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华拿出钥匙,递给林韵寒。将里面放着的那张纸打开。
说道:“这是杜府的地图,杜府是私家园林,占地面积庞大,建筑格局繁复。所以,你小时候从来不知道飞花阁,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也就是你的母亲不希望有人知道杜府有这样一个地方。”
记得小时候,母亲带她来到杜府,有时会无故消失一阵。
她到处找母亲,父亲就会告诉她,母亲一直都在杜府,只是累了,想休息一天。
当时她小,并不知道母亲去了哪里。
原来杜府有这么一个地方。
林韵寒问:“姨母,那这飞花阁,与我母亲有关?”
刘海华点头。
笑了笑说:“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都是你母亲当年的主意。你也知道,杜家一直以来都权大势大,而你的外公,也是为数不多被光绪帝器重的汉人官员,因为列强侵略,家道中落,已是旧时王谢,只留下了这个大宅。”
“那这个大宅,是怎么留下来的?”
“是你的姨父,还有我。”,刘海华眼眸深邃,抿嘴一笑,继续道,“当时我嫁给杜家,而你母亲,为了留下这个地方,托你姨父四处走关系,他出力,我出钱,买通列强,才把你家的老宅保住了。”
“那您的意思是,我母亲是从小在这长大的?”
“对,”,刘海华叹了口气,“而且,飞花阁,就是当年你母亲的闺房。”
“那姨父和母亲是什么关系?”
刘海华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姨父是你外公的义子。那时你还小,正值战火纷飞,上代人的事,宗系繁复,当时的你肯定弄不明白。”
林韵寒一听,尤为震惊。
原来,这里是母亲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她只知道母亲随父姓了林,从未提及过自己才是真正的杜氏后裔。
那也就是说,那个“鬼魂”,与自己的母亲有关?
会不会是母亲以前的贴身丫鬟?
重重疑问像春天落下的杨柳飞花,窜进自己的脑际。
刘海华说:“希望你能去你母亲曾经住的地方看看,也能了解一下她生前的一些事。”
林韵寒点了点头,在她的记忆里,母亲是得一场重病死的。
那时候,她自己亦得了一场病,而且活了下来。
想到这些,她手里握紧了钥匙,想明天一探究竟。
刘海华起身,说:“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要去张罗婚礼事宜,不在家。到时,你自个儿去飞花阁吧。”
林韵寒点了点头,可心中仍有疑『惑』,她问:“可是,为何现在要把飞花阁封锁起来,不让人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嗯,这个……”,刘海华想了一下,蹙起眉『毛』,“傻丫头,你也知道你母亲生前不喜欢被人打扰,现在她已登极乐,当然也不希望有人侵扰酣梦了。”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姨母跟我说这些,那我睡了。”
刘海华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卧房。
林韵寒紧紧捏住钥匙,这时,房间墙壁里又响起了玻璃弹珠的声音。
神经一紧,林韵寒立刻起身,只听见沙哑的声音说道:“离开这里……”
听到它的声音,林韵寒立刻走到屏风后面,取下油画,打开隧道的门。
走了进去,却看到一个人,带着面具。
它把林韵寒吓了一跳。
抚了抚心口,镇静下来。
林韵寒跑上前,面具人转身就快步往隧道里跑。林韵寒加快步子追了上去,一直往隧道深处跑去。
可是,跑了一段路,却发现面具人消失了!
在林韵寒眼前的,是另外三道石头拱门。
她并不知道面具人跑进了哪道门。
驻足站在那里,她对着这三道门喊道:“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知道我的母亲?”
寂静无声,林韵寒本想一探究竟,可却不知道选哪条路。
转身回到屋子,将油画归位,盘算着明日探寻飞花阁一事,整夜辗转反侧。
……
第二天清晨,宋梓瑶便起了个大早。刚一出门,就看到柳姨在忙活。
看到宋梓瑶后,柳姨走了过来。
笑脸相迎地对她说:“梓瑶啊,你师傅的早饭我已经做好,我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儿。”
“不睡了,睡不着。”
“对了,昨晚我被吵醒,好像有人来过,他们是谁啊?”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把早饭给我,我现在就把早饭给师傅送过去。”
柳姨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宋梓瑶没说话,唤了碧春,走出了园子。
她根本不想再多看柳姨一眼,现在,她心里七上八下,对林韵寒提出的计策将信将疑。
生怕中间出什么『乱』子,一切付诸东流。
来到医院,看到师傅还虚弱地躺在床上,心里就揪得隐隐作痛。
师傅睁开双眼,看着她。
嘴里轻声细语道:“梓瑶啊,师傅怕自己时日不多了……”
听到师傅这样说,宋梓瑶急了,眼泪忍不住地掉了下来,“您不能这么说,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会好起来的。”
“师傅自己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师傅自己知道。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我的身子……”
“师傅。”,宋梓瑶握住他冰凉的手,内心一阵一阵地痛着。
“梓瑶,其实你并不是父母不要的孩子,或许,你的父母当时有难言之隐……”
听到父母二字,宋梓瑶凝神。
看着陈义凡,“师傅,您想说什么?”
“当年我在戏院门口看到了放在篮子里的你,四下没人,看你可爱又可怜,就把你领回了家,可是篮子里,却有一块绝世好玉石。看这块玉,就知道你是名门之后,并非贫苦遗孤。”
之前师傅从来没有对她讲过这些。
今时今日才开口与她道来,难道师傅真的时日不多了吗?
“那……那现在这块玉呢?”
“在我房间的床头柜里,里面还有一张纸,应该是你母亲写的。”
“上面写了什么?”
陈义凡笑了笑,“你知道为何我姓陈,却要将你取名为宋梓瑶吗?”
宋梓瑶摇摇头,等待师傅的回答。
陈义凡说:“那张纸上,是一首诗。上面写道:
「送子遥遥肃凄凄,慈母心头如雨泣,人海茫茫予一孩,但求良人育成才。」
所以我取了这首诗的开头三个字,用作你的名字。”
听师傅讲完,宋梓瑶开始疑『惑』,她的生父母到底在哪?他们是谁?
想到此,她心中生出寻找父母的念头。
他们现在过得怎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将她送走?
诸多疑问在心中盘踞。
陈义凡慢慢地招了招手,宋梓瑶凑了过去。
他小声地对宋梓瑶说了床头柜的钥匙放哪,然后让她把那块美玉收好,以便今后用作寻根证物。
宋梓瑶点了点头,起身。
这时,严雪翎来了,丧着一张脸,看上去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