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暗自庆幸,想来是这些铜钱锈迹斑斑品相不好,加上广场上光线昏暗,所以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是真正古铜钱编制的铜钱剑,都以为是批发的假铜钱编制的呢。
毕竟人们的惯性思维在这儿,行家都认为广场上卖的都是假货没有真品,没人会去看,新手见到那些铜钱的品相加上那股子气味,更不会去查看,终于轮到自己慧眼识珠。
“大爷,你这些铜钱剑还有多少,我家里亲戚孩子多,多买几把回去给小孩儿玩。”
大爷一看聂风想买,顿时乐了,伸手在编织袋里一顿翻找,“没了,就这么多,还有些散的,都编在一块了”,大爷指了指聂风手中的那些铜钱剑。
“大爷我也不和您客气了,您开个价儿吧,这些我都包圆儿了。”聂风将铜钱剑都归拢到自己脚下,既然被自己发现了,那肯定要收入囊中。
“我这跟人家一个价,都是十块钱一柄,你要是都要,看着给吧”,大爷憨厚的笑了笑。
聂风心中大喊,大爷啊,人家那是假的啊,当然十块钱一把,你这都是真铜钱编的,你也卖十块,谁看啊,卖贵了才引人注目啊。
聂风低头数了数,大概三十柄左右,爽快地抽出五百块钱递了过去,“大爷我也不瞒您,您这些东西是地里刨出来的,按理说都得上交国家,既然您都给编成剑了,那我就当工艺品收了。”
大爷眨巴眨巴眼睛,一把将那五百块接了过去揣在怀里。
“小伙子我就知道和你有缘分,这些东西都是地里刨出来的,麻绳又没本钱,我就想换点烟钱的,让你包圆了我今天也能收摊了早点回去睡觉咯。”
大爷将摊子上剩余的东西归拢归拢放回编织袋里,拎着着俩马扎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聂风将那些铜钱剑归拢到今天买衣服送的袋子里,颠了颠还挺沉,大爷说他在这摆摊也有好几天了,难以置信居然没有一个人拿起来颠颠看,很明显就能感觉出分量和假货有所不同,看来缘分真的很重要。
聂风决定在后天中午之前将这些铜钱处理好能赶上交流会,他也没回公寓,在超市买了剪刀,醋和刷子,找了家快捷酒店开了间房,那个地下室,他现在还真不想回去。
聂风将捆绑的麻绳一一剪开,将铜钱都浸泡在醋里,然后洗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倒头就睡,今天一天真够累的,等到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聂风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房间忙活起来,经过一夜的浸泡,铜钱上的锈迹用刷子轻轻一刷就脱落了,当然还有些顽固分子需要多番刷洗才能弄干净。
浴缸里早就放了满满的水,祛除锈迹的铜钱被泡在水里清洗,那股醋味实在是呛鼻子,最后聂风把酒店里的浴巾浴袍毛巾都用上,才将所有的铜钱都擦干,铺了满满的一床。
就这么一番忙碌,直到华灯初上才停歇下来,看着雪白的床单上整整齐齐的码着的铜钱,聂风揉了揉酸痛的腰,心中还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一共六百二十四枚铜钱,以明清时代的铜钱居多,各个朝代的都有,居然让他凑出十一套品相完好的五帝钱来,按现在的市价也能卖上三四千一套。
最令他兴奋的是,这六百二十四枚铜钱中,居然混了一枚崇宁通宝,根据聂风脑海记忆中的图鉴,这还是一枚楷书折五大字的版本,铸造极为稀少,流传在世更是罕见,曾今在香港苏富比拍卖行出现过一枚,最后卖出了630万人民币的天价。
幸亏他抓起来的时候瞄了一眼,就觉得这枚铜币的铜质和其他的有所不同,本来都已经丢向醋盆里了,硬是半途收了回来。
目前鉴定古钱币的方法多是看铜质观锈色,要是自己失手把这枚崇宁通宝上的锈迹给刷了不被当做假币才怪,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聂风从楼下买了堆小布袋来,将那枚崇宁通宝放进袋中贴身收好,那十一套五帝钱分别用布袋装好,收在一个皮包里。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聂风本以为自己会兴奋的睡不着,谁知道他脑袋刚沾上枕头就沉沉睡去,等到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怎么现在这么能睡,聂风对自己的生物钟还是挺有自信的,可这两天反常的睡眠时间让他有些警惕,莫非是因为吸收了铜钱里的灵气需要漫长的睡眠时间来消化吸收?聂风摸索的道路还很长。
一切收拾停当,聂风拎着皮包赶到金溪阁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他见正在营业的牌子挂着,也没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
杜心妮正背对着门口收拾着什么,今天她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腰身被勒的紧紧地,将她美好的曲线显露无疑,听到门声杜心妮回头一看宛然一笑。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爸都准备自己出发了,打你手机总是关机,我都快要绝望了。”
杜心妮现在这个样子与其说是在生气倒不如说是在撒娇,绵绵地声音听的聂风心神荡漾。
“我不是来了吗,手机没电了,杜叔知道了吗?”
聂风用手比划了一下他们俩,意思是问杜叔是否知道自己要做杜心妮男伴的事。
杜心妮坏笑一声,用力的摇摇头,忽然仰头对着楼上大喊一声,“爸,我的男伴来了,你快下来吧。”
聂风一听坏了,怎么跟女婿见老丈人似的,还得面试啊,赶紧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皱褶,头发有没有打理好。
杜心妮见他紧张地样子心中一暖,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微翘,脸蛋红扑扑的。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杜老板人未至声先到,“我倒要看看那个不怕死的臭小子活腻歪了敢陪你去,哼……。”
那言语中的醋意隔了八百米都能闻到,聂风正在考虑要不要临阵脱逃的时候,杜叔三步并两步跳了下来,红着双眼睛四处搜寻着。
“咦……小风你来啦,你先等窝会,我要办点事儿,妮儿人呢?跑挺快啊,算他识时务。”
原来杜叔下楼光看到聂风,根本没往他身上想,以为杜心妮找来的男伴临阵脱逃了。
“诺……就是他。”
杜心妮一手捂着嘴忍着笑,另一只手发着颤指着聂风。
聂风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不挺身而出也不行了,只得尴尬地陪着笑凑到杜叔跟前,“嘿嘿,杜叔,心妮的男伴就是我。”
杜叔瞪大的了双眼,盯着聂风看了足足一分多钟,一句话也没说扭头蹭蹭蹭上楼去了。
聂风和杜心妮面面相觑,这是通过还是没通过啊,聂风心中忽然蹦出个想法来,这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杜叔这是上楼拿家伙去了,我这脑袋是保不住了。
不一会杜老板拎着个皮包下来了,手上还提溜着一串钥匙,“走走走,把门锁了,今天咱们仨都去。”
杜心妮也被弄的有些纳闷,本来都做好拼死抗争一定要去的准备了,这一点阻力都没有就通过了,憋得她有点内伤。
“爸,你不是说要看看我的男伴才能给我去的吗,怎么聂风做我的男伴你都没意见就同意啦。”
杜心妮上前挽住杜叔的胳膊撒着娇问道。
“小风做你的男伴我很满意啊,不瞒你说当年我和他爸本来还想指腹为婚来着,后来他爸被下放了这事儿才耽搁了,不然你就是人家的未婚妻。”
杜叔回头见聂风在身后远远地跟着,压低了声音凑到杜心妮的耳畔一阵私语。
听了这个劲爆的消息,杜心妮从耳朵根一直红到锁骨,根本不敢回头去看聂风,她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她娇嗔着掐着杜叔的胳膊不松手,“都什么年代啦,还想包办婚姻,你们这是巨大的退步。”
“嘿嘿,你先到车上等着,我有事儿跟小风说。”杜叔乐呵呵地将车钥匙塞在杜心妮的手上,在她背后推了一把,自己返身向聂风走来。
“小风,这次交流会和往届有很大的变化,我得提前和你说清楚,你这包抱得紧紧的,里面有货?”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杜叔看聂风抱着包的姿势,就知道他带了货来,肯定是想在交流会上出手,那就更得先说清楚了。
聂风想了一下,杜叔还是值得信任的,告诉他也无妨,“是的杜叔,我这两天淘了点宝贝,就想着在交流会上出手。”
“是什么?”杜叔好奇地问道。
“五帝钱……和一枚崇宁通宝。”
杜叔听到五帝钱时到没什么,崇宁通宝四个字刚入耳就见他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等着聂风,“崇……崇宁通宝?”
见聂风坚定的点点头,杜叔一拍额头,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就别拿出来了,免得惹事端,我对钱币研究不深,不过……今天有的是专家。”
聂风总觉得杜叔今天笑的有些诡异,总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