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和儿媳妇一脸惊讶，许晴补充说:“你大伯母到家吐了好几天，刚开始以为是坐火车晕车了，后来看她好几天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医院检查才发现是怀孕了。”
顾砚书想了想，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父母。
顾明和许晴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两个这几天虽然都不怎么在家，但是顾奶奶偏心顾国庆这件事是从小到大显而易见的。
许晴虽然很生气，但是她也说不出来什么难听的话。
顾明心里也很无奈，他从小到大对自己妈妈不能理解，不能共情的时候偏多。
他安慰儿子:“不让你管你就别管了，奶奶还惯着小孙子就惯着去吧。我们今晚一家人一起去看一下爷爷的战友，等爷爷回家以后应该会好一些。”
到那个时候情况会不会好，他们已经不在乎了。
反正顾国庆不是他们儿子，孙子，爱咋咋地吧。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顾光到家第一件事是把儿子从沙发上拽起来，直接拖到他自己房间，并且反锁了门。
听着屋里传来的哭喊声，顾奶奶都快把门砸碎了顾光也没有开门。
哭喊持续了快20分钟，门开的时候顾明把媳妇儿子儿媳妇都护在了身后。
顾光走过来，对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顾国庆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真的对不住！”
说完他又对已经进房里查看孙子情况的顾奶奶鞠了一躬:“妈，这孩子到我跟前四年多，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道理也讲过了，可是他就是不听我们的。这个孩子我教育不了，也不想再养了。以后我每个月按时给您钱，您带着他吧。”
顾奶奶心疼地看着孙子的伤口，眼泪流了满脸:“不养就不养，我也不需要你的钱！有亲爹这么对儿子下手的吗？打这么狠！大过年的你让孩子怎么见人呀？”
顾光没有理会她的话。
反正他们本来就打算去医院看爷爷的战友，所以倒还真没耽误事儿。
在顾爷爷的战友面前他们都表现得一切如常，回家以后顾光顾明和顾爷爷就都进了书房。
许晴本来非常担心他们会吵起来，不过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发现大家情绪都还挺稳定的，就被顾砚书和何清如劝着先去睡了。
把许晴劝着去休息了，他们两个倒在客厅熬着等几位长辈出来了。
不知道他们谈了多久，何清如都困得迷迷糊糊的了，书房门打开顾明叫顾砚书进去。
顾砚书起身先拍了拍何清如的头:“你先回去睡吧，我看着呢，不会有事儿的。”
何清如动作缓慢地点点头。
虽然是答应了顾砚书，但是何清如回到自己房间反而睡不着了。
她干脆打开灯开始翻译，顾砚书直到两点多才回来。
他进门时本来轻手轻脚怕吵醒何清如，结果刚打开门就发现灯是开着的。
顾砚书走近，把双手搭在何清如的肩膀上:“宝贝怎么还没休息？”
何清如仰头看他:“今天下午闹得有点凶，我有点担心。爷爷跟你们谈什么了？”
顾砚书直接把何清如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就按大伯今天下午说的来。以后顾国庆养在爷爷奶奶跟前，大伯大伯母每个月按时给钱。但是他们养育第二个孩子的时候不会再让爷爷奶奶插手了。”
其实顾光的原话是:您二位就当这个孩子是我给你们生的吧！
何清如叹了口气:“其实多花点力气说不定还能把他矫正过来，但是谁又愿意在他身上花这个时间呢？”
顾砚书温柔地顺着何清如的头发，他说:“其实大伯这么失望，主要是顾国庆同班同学的家长到他这里来告状了，说顾国庆在学校里霸凌同学，但是爷爷的军衔高没有人敢反抗他。”
何清如嘴唇张了又闭，她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顾砚书笑着吻她:“看不出来是不是？他明明在家这么怕我，但是在学校却敢欺负同学。”
何清如“嗯”了一声。
顾砚书接着说:“我把咱们两个年后打算搬出去住的事告诉爷爷他们了，爸爸同意了，但是爷爷说想让咱们再考虑考虑，过了十五再说。”
“爷爷这么通情达理，到最后肯定不会有太大意见的。就是奶奶这边肯定很难办……”
“她心爱的小孙子都能一直待在身边了，还会在乎我这个大孙子？”
也是。
何清如干脆彻底转移了话题:“我跟你说今天有个漂亮姐姐出手可大方了，给了我好多小费……”
哪怕昨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第二天也不敢睡太晚，8点多就起床了。
顾光本来是想赶大清早的火车回去照顾张笑的，但是被顾爷爷拦住了。
“人家家长都把状告到你跟前了，你还不带着孩子去道歉？今天下午就去，多买点儿东西，我也跟着！”顾爷爷说。
他们两个下楼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走。
顾爷爷说完顾光，一转眼就看到了呆在楼梯上的孙子孙媳妇，马上就换上了一副笑脸:“昨天休息那么晚，今天怎么不多睡会儿？家里也没有什么需要你们帮忙的。”
何清如笑着走过去挽住爷爷的胳膊:“那也得早早起来陪爷爷呀。让顾砚书去帮忙干活儿，我陪爷爷下棋怎么样？”
顾爷爷没有女儿，孙辈也都是男孩。何清如这么一撒娇，他觉得他心都快化了，连声说好。
顾砚书见她就这么把自己安排了，还没有把他们两个人安排在一起，在何清如和顾爷爷经过的时候悄悄捏了一下她的手表示不满。
何清如则是在顾爷爷看不到的地方对顾砚书做了个鬼脸。
本来说好歹过节呢，今天就不去弹钢琴了，但是想到今天的小费可能会有很多，何清如还是向“钱”看了。
晚上吃完年夜饭，全家人坐在一起守岁。
顾奶奶带着顾国庆待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顾爷爷也懒得在今天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