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大三上学期竟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接下来便是春节,众人也纷纷回到自己的城市。
这一次大家都没有所谓的道别,气氛也已经尴尬到了极点,顾枫后来干脆搬去了学校附近的酒店,杨子萌自然也没有再联系过张澜芯。
而张澜芯也退出了文学社,其实余潇有些可惜,本身如果冷清秋当上社长后,她是编辑部部长的不二人选,可现在出了这一档子事,就算冷清秋嘴上不说什么,她也呆不下去了。
余潇回到深圳,深圳依旧是那样的暖,这里没有落叶,树叶永远是那样的葱绿。他脱了身上的大衣和秋裤,他只需要穿一件薄薄的外套。
他的小说已经连载到了第三十章,他曾和文学社的成员们戏言,哪怕毕业了参加工作,也会一直把这本小说连载完。
他还没有在家舒服的睡几天好觉,孙玉芳就在他的耳边叨叨叨个不停,要么就直接拉开窗帘,让太阳唤醒他。
余潇抱怨道:“妈...你就让我再睡一会不行吗?才几点啊!”
孙玉芳不满道:“睡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叫你昨天别熬夜,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睡!”
余潇无奈道:“妈啊,我可是放假回家啊,哪有这么对待我的啊?”
孙玉芳道:“行,那你就别起来吃饭,我看你能饿多久。”
余潇摇了摇头:“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起来还不行吗?”
余潇伸了个懒腰,走去客厅:“咦,爸呢?”
孙玉芳道:“你以为你爸像你一样懒散?他早就出去了;对了,他让我告诉你,他在你书桌上放了一本书。”
余潇哦了一声,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书桌上确实多了一本书,是冯仑写的《理想丰满》,若只看名字,估计还以为是一本励志的书。
余潇查了查冯仑这个人,对他创立的万通集团一无所知,不过看样子这倒是像一部着重讲房地产的书...老爸怎么会让我看这样的书?冯仑这种人在余潇的眼里就是个搞房地产的,他对这类人通常没什么好感。
但寒假闲来无事,他也就偶尔翻翻。这本书第一章讲的是理想,也是,理想丰满,当然得讲理想。其实对于理想这个词,许多人都有不同的感受,甚至有些人听的都有些反胃了。
理想,其实人们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浮现了。例如小时候的抓周,大人们从这时起就已经开始用这种方法来试图固定孩子们的理想了。长大后,幼儿园、小学,老师、家长、长辈都会关注着孩子们的理想。
小时候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出自己的理想,都是些伟大的职业:医生、警察、老师。余潇曾记得和冷清秋聊过理想这个话题,冷清秋表情显得很落寞,她回忆说她小时候的理想是当一名画家,虽然她画的画并不出色,甚至让人不太看得懂,但是这确实出自她骨子里的热爱;那时候就连家里的墙壁上,也贴满了她的杰作。
直到有一天,当她准备上楼回家的时候,却无意中发现收废品往袋子里不停地装着什么,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她的画。她急忙回家,可墙上早已空无一物了。
乔布斯说:成为墓地里埋葬的最有钱的人对我没什么吸引力。夜半上床时,对自己说:“你做了些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这对我很重要。
冯仑将理想归为两方面,一种是心中的愿景,简而言之,就是对美好未来的描述。第二种,因为她是梦想,毕竟不是现实,所以会激励你努力。
每个人小时候都对他们曾经理想的东西进行过美妙的幻想,也曾计划过,也曾被激励过。他们奋斗过、努力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最后却失去了这些理想?
冯仑这句话倒是让余潇颇为赞同,他说成功的人,在走向理想的过程中,一个重要的功课就是改变自己,提升自己,特别是一些关键地方能弥补自己的缺陷,让自己进步,让自己能够跟整体组织,外部环境和要求一致起来。
余潇沉思片刻,他想许多人,可能包括他自己,对于自己我们最初,最纯真的理想,都没有坚持下里。
无疑,实现理想的过程是很苦的,很多时候,人们一开始就加快了速度,到了最后却没有了力量。余潇却觉得许多人并不是没有改变自己,也并不是没有提升自己,他们只是输在了一些关键的地方。有时候人们不懂得妥协,然后导致自己的理想被扼杀的更彻底,可有时候人们又太懂得妥协,妥协到连自己原本的目标也改变了。
这几年余潇看了不少电影。
《三傻大闹宝莱坞》中的FarhanQureshi最终为了自己的摄影理想,放弃了自己的一直为之努力的建筑工程,并不惜与父亲对抗。
试问我们自己,有谁会有这种勇气,去为了自己的理想搏斗。
《当幸福来敲门》中,ChrisGardner对他的儿子说:“如果你有梦想,你要保护它。”
试问我们自己,有谁又保护了自己的梦想。
《FrontoftheClass》里的主人公BradCohen患有妥瑞氏症,会经常性的无法控制自己发出怪声和脖子抽动。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当年的校长维护他的几句话,毅然坚持要当一名教师,希望成为像校长那样爱孩子的老师。可是他这样的症状可想而知,为了达到自己的理想,要忍耐了多少冷嘲热讽,又被多少人所唾弃。
试问我们自己,我们为自己的理想做了什么,这究竟是个理想,还是仅仅是个一纸空谈。
长大后,许多人不仅丧失了自己的理想,更丧失了纯真的自己,活的更像行尸走肉。每个人一生下来都是无可替代的原创,慢慢的却成了别人的复制品。学着不是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从事者不是自己乐于投入的工作。心中的那份理想由于各种原因搁浅,慢慢地...慢慢地,跌落,直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