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一下心情，顾光说:“麻烦帮大伯跟你爷爷奶奶说一声，我们今年过年可能赶不上了，回来的会稍微晚一点。”
顾砚书同意了。
电话挂断，他们两个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晚上睡前何清如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明明你和顾国庆都是孙子，奶奶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顾砚书从原男主的记忆里翻出了答案:“大伯母生了顾国庆以后去随军，当时那地方好像条件不好，孩子老生病，就送回来一直养在奶奶跟前了。12岁左右才回去跟父母团聚，他们心里愧疚肯定会宠着孩子。“我”是一直到爸妈转业才回到这里，和奶奶就一起生活了两年，就又下乡了。再加上老人不是一般都更喜欢年纪小的那个吗？所以就……”
何清如听了他的话，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这是原男主原生家庭的痛苦，你不会把这份痛苦加在自己身上的，对吧？不管那个老太太喜欢谁，我永远偏爱你。”
顾砚书其实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他靠撒娇吸引注意力的那一套永远只用在何清如身上。
顾砚书翻身把何清如压在身下:“领导刚刚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
何清如眨眨眼:“我说你只能永远偏爱我！”
顾砚书的笑容不禁又扩大了一些:“遵命。”
一夜沉沦。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何清如亲自签收了两封信。
一封是潘家湾寄来的，不出所料是姐姐们写的。
他们先拆了这一封信。
信的内容比何清如写的那封还要长，汉字混着拼音洋洋洒洒写了很多。何清如甚至还从中认出了叶子的字迹。
这小姑娘认的字变多了呀！
李红告诉她家里一切都好，让他们不要担心，说自己找人做了两个大筐，现在开始每天中午骑着自行车去县城卖饭了，她这几天的收入都还挺不错的，现在不用下地干活就可以养活她和笑笑，也轻松了很多。
张雅没有多说她自己的事，可能和她认的字不多也有关系。不过她提到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张刚他妈这几天到处在村里炫耀自己这个新儿媳妇特别勤快。怀了孕也可以干活，整天都不闲着。结果早上说了这话，下午人就摔倒流产了。何清如虽然觉得那个女孩儿挺惨的，但是不得不说这事很能杀张刚他妈的风头。
方香香则是说最近村里开始修路了，据说马上也要通电了，都是沾了她这个高考状元的光。告诉她以后回村就能方便很多了。还说她听说杨小花怀孕了。
提到李楠，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最近李楠父母有过来打听情况，但是他们不知道李楠打算跟他父母怎么说又说了多少，所以干脆一概说不知道。只说知道李楠和村里大队长的女儿结婚了。
叶子告诉她喵桑在发现他们好几天没有回家以后，蹲在他们门口守了一整天，饭也没有好好吃。但是也就那么一天，这天过去以后就好好的了。
何清如表示这一天已经很让她感动了。
把信从头到尾读了两遍，她迫不及待地就开始写回信。
告诉李红姐卖饭的时候千万要小心，现在外面抢钱偷孩子的人还是很可怕的;叮嘱几个孩子一定要好好读书学习，自己回去了以后会考他们;把顾家的座机号码告诉了她们，说有空可以给她打电话……
埋头写了两个小时，何清如才写完了这封信。
顾砚书帮她装好，拿出刚刚签收的另一封信:“这是出版社寄来的，应该是咱们那本书的稿费，摸着有不少呢！”
何清如觉得自己的第一笔稿费怎么也得带一点仪式感，所以她专门找出了一把小剪刀，自己剪了一半，剩下一半留给顾砚书剪。
把信拆开看着那一眼数不过来的大团结，何清如觉得自己幸福得要流眼泪了。
她双手握着放在心口，闭上眼睛说:“一天同时收到精神食粮和物质享受，我觉得我等会儿下楼都能心平气和地对着你奶奶笑一下了。”
顾砚书觉得好笑，不过他自己看到这些钱也挺激动的。他们这个时候赚得越多，就说明他们能搬出去得越早。
顾砚书把所有的钱都拿进手里:“你来还是我来？”
何清如说:“你数我看着。”
十、二十、三十……
他们这一本书的稿费足足有450元！
两个人激动得击掌。
信封里还有一张纸和几张票。
信的内容大概是说他们出版社对何清如和顾砚书的作品很满意，希望他们之后有新作品可以优先考虑向他们出版社投稿，他们一定尽最大努力为他们争取更多的稿费。
有了他们这句保证，虽然何清如对新书还没有什么灵感，但是她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去想自己下本书的稿费会有多少了。
何清如把他们目前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数了数，越数笑得越开心。
她这段时间弹钢琴挣了276块钱，顾光张笑给了他们300块钱，顾砚书最近帮着几个邻居修了一些像收音机电风扇之类的电器，虽然有修坏的，但是把报废的东西卖废品也挣了一些钱，总共有78块钱。
再加上手里的稿费，他们现在一共有1104块钱了！
而且手里还有一部分的翻译稿，到时候又能挣钱。
何清如觉得好日子已经在对她招手了！她拿着钱笑得根本合不拢嘴。
两个人把钱数了一遍又一遍，才仔仔细细地放好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到这个时候顾光和许晴才稍微挤出来了点时间回家。
见他们两个人下楼，许晴招呼道:“过来一起包饺子啊！你们大伯今天晚上回来，就当给他接风了！”
两个人乖巧地去洗了手。
何清如好奇地问:“大伯今晚回来，大伯母不回来吗？”
顾明叹气，压低了声音:“你大伯母怀孕了，说是要留在村子里养胎，等生了孩子再回京城了。”
这是大号练废，准备开小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