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韵寒一筹莫展,许崇明沉眸,“韵寒,我很难过要你一个女孩子经历这些,但我希望你能理解你的父亲,他把你送来杜家,始终是有他的打算。”
听到这话,林韵寒竟无可辩驳,即便不来杜家,她的生命依然岌岌可危。
她从记事起,就知道她的人生不会平静如水。
林韵寒道:“我知道,只是前天发生的事,我很诧异。”
“那前天发生的事,现在到底怎么说?”
林韵寒放下纸鸢,叹了口气,“姨母和姨父说,楚天歌对我下手,是日本人的阴谋,但我自己觉得,要么是深居上海的军统高层指使的,要不就是杜家的某个女人,而这个人一定很反对我与杜弘深结婚这事。”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
林韵寒抿了抿嘴唇,说道:“我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何把我送来杜家,但我必须在嫁给杜弘深之前,弄明白是谁针对我。”
“那现在有线索了吗?”
“现在我只能静观其变,先按兵不动,然后再斩草除根!”
一丝狠厉的神『色』掠过林韵寒的眼眸,一改往日孱弱的形象。
在外人面前,她必须装得弱不经风,才不会被别人注意到。
而现在,她再也装不下去了。
许崇明皱了下眉说道:“听说你的同行人和你在码头走散了,你的东西被歹徒劫走了,看来你一到上海,就注定不安全。”
“错,”林韵寒咬牙切齿地说,“从莲花庵下毒事件那刻起,我就已经不安全了。许叔叔,为何时至今日,您和父亲都不愿把我送来杜家的目的告诉我呢?”
“韵寒,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害你的人,不会是日本人!但日本人,绝对想得到你!”
林韵寒一听,奇怪,许崇明到底什么意思?
她急忙问道:“那我的身份与日本人有关吗?”
许崇明垂眸,想了一下才说:“日本人想得到你,他们要活的,你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你和杜弘深的结合,定会害死他。”
听到这个消息,林韵寒全身战栗,她看着他,问:“事到如今,我身于危险之中,到底还有什么事需要瞒着我?这些你们所谓的机密,不说也罢,但我只想知道,为何我会害死杜弘深?”
“只要是你未来的丈夫,你都会把他害死。”
林韵寒眸光从远处扫来。
凝神看着许崇明。
“告诉我,为什么,否则,我就离开杜家!”
许崇明思考了一下,现在是时候把这件事告诉林韵寒了。
他走近她,凑到她耳朵那,耳语了几句。
林韵寒一听,腿脚一软。
后背发汗。
怎……怎么会是这样?
她问道:“当年我母亲的死,也是因为这个?”
许崇明点了点头。
林韵寒冷笑一声:“怪不得,原来是她想置我于死地?”
“怎么了?”
林韵寒看着许崇明,『露』出一丝冷笑:“先是在胭脂里下毒,想毁我容貌,后又在酒里下『药』,想毁我清誉!”
许崇明一听,难以置信,他开始怀疑当时林海峰执意要让林韵寒来杜家避难的计划。
这简直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他看着她说:“胭脂里下毒,真可恶。”
林韵寒垂眸,看了一眼那些『色』彩鲜艳的风筝,说道:“胭脂水粉,看似艳丽,却内藏凶险,胭脂有毒,但更毒的是女人的心思。”
“看来你心里明白,是谁想害你。”
“害我之人,必有她想保护之人。既然刚才叔叔都说,我会害死杜弘深,那想保护杜弘深的人,又会是谁呢?”
许崇明刚要接着问林韵寒,一个家仆就过来了,“林小姐,许先生,杜太太让你们去用午膳,今天她有点事要处理,一早就和管家流云出门了。老爷又忙于公务,所以由二太太陪你们吃饭。”
许崇明看了林韵寒一眼,眼睛里满是同情。
和蔼地看着她说:“走吧,我们先吃饭,待起风的时候,你就可以放放风筝,散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