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替你把钱还给了梓瑶姐。”,叶菲抿嘴笑了笑。
“可是,梓瑶怎么没和我说啊?那我得去问问她了。”
严雪翎根本不会相信叶菲的鬼话。
“你可别问她,不然她肯定知道是我跟你说的,”,叶菲接着说:“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你和香巧姨的谈话了。”
“所以呢?”,严雪翎一脸狐疑。
“要不是因为那天梓瑶姐在你母亲面前提及胸针的事,你的胸针,怎么会被巧姨拿去赌呢?”
“哈哈哈哈,”严雪翎笑道,站起身指着她说,“好你个叶菲,胸针的事还不是你告诉宋梓瑶的!现在你又想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我是为你好啊,希望你能看清一个人!”
严雪翎的红唇,像一片撩人的花瓣,影影绰绰。
她讪笑,“为我好?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我当然看得清一个人,梓瑶在我危难之时帮我,在我母亲身陷囹圄时劝我,她才是我的好姐妹,而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叶菲没想到的是,严雪翎对宋梓瑶的信任根本无法撼动。
本想挑拨离间她们的关系,以泄自己心头之恨的,没想到计策会落空。
严雪翎指着叶菲的鼻子,继续骂:“臭三八,你给我听清了,如果你敢打梓瑶的主意,何止是乔万福,就算是我,还有杜弘深,都不会让你在上海滩好过!你给我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叶菲站了起来:“严雪翎,你会对今天你所说的这些话,付出代价的!”
说完,她便愤愤地转身离开。
严雪翎想着杜弘明送给她的信物,就这样被母亲拿去当赌注压了,心神憔悴。
不过,她应该去找梓瑶。
这段时间,一直忙于母亲的事情,都没有去看看她。
走到戏院,才听戏班的人说,宋梓瑶的师傅住院了。
那……现在梓瑶不是需要很多钱吗?
完了,严雪翎现在身上一无所有。
要是当初听梓瑶的话,把胸针变卖,那还不至于让宋梓瑶这么被动。
想到这,她心里特别愧疚。
移步往医院走去,途径翠香阁,却看到前面众人围观,吵吵嚷嚷的。
翠香阁白天是不营业的,怎么现在却这么热闹?
带着一丝好奇心,上前观望。
那不是柳姨吗?她怎么会倒在地上,还被几个泼『妇』一般的青楼女子拳打脚踢?
严雪翎走上前厉声制止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这个女人,真是雄心吃了豹子胆了!骗了我们这群姐妹的钱,如果她不还钱,我们就要打得她半身不遂。”
“她到底怎么了?”
严雪翎看着躺在地上的柳姨,她已经被打得说不出话来。
可怜巴巴地望着严雪翎,脸上满是泪痕。
那个女子说道:“前先天,她拿着一串镶金翡翠项链来翠香阁,跟我们说那是慈禧御赐的宫廷遗物,我们看水『色』也不错,就凑钱买了。”
另一个女子说:“而且,她给的价格也不贵,一万银元就卖了。”
“呵,”,那个女的冷哼一声,“可就在昨天,一个平时喜欢摆弄古玩的客官看见了,细细一查,原来是赝品!最多值三百块!”
严雪翎耸了耸肩说道:“那让她把钱还给你们不就行了,何必把人打成这样?”
“要是还得出来,那还好,可惜的是,谁知道她把钱拿去哪了!”
严雪翎把柳姨扶了起来,问:“柳姨,您把钱拿去哪了?”
“我……我的钱被抢了!”
站着的女人厉声说:“不管怎样,她必须还钱!”
就在这时,途径翠香楼的胡越看到了严雪翎,走上前问:“严小姐,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严雪翎见是市长的特助,平日里也有些交集,并向他说明了情况。
胡越沉眸,想了想就把手上的表取了下来,拿给那个女的。
“我先把手表压你们这,你们先放人,等她有了钱,我自会带她来给你们还债!”
那女的拿了手表,在太阳底下仔细看了看。
满意地带着其余的人进了翠香楼。
柳姨一看胡越,便认出了他就是前几天送项链来戏院的那个人。
看了看他,说道:“你!我今日挨打,都是你害的,用假项链来骗梓瑶,现在又假仁假义帮我,你到底居心何在?”
严雪翎不知所以然,疑『惑』地看了看胡越。
胡越只是笑了笑说:“我们之间可能是存在一点儿误会,严小姐,我看你应该还有事吧,你先走,我来照看她。”
这人是敌是友,真假难辨。
严雪翎把柳姨交给她,确实不放心,可是要把她带去医院,梓瑶见了,更会不好受。
想了一下,还是暂时离开这里,毕竟自己已经琐事缠身,要是再摊上这些是是非非,那就是自寻烦恼。
笑了笑,“那柳姨就交给您了,不过晚些时候,我希望能看到她安全留在戏院。”
严雪翎说完,便身姿摇曳着离开了。
见严雪翎走后,柳姨一把抓住胡越的手说:“我不回戏院,我坚决不回!”
“可以,不过乔市长应该可以帮你这个忙?”
“什么忙?”
“帮你还债啊!”
“真的吗?”,柳姨眼睛一亮。
“不仅可以帮你还债,还能给你一笔钱,让你在上海滩过得风风光光的,难道你不想报今天被打的仇吗?”
想到这里,柳姨心里贪念又起。
想不到今天虽然被打了,可是福是祸谁能妄言定论,难不保她因祸得福,又能赚一票!
嘴角一扬,一副趋炎附势的嘴脸,“那好,我就跟你去见一见乔市长。”
“那咱们走吧。”
……
杜府大院又恢复到往日表面的平静,庭院里,林韵寒牵着刘海华的手闲庭漫步。
走到一个池畔边。
岸?上蓼花?苇叶?,池?内?翠荇?香菱?,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
林韵寒看着这样的景致,嘴里喃喃:“池?塘一?夜春?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
“好一个重『露』繁霜,这或许就是我的命运……”,刘海华低眸神伤,看着女孩,“韵寒,杜家现在,也只有你愿意与我游园赏花了,真可谓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不过,至少还有一个你,对我是忠臣执义,无有二心。”
话落,方舒妤就走了过来,遥遥相望。
无有二心?
她倒要看看,刘海华身边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她恨不得林韵寒这片寒霜将刘海华这棵老树冻成枯枝腐叶。
毕竟这个女孩,目达耳通,颖悟绝伦,绝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