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我是为了干什么?”残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对方撩了一下头发,回头看着残。
“没什么事情叙叙旧不行么?”他阴晴不定的笑着,不知道肚子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叙旧?”残冷笑道:“叙旧折腾出这么大的阵仗?”
“那为了迎接弦月,这阵仗算不得什么?”
“油嘴滑舌!”残不满的骂了一句,现在他俩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从我这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现在并不是什么剑拔弩张的场面,而是两口子小打小闹的场面。
墨隐叹了口气,非常无奈的说道:“这年头能惊动您老人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搞出点排场,怎么能对得起您尊贵的身份。”
残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把这句玩味的话给顶回去。她就是这样不善于言语。
“算了算了,我也不烦你了,看你还是现在的这个状态我就放心了!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可不会就这样满足了!”说着墨隐迈着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我的嘴里还是甜得要命,等那个身影消失在墓道尽头残急忙跑过来,在我身前蹲下来看了看我的嘴里和眼皮。
“解药不是假的,应该没事儿了!”她坐在地上松了口气,然后说道:“出口应该在那他离开的那个地方,我们休息一下就走。”
“那个......”我拽了拽残的袖子,她扭过头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那个家伙,你们认识?”
“岂止是认识,熟得很!”残咬牙切齿的说出后三个字,我打了个冷战不再说什么话。
身体的麻痹仍旧非常的严重,但是我能感觉到轻微的知觉。大概休息了十来分钟后残把我的衣服裹紧,背着我朝墨隐消失的地方走过去。
我举着特警队长的那个手电筒给残照明,虽然她说用不着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样的黑暗了,但是我还是坚持要吧手电筒打开,这么暗的地方有些光还是能让人稍微安心点的。
被一个女人背在后背上确实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不过我们也没有其他的方法。现在我除了胳膊和脑袋可以随意移动之外,其他地方仍旧非常的软。
手电筒扫过墙壁,看着墙上的颜色应该是画了什么壁画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已经斑驳不堪,只能看到一个浅浅的痕迹。我歪着脑袋看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看着前面的路。
拐了五六个弯之后我听残骂了一句,我缓过神用手电照着前面,一条看不见尾的台阶出现在我们面前。
虽然是被背着的,但是我还是非常的怵。爬山的时候让我爬那种路我丝毫感觉都没有,但是这台阶我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要不我下来?”我在残的耳边试探性的问道。
“不用!”她回应道,把我朝她背上颠了颠。然后她深吸一口气一溜烟的朝台阶上跑去。
我很纳闷残为什么这么着急,我回头一看,她脚下的台阶正一级一级的塌陷下去,一个深不见底的坑好像是某种生物的嘴巴一样想要把我们吞噬殆尽。
眼前的景色太过震撼,我只在科幻小说里看过类似的事件,没想到今天居然亲自碰上了。由于过度激动,我差点一个趔趄从残的背上掉了下去。
“抓稳了!”残嘱咐道,我能明显感觉她正在加速,我看着后面的深坑,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脖子。
大概十分钟后,残的脚踩到了最后一块儿台阶,她松了口气看着身后无尽的深渊。
“安全了!”
“那个,我们怎么出去?”我用手电筒敲了敲我们面前的墙壁,它结结实实的凭我们的力量应该无法轻易的推倒这面墙。
残敲了敲墙壁,纤细的手在上面游走,半晌她摇了摇头:“没有机关,你照一下旁边。”我急忙用手电筒在墙上照着,但是并没有出现我们在秦岭看到的那种数阵之类的东西,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看着后面的深坑,第一次意识到绝望是什么感觉。
“接下来怎么办?”残把我放下来我问道,好在这最后一级的台阶足够宽敞我们可以在这里慢慢等死。她不死心的回去敲击了下那墙壁,之后又推了推。
“不行,这面墙应该是地铁隧道的墙,应该是钢筋混凝土,我没有带炸药。”
突然她猛地锤了一下墙壁:“墨隐那家伙耍我!”
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原原本本的坐着看着面前的坑。这种绝望的感觉从我舅舅死亡之后就没有出现过,人是一种强大的生物,同时他又非常的脆弱,尤其是面对绝境的时候。
残用身上可以试的工具在那面墙上尝试着,看着她很快垂头丧气的坐在我旁边的时候,我就知道没戏了。
索性也不去管它,既然那个叫墨隐的家伙能把我们引到这里来那么他就有绝对的方法认为我们不会出去。
我和残靠着坐在一起,由于已经接近地面了,这里的气温不是很高,两个人挤在一起还能彼此取暖。
这时候一直沉默在我兜里的葱毛钻了出来,它跳到我的面前把那火柴一样的四肢舒展开,等着绿色的大眼睛看着我。
“饿了吧!”我摸了摸它毛乎乎的身体,它像一只温顺的猫一样顶着我的手,软软的触感让人很治愈。
“我也饿了,可是我们出不去啊!”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葱毛瞬间就炸开了,尖锐的毛直接刺破了我的手指。
我捂着疼痛的手指看着葱毛,一般来说他不会有这种行为,就算是感觉到了什么,它都是会保证我触碰到它的那部分是软软的毛,今天是它第一次扎上我。
只见我面前的葱毛膨胀开来,它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我上次看到的那个样子,硕大的翼展宛若篮球场一般。靠着我的残看到这个架势身子立马就直了起来,葱毛叫了一声用前肢抱住我和残,接着它合紧了翅膀,然后开始飞速旋转。
我只听到墙壁的噼啵声,难道葱毛带着我们把整面墙都给钻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因为我的脑袋因为葱毛的高速旋转已经乱成一圈了,它松开翅膀的时候我闻到了久违的新鲜空气。
这种愉悦的感觉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下一秒我就跪坐在地上狂吐不止,葱毛也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大小跳到残的肩膀上,后者拍着我的后背,想要让我舒服点。
冬日的寒风吹过我的眼睛,带走了我的几滴眼泪。吐干净后我还是感觉天旋地转,这种感觉就像是去游乐场玩那个大摆锤之类的东西,况且我这还比那个速度要强很多。
“这里是哪?”我抹了一把嘴,大口的喘着粗气,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离家不远了,走吧!”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大街上没有行人,只是零星的几个买早餐的人蹬着三轮车在街上忙碌,他们时不时的看我们一眼,表情诧异。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话,我趴在残的后背上,体会着她的体温。这仿佛是世界上最让人舒服的温度。
回到家里,我回到了久违的床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需要腾出一点时间和空间好好的放松一下。从傻大个让我加入她的阵营,到王六和庞老板,再到刚才我们见过的墨隐,我总感觉这些人都是冲着我来的。这样我更加好奇我舅舅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让我去追寻。
不过,这折腾了大半宿,我没有任何的精力去思考,衣服都没脱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可能是由于身体的原因,我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特别踏实。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的事儿了,我走到客厅,残仍旧沉稳的睡着。昨天晚上她消耗的体力比我大多了,但是睡到现在还不醒确实是有些不对劲。
我凑到她跟前,看着熟睡中的残。她睡着的时候安安静静,就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一样,可是谁能想到她是一个在古墓内厮杀粽子的狂野女子。
她戴着皮手套的手裸露在外面,这让我很好奇。从我认识残的时候,她的手上就一直戴着手套。而且她的手形非常的奇怪,和我见过的女孩子都不一样。女孩子的手一般手指纤长,但是却不失肉感,看着很好看,残的手巴掌很小大概也就是五六岁孩子的巴掌那么大,五根手指又细又长。这样的手,我想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叫爪子还差不多。
我看着熟睡中的残,我小心的捅了捅她的脸,并没有什么反应,我试探性的想要摘掉她的手套,结果我感觉头皮一凉,再抬头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已经对上了我。
“那个,我不是,那什么,你,哈哈哈.....”我已经不清楚我到底想要表述什么了,残只是波澜不惊的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子继续睡了过去。
我吓得心脏都快飞出来了,坐在地上轻轻地拍着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