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反常,压根不是落黎一贯风格。
叶锦歌没打算与白竹说得太深,起身揉了揉他脑袋,“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忙,改天再来看你。”
“另外,”
收回手,她倏地又上下打量起白竹,嘴角勾着,波光流转的漆黑眼瞳直透人心,“你和霍时川……”
“粟姐!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话音未落,白竹脸上再度泛起非正常状态的红晕,他慌张摆手,否认得十分迅速,奈何模样瞧着心虚得紧。
“……”叶锦歌。
她更会怀疑有猫腻了好吗?
不过,叶锦歌倒没往不可言说的方面过度联想,起码照目前看,霍时川对白竹的过分关照里,并不掺杂恶意,而白竹则是明显回避这一话题。
“你好好休息。”
不再多言,叶锦歌退出房间。
嗅到她气息寻过来的only,蜷缩着身子围绕在她腿边打转。
时隔两个多月,only已然从叶锦歌当初在综艺上,初初把它带回来时细细长长的一截小可爱,体型增长四五倍不止,唯一的共同点见到她时依旧非常亲切。
叶锦歌慢悠悠逗弄了会儿,回到车上。
又一次发消息无人回复,她直接侵入落黎的手机系统,试图获取定位,可惜还没来得及进行最终确认,一句弹框猝不及防跳入叶锦歌眼帘——
【过去大半年了,还没闹够?】
果然。
叶锦歌眸底沁了丝寒凉,娇嫩撩人的唇线弧度一点点绷直。
……
……
霍氏大楼。
霍靳礼办公室内。
国内国外,来来回回折腾了将近一周的林七,兢兢业业送走前来汇报项目进度的某位经理,迅速折返回办公桌前,掏出包装名贵精致的礼盒。
“情侣对戒到了,三爷。”
这两枚戒指,正是霍靳礼此前命人定制的款式。
设计师本就是全球知名,耗费近三个月工期做出来的戒指,华丽精致,璀璨耀眼,尤其女士那枚,剔透晶莹的粉钻承载着扑面而来的浪漫寓意。
不枉他等待那么久。
林七话还没完:“另外,你看中的那座私人岛屿,已经按照你所要求的,秘密拍卖了下来,包括京港赛车场和马场,如今也都规划到了叶小姐的名下。”
叶锦歌真正意义上称得上热爱的东西,不算多。
她喜欢的,霍靳礼当然要替她拿下。
动作堪称小心谨慎的将对戒放回丝绒礼盒内,霍靳礼深眸漾着蛊惑笑意,难得正面夸赞了句:“做得不错。”
短短四字,同样包含了加奖金的意思。
林七汗颜。
顾不得高兴,他蠕动着双唇,迟疑不定的询问:“三爷……你真确定要在情人节当天向叶小姐求婚?”
这话明显是在质疑他的决定。
霍靳礼眉间充盈的笑意瞬间寡淡两分,他视线扫视过林七的脸,醇沉的音色不友善到了极点:
“怎么?有问题?”
林七哪敢明说,下意识后退一步,委婉开口:“我单方面认为,叶小姐看着好像没有想结婚的意思。”
诚然,霍靳礼为叶锦歌做得这些,称得上极其用心。
但他和女朋友谈了几年,没半点结婚的影子,相反这只谈了几个月的,不知道在着什么急。
三爷花那么大心思准备,万一到时候被惨拒……
林七是好心,毕竟堂堂一个霸总,一旦被拒绝还挺丢脸的。
大概是把他的话听了进去。
霍靳礼长睫低了低,眸中锐利削减,却是不甚在意的口吻:“不需要你特意提醒我,我知道。”
叶锦歌何止没有结婚的意思,甚至没有那个概念。
只是,他想和她有点比男女朋友更近一步的关系。
不结婚,可以先订婚。
没有哪条规定是女孩子答应求婚了,必须立刻结婚。
未婚妻的名字都早挂上了。
即便失败,多求几次未必不行。
霍靳礼眼神徐徐落至桌面的合照上,指腹轻轻触着照片中女人潋滟明媚的笑颜,“我想让她先看到我的诚意。”
“我可以多求几次。”
林七:……
“恋爱脑”这个词,怕不是为他家三爷量身定制的。
彼时。
郊区。
某栋废弃工厂内,单方面碾压式的拳打脚踢声绵延起伏,不出二十分钟,十来个身手一流手持铁棍的杀手被揍得残的残,伤的伤,匍匐着散落了满地哀嚎。
反观揍人的那位,气定神闲。
别说受伤,衣角连丝灰尘都未曾沾染。
嫣红水润的唇瓣抿着,冷艳的脸蛋镇静沉着得可怕。
“精彩。”
叶锦歌优雅挽起袖口,幽若鬼魅的男音冷不丁钻入耳朵。
在这片偌大且空旷的地界内,显得阴森冷测。
“不愧是我曾手把手教过的,出手永远那么快准狠。”
叶锦歌撑开眼皮,覆满寒霜的美眸睇向由暗光处步步逼近的人。
人皮面具的五官疤痕交错,握着怀表的手不时鼓掌,冲锋衣衣袖翻卷,露出手肘处一截四不像的古怪纹身。
一双漆黑锋锐的眸子里,折射出意味不明的浮光。
——隐门第一杀手,涂妖。
——当然,止于罂粟未曾出现前。
纵使叶锦歌离开,不再归隐门所管,重回第一位置的涂妖,这个第一当的,照旧名不正言不顺。
区区手下败将。
叶锦歌懒得浪费口舌,灵活敏捷的身形如影似风,手臂一抬,精准无误直抵后者脆弱的喉颈,恣意精致的眉尾敛着几分野纵嚣张的痞气:
“少特么废话,落黎在哪儿?”
她并不愿深思,是不是落黎最近在综艺上出了不少风头,导致的被盯上,如果做任何事都需要顾忌,她当初何必要那么费劲的带他们离开?
错的是动了歪脑筋的。
敢动她想保护的人,找死。
叶锦歌冷冽勾唇,纤细瘦白的腕骨力度加重。
反观被她桎梏的人,不见痛苦,眼底反倒流露出愉悦。
时隔这么久未见,她能动手就别哔哔的风格一如既往。
容鹤(涂妖)
没有任何隐瞒,“被我绑了定时炸弹,关到了酒店。”
“看来你是真挺想死在我手上。”
叶锦歌眯眸,有人想找死,没有不成全的道理。
下一秒,感受到掐在他喉间的手,当真在加重力度。
携着弄死他的狠绝。
容鹤不禁面色微变。
其实以隐门涂妖的实力,即便做不到反压罂粟一头,也绝对不会是像眼下这样,躺平任掐。
他是没料到。
好歹罂粟初入隐门不久,他的确当过她几天师父。
下手够狠。
容鹤若有若无嗤笑了声,依旧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漫不经心出声:“我带来的人不止藏身在酒店,还有少部分徘徊在你家那小白脸公司附近的场所,一旦我出现意外,你家那位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