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儿的确给楚国出了难题。
楚国那边,请了那位制作十二柱鲁班锁的人出面,花了四个月的时间,还是没办法解开顾清儿送过来的那道。
她那个太阴了。
九种榫形、四种咬合,这里面牵扯多广啊。
看楚国送过来的,十二柱却只用一种榫形,足见他们的手艺粗糙。
皇帝回文书的时候,让楚国国君瞧见了,给他一封回信。
就是说,你们什么时候解开了这锁,把木头还回来。
结果,半年都不见音讯。
依照楚国国君的好胜心,怎么也会送回来的。一直没送,说明半年都没解开。
皇帝大喜,每次想起来,心里都畅快得不行。
估计此事能让他乐到过年。
“明年楚国的使臣来,朕要当面问问。”皇帝扬眉吐气。
两国既然不能名正言顺打一仗,自然就要在这些小事上,彼此分个高下。
这回,燕国可是把楚国比到尘埃里去了,皇帝心里能不高兴吗?
他这么一高兴,又想起顾清儿,觉得这丫头做太子妃也使得。
她为燕国出力不小!
她若是个男人,她这些功劳,封个外姓王都足够的。
这是后话了。
而在永延宫里,顾清儿制成了另一个三十六柱的鲁班锁,给萧禛玩。
萧禛没事的时候,就要在灯下折腾半个时辰。
他已经通晓了诀窍,又见过顾清儿组装,解起来就不是睁眼瞎,而是知晓路在哪里,只是走不通。
“你怎么什么都会?”萧禛笑问她,“真怀疑你是狐女转世。”
“狐女转世,算妖还是算仙?”顾清儿问。
萧禛瞪她:“要点脸!你居然还敢自称仙?”
顾清儿笑起来。
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十分灵动,萧禛心头一片火热。
然而,又想到除夕那声“将军”,还有九皇子萧礼特意去金华宫等她的事,萧禛心里又闪过几分阴霾。
到底是不快。
自己的女人,被旁人惦记着,心里也不可能有什么好心气儿。
萧禛不能问。
这一年的正月十五,萧禛再次带顾清儿出门去看花灯。
他们俩没有再次去京都的中心,而是去了城郊的白马寺。
“今年是归善长公主做善事,在白马寺点两千盏花灯。这花灯,反而比城里更热闹。”萧禛和顾清儿坐在马车里,同她解释。
“长公主为何做这么大的善事?”顾清儿问。
两千盏花灯,所费不赀。
朝廷封“长公主”的,都是皇帝的姐妹,也就是萧禛的姑姑。
萧禛对亲姑姑家的事,很是门清:“她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去年久病,眼瞧着不治了。
她在菩萨跟前许愿。不成想从那之后,她儿子一天天好了起来,如今居然跟正常人差不多,只是稍微虚弱点罢了。”
在白马寺点两千盏花灯,引来多少人围观,今年的香火必定很旺盛,又增加了白马寺的声望。
围观的百姓,可以顺便过来祈福,等结束的时候,还能取走一盏花灯,这也是造福百姓的善事。
而白马寺更灵验的消息,也能在世人心中埋下伏笔。
“还有这个讲究?”顾清儿笑起来。
萧禛:“等哪一日,孤也给你点两千盏花灯。”
顾清儿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男人。
他那边才说,归善长公主是因为儿子快要病死了才点花灯;这边就说,要给顾清儿点,这是盼着顾清儿也病死吗?
“你好恶毒。”顾清儿缩了缩肩膀,离他远远的。
萧禛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