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空气,随着呼吸钻进楚承曜肺腑,心中的惊慌又如至凛冬,只翻看了几页,楚承曜鬓角已有冷汗。
重重咬向舌尖,用痛意强逼自己冷静,侧目看向跪在身旁的秦宗良,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楚承曜愤恨不已。
上次他们也是跪在此处,也是秦宗良赢了。在同一个地方,他被秦宗良设计了两次,两次!
秦宗良似有所感,侧目同楚承曜对视上,眼中如同上次般,尽是看蝼蚁的轻视,刺的楚承曜几欲吐血,果断对着上座叩首:
“父皇明鉴,儿臣冤枉!儿臣不知秦世子从何造出来的证据,自也不知要如何自证清白,求父皇清查!”
面对天子问责,面对众人声讨,楚承曜只一味喊冤叫屈,罪证一概不认。
听太子秦王和众臣群情激愤的给自己定罪,楚承曜重重连磕三个响头,委屈的泪流满面:
“父皇,儿臣只是奉旨做事,从无夺权之心,否则也不会从心,选个没家世的王妃,当学皇兄和三弟般,挑个有家世或是有兵权的作为助力。
儿臣不知何处得罪了两位手足,竟要给儿臣定下这般多杀头的罪过,欲加之罪儿臣百口莫辩,手足相残儿臣心痛难当。
儿臣愿自请去封地,无召永不回京!只求父皇念在雪儿临近生产,为免路途颠簸伤及皇孙,特准儿臣待皇孙满月后,再行离京。”
言罢,楚承曜对着太子和秦王叩首,丝毫不顾及面子,像是被迫害到绝境,只能伏低做小以全性命:
“求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念在尚未出世的侄儿面上,放过微臣一家三口。”
朝臣再次窃窃议论,齐全等十来个官员,心急站出来替楚承曜说话。
说出楚承曜各种政绩,又言明太子和秦王联手陷害手足,逼得勤勤恳恳办事的楚承曜没了活路。
户部尚书韩清如眸光微闪,跟随齐全等人复议,太子难看的面色,在瞧见礼部尚书袁道,也站出来声援楚承曜时,更加黑沉了两分:
老二的人,帮着说话就罢了,他的人居然也出来相帮!
在楚承曜话落时,姚太师快速看向天子阴沉的脸色,心中仔细思量:
此子倒是奸猾,虽自请去封地,便是意味着放弃了皇位,可若留下来,凭如今的证据,说不得性命都堪忧。以退为进,又如此伏低做小,倒显得是太子几人污蔑。
顺带提了两人的正妃,不但点名秦王有兵权,还捎带着孙女,让重返朝堂的他,对太子观感更差些。
只是……漳州和夜梁交壤,皇帝会同意这个有野心的儿子,去封地吗?
听得韩清如和袁道为楚承曜求情,姚太师本能察觉出一丝不妥:
这个关口,让天子知晓,连太子的人都偏帮晋王,不是更雪上加霜吗?这二人是关心则乱,还是另有所图……
侧头同林宴清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听得天子问话,二人一同看向顾弘章。
“顾爱卿,两件事涉及你孙子外孙女,你皆是苦主,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