱在这里必有图谋。

思绪一转,两件事猛然碰撞在了一起。

她公审那一日,听闻茶楼里一位青头小子赚了好几万两银子,他单单靠一人之力便给扛了出去,而偏偏这善心人便在同一日,撒钱替沐阳街修整!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巧合?

正想得入神之际,马车却停了下来,张全撩开车帘子,唤了声:“小姐,到了!”便伸了手进来,小心翼翼的将冷怀瑾给扶出了马车。

抬头一看,冷记酒楼的装潢也已焕然一新,门前挂着一排大红灯笼,不仅如此,左边还设了一块巨幅的菜牌,将里头的菜色用笔墨勾画出来,一副副张贴在巨幅之上,除此之外,还打出了每日特价的标示。

右边则是介绍了酒的种类,除去未曾出售过的果酒,店里的酒有高度数的玉前烧,还有香醇的青稞酒、谷酒、以及新添上去的‘啤酒’,最后两个字着实吸引了冷怀瑾的眼神。

前几种酒她自然认识,只是这最后一道酒,她可是闻所未闻。

但进了大堂一瞧,多数人点的还就是这种闻所未闻的‘啤酒’,钱掌柜的正绘声绘色的和一桌的客人介绍道:“咱们店里的啤酒可是天下一绝,保准是男人都爱喝,我告诉你们,咱们店里不仅产这种独一无二的啤酒,还新出一道啤酒鸭,那个味道尝过的人都是赞不绝口啊!”

噗……

这话惹来冷怀瑾的一声轻笑,这钱掌柜的何时变得如此能说会道了,看来冷记酒楼,墨殇是真的下了苦心了。

慢慢的走上二楼的雅间,与平时一样,寻到最里间的专用厢房,便看见墨殇正埋头结算帐单,随手记录下来。

听到开门声,他也未抬头,只随口说了句:“钱掌柜,这些小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不用总来请示我!”

想来他是得了民心了,起初不看好他的钱掌柜的,此时也对他俯首称臣了。

这个墨殇,她便一直知道他是好本事的。

“墨大哥,我也是来请示你的,要赶我走么?”巧笑如铃,她举步迈进厢房,在墨殇对面坐下,眼角的余光扫了那帐本一眼,发觉单单是一天的收入就已多达好几百两,除去开支,净挣的不下一百两。

这对于一间新开的酒楼来说,算是个天文数字了。

熟悉的声音让墨殇身子一僵,继而惊讶的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来人,脸上又染了几分欣喜,道:“冷小姐怎的会过来,也不能通报一声,我好亲自下厨让你这个大东家尝一尝咱们冷记的新鲜菜式呢!”

说罢,他便收拾了东西,捋了袖口准备要往厨房里去。

冷怀瑾拉了他一把,笑道:“我倒是听说了,新出一样‘啤酒鸭’,听着这名字便古怪,想必味道定是我没尝过的!”

看来上一世墨殇的手艺还是有所保留啊。

对方呵呵一笑,耸了耸肩,便心急的往厨房奔去。

没过多久,也到了饭点的时间,酒楼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楼下的大堂客得满满的,钱掌柜正有条不紊将一块写着数字的号牌交到那些等候人的手里,场面是井井有条,丝毫不见混乱的迹像。

没过多久,楼上的雅间也被人全包了,更有一些等抢上的自愿到旁边取号牌等待。

她默默的将这里的经营方式都收在眼底,着实是新鲜的很。

没过多久,墨殇便捧着几个小菜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他向冷怀瑾介绍道:“这碟便是啤酒鸭了,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说罢,便夹了一块精而瘦的胸脯肉到冷怀瑾的碗里,催促她快些吃下。

看着他的热情劲,冷怀瑾的心里也格外的开怀,便整块送进嘴里,只觉得一股淡淡的酒香溢来,鸭肉鲜嫩滑腻,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那股子骚味,但又保留了鸭肉原本的味道,真真是让人回味无穷了。

冷怀瑾忍不住又夹了一块吃起来,边吃边问:“这啤酒可是你做出来的?”

墨殇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瞒你说,我也是个酿酒师傅,只不过身负重职,所以一直未能展示出来!”

若不是冷怀瑾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他都不知道到何年何月才有机会一展身手。

她轻轻笑了笑,捏起桌子上的酒杯,将那浅黄色的液体微微抿了一口下喉,味道比起那些谷烧来,是淡了许多,但闻起来却又比那些酒要更为香醇,度数极底,入口不辣喉,还真是堪称一绝。

喝着这种酒,再吃上一口啤酒鸭,这滋味就更爽了。

她也总算懂得为何这里的生意会如此之好了。

“墨大哥,这酒楼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你的功劳,我冷怀瑾也绝不是吝啬之人,今日便作主将这酒楼分你一半,如若不然,怎的对得起墨大哥毫撒的数万两银子呢?”她的嘴角仍旧噙着浅淡的笑意,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灵活的好似两只跳跃的繁星,明明清澈似水,但望着人时,却又让对方无所遁形。

听了前半句之迹,墨殇便一直摆头,待听到后半句,他整个身子几乎都僵直了。

手中的筷子正夹着一块啤酒鸭也松了松,掉进了碟子里。

短暂的惊愕之后,墨殇很快便轻松的笑道:“怀瑾,你唤我一声大哥,我也不与你打哑迷了,那日茶馆里的下注人确实是我,我修这条街道无非是想将咱们冷记的名声打起来,一旦有了好名声,便可以张罗着开分楼,进而转到其他的县城去,你总不能一直呆在商州这个地方……”

说到最后,墨殇又自嘲的打住了,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他便很难去圆这个谎了。

在这个女孩面前,他更加无所遁形。

“墨大哥,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刚刚好,你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引一人来此,我猜对了吗?”冷怀瑾仍旧津津有味的吃着碟子里的啤酒鸭,小口小口的抿着杯中的啤酒,眉宇之间淡然自若,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直冒冷汗。

墨殇已经无言以对。

他自问未曾露出任何马脚,却是如何让对面的这个女孩看出异端的?

脸上温和的笑意慢慢的揽去,一抹愁伤痛上面颊,带着对冷怀瑾的戒备,放下筷子,专注的瞧着她:“你是如何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想到这个女孩有可能从第一眼看见他,便猜透了他来此的目的,墨殇不禁浑身冒冷汗。

也难怪她会那般轻易的将他留下,又那般信任的放权给他,原来,从一开始,她便对他了如指掌。

“只是有缘人,我喊人一声墨大哥,因此劝你一句,你要找的东西有可能会要你的命!”她几乎可以肯定墨殇要找的东西便是赫惊鸿要找的东西,而他会将冷记经营起来,也完全是为了等一个人的到来,在那个人的身上必定有他想要的一样东西,和他即将去寻的东西有莫大的联系。

“上天下地,我都必须去,唯有这样,我才有一线生机见到我的亲人!”墨殇此时反倒平静了下来。

脑海里也通透了,最近商州可来了不少陌生的面孔,想必那个消息在近段时间被走漏了,以冷怀瑾的神通广大,听说一、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的亲人?”她不解,亦记得上一世的墨殇好似独自一人,无父无母,又哪里来的亲人?

难道他上一世窝在赫连城的身边,便是为了寻一样东西去解救他的亲人?

“是!”他点头之后,默默的饮酒,是不打算再多作解释了。

已经将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心里反倒轻松了不少。

“我可以帮你!”她突的抬头,从袖口里取出一块形似巴掌的小皮块,‘啪’的一声便甩在了桌子上,那皮块上头绘着乱七八糟的线条和标志,竟是那一日公审完,她从自己的身上找到的。

再后来,她发现这皮块能散发出异香,就是当日引她做噩梦的那一种异香。

心中有一个猜测,那些黑衣人要寻的东西恐怕就是这个,而赫连城和赫连战来商州的目的也是与这块东西有关,那所有者,怕这异香引来杀身之祸,便悄然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在当时,能与她接触的人除却身边人,便只有公堂的衙役和关知县了,但他们并没有近她的身,何况在万双眼睛的注视下。

因此,这东西唯有在出公堂的那一个混乱的瞬间,被人转移到她身上的。

“你如何会有这个东西!”墨殇几乎是跳了起来,一把便抓起那块皮块,放在手心仔细研究过后,更是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向她……

难不成她……

正在这时,楼下两道青蓝的身影走了进来,钱掌柜的一看两人的气度不凡,衣着华贵,立马眼尖的迎了上去,热情道:“两位里边请,因今日人多,还请拿号等候片刻!”

说罢便差了小二去取号。

那青衣男子一听,有些不耐烦道:“这什么破店,吃个饭还要等,叫你们老板出来!”

掌柜的一看那人的架势便知道不好惹,上前正要好言相劝,对方却‘嗖’的一声,将腰间的利剑露了一小截出来,银色的光铮铮闪亮,可见这剑有多利。

周遭的人都吓了一跳,眼看着有人起身要逃出去了,只闻二楼的雅间一声轻吸,清爽悦耳的女耳便传进了众人的耳际:“两位公子不必动怒,若不嫌弃,请二楼同座!”

钱掌柜一听便知道是冷怀瑾的声音,忙说道:“两位公子,咱们大东家有请!”

青衣男子立即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稚嫩的声音,听起来不过是个十岁以下的奶娃娃,那掌柜的居然称是‘东家’,不知是耳鸣还是脑袋不清醒。

正打算拿他打趣一番,那蓝衣男子却伸手拦住了他,抬头望向声音的来处,扬声道:“那我们便不客气了,多谢!”

说罢,率先一步迈上梯楼,往二楼最里间的方向走去,青衣男子撇了撇嘴,随之跟上。

冷怀瑾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望向对面的墨殇,浅浅一笑道:“墨大哥,你要等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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