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双方起了争执,柜台的营业员都躲得远远地,现在都围上来夸杜心妮身材好,天生的衣服架子,这套衣服非常合适之类的话。
杜心妮不断说服自己,聂风只是为了感谢自己今天给他解围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可如何能骗得过自己的心,每当看到聂风那坚毅的侧脸时,她都能感觉的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许多。
“好了,我的衣服买好了,现在轮到你了”,杜心妮拿人的手软,决定好好给聂风做个形象参谋。
“你为什么要帮我,通常来说不都是女方是弱势群体吗,你不认为我是他们口中的渣男?”
聂风将杜心妮手中的衣袋接了过来,忍不住问道。
“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相由心生这句话你听过没,她今天污蔑我,本姑娘当然要有仇报仇咯,帮你是顺带的啦,没想到还赚了套漂亮衣服。”
杜心妮的解释有些牵强,聂风几次欲言又止,总觉得如果自己硬要向她解释什么,有些怪怪地感觉。
“好啦,看你跟可达鸭似的,一会想说什么一会又咽下去,等你酝酿好了再跟我说吧,相信我,绝对是个好听众,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给你买衣服,走吧……。”
其实聂风长的并不是很帅气,一米八五的个子,蓬松的卷发,长年健身保持的好身材也算上突出,这几天老在外面跑,皮肤有些晒黑了。
最出彩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勾人了,总感觉那双眼睛会说话一样,看上一眼就深陷其中,有种妖异的魅力。
聂风在试衣间里试着衣服,杜心妮在外面胡思乱想着,平静无波的内心忽然多了一丝涟漪。
虽然自己和聂风接触不多,可内心深处总觉得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虽然这么说有些唯心主义,可她就是这样一个相信直觉的人。
“心妮,这套怎么样?”这是他试的第三套衣服了,杜心妮非要他一套套的试给她看。
聂风的话将她从胡思乱想中解脱出来。
“嗯,不错,你穿这身算是勉强达到我的男伴标准。”
杜心妮围着聂风转了几圈,捏着下巴终于认可了他的形象。
“男伴?”聂风有些奇怪。
“后天的交流会我也会去啊,都磨了我爸好久了他才同意的,要是不带个男伴我不得让那些老色鬼给烦死啊。”
杜心妮不屑的撇撇嘴,杜老板也算是交流会的重要组织者之一,在他耳濡目染之下,杜心妮得知了不少隐藏在表面之下的黑幕,当然会想办法做些预防。
“那……我要做了你的男伴,杜叔会不会把我的头打破。”
聂风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杜叔拿起一根铜仗追着自己打的场景,自己会不会被敲的满头包。
“嘻嘻嘻……”,杜心妮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我爸答应我去交流会的唯一条件就是必须找一个男伴,而且都给他先过目,我能不能去就靠你咯。”
杜心妮顺手挽着聂风的胳膊,半个身子都倚靠在聂风的身上,他整个人都酥了,满头包就满头包吧,“心妮,你回去也别告诉杜叔,后天中午我来了再告诉他吧。”
“好的好的,你说了算。”
聂风本想请杜心妮吃个饭,可天色已晚,只得作罢,两人约好了后天见,分别打车离去。
“师傅,麻烦去昭阳宫……。”
虽然太色已晚,但对于一些特殊行业的人,今天才刚刚开始。
昭阳宫,本市一个和长生街齐名的地方,不过长生街是官方圈定的交易市场,昭阳宫则是广大人民群众自发组织起来的。
昭阳宫本是一位清朝王爷的王府,几经岁月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前几年响应国家号召免费对市民开放了,积攒了大量的人气。
昭阳宫门前有一片广场,成了免费景点之后这里也成了群众们饭后休闲的地方,有人聚集于此那生意就随之而来,先是些吃喝的摊贩,紧接着卖些小玩意的,最后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本市最大的古玩摊贩集散地。
那些手上有货的人有几个会正经的盘下个铺子去售卖的,他们手上的货很多都是地里刨出来的,是不能见光的,真要让人举报了连上交政府的机会都没有就得给抓进去。
所以促成了这么一块地方,大家都摆着摊子,半真半假的摆些不怎么犯忌讳的东西卖着,遇上行家里手再带到隐秘处交易,聂风就想趁着最后这个晚上的机会来淘淘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聂风有些后悔没回去一趟把今天买的衣服放下,现在拎着个大袋子人人群中穿梭别提多费劲了,真没想到晚间的昭阳宫有这么多人,以前白天路过这都看不到几个人。
广场上几乎都没有什么空地了,到处都是一块块的各种垫布摆的地摊,上面各式各样的玩意都有,不过大多数都是现代工艺品,看了那么多古玩杂项鉴赏的书,基本的眼力聂风还是有的。
这些东西蒙蒙外行人还行,像聂风这种一只脚已经进了门的,就不是那么好蒙了,一开始这些摊主见到这么个年轻的生面孔还有些兴奋,不住的向他推销乾隆的鼻烟壶光绪的暖手炉子。
聂风也知道就算你看出这些是假货,心里明白就行,推脱几句人家摊主就知道是行家,可别当着大家伙的面给揭穿了,坏了规矩的事儿他可不想去犯。
“小伙子,我看你转悠好几圈了,在我这歇歇脚吧,看看大爷这有什么中意的。”
一个穿普通文化衫的大爷从编织袋里拽出张马扎递给聂风,聂风也不客气,接过来挨着大爷就坐下了,顺手递给他一支烟,两人攀谈起来。
“大爷,生意怎么样啊,这儿的人可真多啊。”
聂风拉了拉领口,刚刚在人群里挤了几个来回,费老大劲了,一脖子的汗,衣领都湿透了。
“有什么好不好的,大家卖的东西都差不多,也就赚个三毛两毛的换个烟钱,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喏……大生意都在那儿呢。”
大爷向昭阳宫后门围墙那一努嘴,聂风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去,以他的目力也只能看到些黑影子在那猫着腰蹲着,完全看不清在干什么。
昭阳宫的情况还是杜叔上次带着聂风去龚老家路上提了几句,让他记在心上了,现在想来自己还是有些冒失了,没有熟面孔领着,自己贸贸然上去问人家有货没,有人理才怪呢。
看来今天要空手而回了,聂风随意的在大爷的摊子上翻找着,来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回吧,那些现代工艺品不能买,总得找些稍微有些价值的东西,不能辜负了这双灵眼。
大爷的摊子上东西挺简单,还都是些小玩意儿,都是些批发市场能卖到的小玩具,不过在垫布上散落着一些由铜钱扎成的小剑,聂风顿时来了兴趣,拿起几柄在手上把玩着。
“怎么,看中那个了跟大爷说,好几天没开张了,咱俩有缘分,照顾照顾我这老头子的生意。”
大爷是个爽快人,将散落在摊子上的铜钱剑都归拢归拢递到聂风手中任他挑选,还从编织袋里把没摆出来的也掏了出来,热情的聂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广场上只有四周有些路灯,光线不是很亮,今天的月亮也不给力,聂风将那些铜钱剑凑到眼前观察着,一股子土腥味混着锈味扑面而来。
“咳咳……,大爷您这是从野地里刨出来的啊?”
聂风压低了声音问道,大爷听了直摆手。
“不是不是,可不是从野地里刨出来的,是我家后院的菜园子。”
聂风听了手一颤差点把那些铜钱剑都扔了,这些铜钱还不知道经过多少人肥的浇灌,想想就恶心,他就想把那些铜钱剑放下。
忽然聂风楞在那,灵眼在没有主动开启的情况下张开了,只见那些铜钱上泛起点点星光,逐渐汇集起来没入他的眉心之中,难道这些铜钱真的都是古物,不是现代机器压模出来的工艺品。
虽然每一枚铜钱蕴含的灵气只有那么零星点,可架不住数量大啊,愣是跟上次发现古画吸收的灵气差不了太多,聂风顿时觉得精神无比,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没事。
“大爷,您这些铜钱剑都是自个儿穿的啊”,聂风抚摸着铜钱剑上的麻绳,都没有用朱砂染过,只是普通麻线,而且铜钱的数量也不对。
道家七星铜剑最少二十一枚,多得四十九枚,有的甚至于一百零八枚,这眼前的这些,十几枚的也有,二十几枚的也有,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是啊,本来挖出来的是个菜坛子,里面有这堆铜钱,不过好多都生锈了,直接摊着卖人家看都不看,我家老婆子才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编成剑来卖,就跟他们一样的。”
聂风顺着大爷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其他摊子上都有这种小铜钱剑,不过那色泽远远一看就是工艺品,大爷为了把这些铜钱卖出去也是费心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