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手上拿着的那个木糖醇的盒子,鄙夷的看着他。在我的印象中我认为这家伙也就是一个靠吸风饮露而存活的娘炮而已,他现在在我的面前嘴里灵活的咀嚼着木糖醇看着和一般的小青年无异。
“别这么紧张,虽然我是干那个行业的,我的素材不需要吃饭但是不代表我也不用吃饭啊。”他看着我露出了阴晴不定的笑笑,看上去有事情和我说。
“你到这来不是简单地要借个火而已吧,你有什么事儿说吧。”
“行啊!”他自顾自的鼓起了掌,要不是这车厢里的没有多少人说不定他的举动会吸引来多少异样的目光。他迅速的咀嚼了两口木糖醇继续说道:“没想到你这去了一趟内蒙直接被改造的可以啊,不但是身体,脑袋都被改造了。”
“有话快说!”我不满的朝着里头移动了一下,他顺势挤了过来。
“好的,其实你猜错了,我来到这里只是简单的和你搭个话而已,并没有什么想和你说的。”他嚼了一下嘴里的糖接续和我说道:“只是一些小的故事,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当是我自言自语好了。”
听他这么说我非常的不理解,于是张口问道:“为什么要和我说?”
“我做这个行当也是无奈之举,怎么说呢,也算是家传的活计?”没想到他直接忽略了我,自顾自的讲了起来,我只能默默的听着。
他语气平缓,带着一种文人才有的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要怎么去描述那种感觉,但是我可以打比方。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对着残阳取酒独酌的落魄诗人一样。
“你知道么?”还没等我回答更不需要我回答,他已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虽然我很不喜欢我做的事情,但是我从小就有着关于这方面的天赋,比如我的化学非常的好,而且对于药材的把握和分辨甚至是家里的长者也无比羡慕我这方面的天赋。原本这一行的老祖师爷的目的是治病救人,不知道从哪个朝代开始的时候就完全变了味道。”
他顿了顿,眼神飘渺,带着无尽的忧伤。他是一个天然的表演家,如果我不知道这人的底细的话我恐怕都被他这样的表现给欺骗了。换句话说如果是没有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我也容易被他这样的表现给欺骗了,但是现在的我,不会这样了。
他平静而冷静的说道,好像周围只有他一个人一样,好像是一个老人一样才从容淡定。
“从我第一次开始正面接触我的工作的东西的时候,我甚至不能相信我要和这样肮脏的东西相处一辈子,你能知道这种感觉么?”他凑到我的面前好像是一个精神障碍患者一样,我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点点头。
从刚见面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这个叫做墨隐的家伙阴阳怪气的,现在看来可能是长世间的这种经历给他带来的影响。
看我点头了,他似乎放松了一下,他退了回去,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的吐出了嘴里的木糖醇,然后低着头慢吞吞说道。
“但是啊,后俩我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适应,而是通过一件事我喜欢上了这个行业,你知道是什么吗?”他瞪大了眼睛,我甚至都可以看到他眼中密密麻麻的血丝。我点点头,推开了他,感觉非常的不自在。脑海中开始回忆鞍山精神病院的电话,或者我应该在下一站就把他送下这辆列车。
“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少说也有几千年了吧,我的家里啊,做了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手里的手机滑落了下去,莫非当年把殷柔变成怪物的人就是他们一族的人?我恢复了刚开始的冷静,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从家中流传下来版本来说,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那女人找到了当时的族长,自愿要成为那个术法的材料。”
果然!我赶忙坐直身体仔细的听着,如果找到了早已尸变的殷柔说不定这件事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对方看我认真起来了,阴晴不定的笑了笑。不管他和我说这些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力了。
墨隐清了清嗓子和我说道:“其实我们家族一直在遵循神明的旨意创造神迹,你知道那是什么么?”
“长生不老?”
“没错。”他点点头:“果然,你的大脑也经过了不少的充填,比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聪明了不少。想当初你看到我的作品的时候只会跑,现在即便是我在你的面前你都不为所动了,这难道就是成长?”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不满道,心说你他妈的能不能快点说,别老吊我的胃口。
“好吧好吧,我不卖关子了,我继续说好了。”他打开木糖醇的罐子又朝着嘴里扔了一颗:“但是我说之前我得先问你个问题,既然你和天字张有关系你应该知道那个事情吧?”他带着你懂得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但是我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天字张留下的事情太多了,我怎么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
“别装了,那个扶桑神木的故事你不是早就烂醉于心了么,如果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就是天字张太见外了吧。”
我楞了一下,怎么这件事情这么多人都知道,当初这个天字张到底把这件事和多少人说过。
“几千年前,我的祖先偶然得到了关于不死传说的秘方,但是经过他们的研究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长生的秘方,而是一种特殊的养尸之法。”
我们说话的声音很低,虽然这车厢里没有什么人,但是也保不齐隔墙有耳,出门在外我们都得万分小心。
他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动静,继续和我说道:“刚开始他们感觉这件事并不靠谱也就放下了,直到那个女人来找他们。”
听到这里我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女人一定是殷柔无误了,从我之前潜意识的梦境中我可以知道殷柔是服用过不死药还活着的人,那么她就有着这种体质。如果说长生不死是养尸之法的话,那么她就一定要找到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养尸匠,来帮她完成这件事情。
从我现在掌握到的情报来说,长生不老其实分两个部分,第一要吃掉所谓的不死药。第二就是要凭借养尸法来达到*的一个进化的目的。
如果说我的猜想正确的话,如果殷柔成功的话,那么她就会是第一个成功做到长生不老的人。我难以想象凭借这种方法存活下来的到底要称为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在我思考的同时对面的叙述也没有停下来:“据说,对于她的,怎么和你解释呢,用一个生物学上的词汇,培养。她被我们培养的非常好,从开始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守着培养她的地方,直到建国之后,我们这个家族也分崩离析了,我们也丢失掉了关于这个素材的信息。”
我看着那家伙失望的表情,表示非常的同情。确实,历经了千百年守护的东西就这么丢了确实也让人非常的悲伤。
“不过,我并不伤心,因为我已经知道成功的秘诀了。”他看着手里的木糖醇罐子傻笑道:“一旦知道了,我就会成为最厉害的,谁也阻止不了我。”
我被他身上突然迸发出来的杀气冲了一下,感觉非常的寒冷,我挪到残的身旁面对着他。
“那么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要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毕竟!”他吹了个泡泡然后用舌头把木糖醇卷到嘴里继续咀嚼:“毕竟,我们也算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我靠谁跟你是朋友?”我站了起来,发现了周围人异样的眼神又坐了下去。
“你也别激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都被同僚背叛过,你不也是一样的么?”他笑着看着我,我别过脑袋不想理他。
内蒙之行给我的打击我想我用一辈子也无法抚平,好在残现在还在我的的身边多少给了我一丝慰藉,如果当时她真的还站在那个自称是我小姨的女人那边的话,我想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现在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活下去。
这次我经历的太多了,多的我的脑袋几乎都快容纳不下去了。如果时间真的可以控制的话,我宁愿让这段时间快进,让痛苦早点过去。
我摸了摸残的手臂,隔着毛衣我就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刺骨一般的冰凉,我一惊,看着对面的家伙:“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封住了她身体的部分功能而已。”对方摊开手,仿佛这件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急忙摸了摸她的手腕,听了听她的胸口。脉搏和呼吸都在,但是她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凉?
“哥们别担心,我说了我只是帮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而已。”他邪邪的笑了笑,我再也做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拽住了他的衣领。
“别冲动啊,哥们,我们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