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威。
隐秘于森山老林间的一栋富丽堂皇的古堡内。
身姿妙曼的女人闲适的窝在沙发上,边百无聊赖数着天花板悬挂着的星星串灯上有多少颗星星,边分神想,被关在这儿三天,她粗略总结了以下四点。
一,这儿是南威。
二,南威国的女王貌似是她母亲。
三,她被软禁了。
四……她很饿。
饿到想砸墙。
但是不行,墙上通过电,不等她发泄个够她先分分钟触电身亡。
感受着胃部又一次抽疼,叶锦歌猛的翻身坐起,肃杀的戾气自桃花眸内掠过,她双拳紧攥,咬牙,狗娘养的容鹤,他最好趁此机会替他自己挑选个好点儿的墓地,一旦她有机会出去,获得自由,她一定第一时间,往他身上捅出几百个窟窿。
敲门声响。
与前几天粗莽大汉的嗓音不同,女音细软娇柔:“公主。”
——男的行不通,换女的来?
只可惜是男是女,在她这儿并不存在任何区别。
叶锦歌冷漠掀唇,勾撩着寒霜的精致眼尾没有一丝感情,“我不吃你们的东西,不想和前面那几位一样落个半身不遂的下场,你最好滚远点。”
哪怕饿死,她绝不会吃一口。
她受够了限制于人的生活,不管对方费尽心思绑她的目的是什么,她不可能妥协,反正她独自一人斗不过整个南威,与其身负重伤惨死,不如饿死。
就是可怜了她家小心肝儿。
她消失几天,不知道霍靳礼……
蓦地。
雾眉轻蹙,叶锦歌美眸顺着细微的推门动静偏移。
衣着繁复华贵,妆容精致,气势迫人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几名菲佣打扮的女孩儿,则是毕恭毕敬守在她两侧。
叶锦歌眼睫眨动一秒,低喃出声:“南威女王?”
伊薇不置可否的淡笑,在仆人的搀扶下缓步靠近,眼梢睇向她,“看来关了你几天,还是没能让你学乖。”
叶锦歌没理这句话,懒散眯眼,打量起对方的五官。
坦白说,乍一看和她完全不像。
她长相随了沈家,随沈斯行,这点她倒谈不上意外。
不过对方眉眼间,和她见过的另一副面孔有细微相似……
容不得她继续深想,诡异莫测的声线幽幽落入耳中:“绑你来的人应当告诉过你,我是你母亲。”
“是吗?”叶锦歌嗤之以鼻。
母亲?
她纤细白嫩的玉掌轻拍,慢悠悠重新坐回沙发,漂亮恣意的眉眼浮动着的凉意讥诮毫不遮掩,“好一句母亲,我是没见过有哪位当母亲的,想见自己的女儿,竟然用的是绑架软禁的方式。”
这样对待她还自称是她母亲,别太讽刺。
指腹揉捏着清瘦腕骨,叶锦歌寒声:“我有我的生活,你要真是我母亲,就该懂得尊重我把我放了。”
伊薇仿佛看不出她周身弥散的愠怒,浓妆艳抹的五官淡定优雅。
从上回的赛车比赛后,她一直在调查眼前的女孩儿。
原本以为以她那些过往经历,不需要浪费太多口舌。
这么一看,到底还是年纪太小,心智不够成熟。
“你是我的女儿,这儿本来就是你该待的地方。”
“既然在我这儿学不乖……”
伊薇话锋顿住,手一拍,两名保镖应声踏入。
伊薇嘴角意味不明的勾了勾,眼神逐渐幽沉,“送她到岛上。”
她教不好,那就只能换能教得动的人来教她。
叶锦歌丝毫不惧。
送就送。
把她丢到荒岛上,反倒比她在古堡内方便自在。
二十分钟的机程。
直升机一降落。
战战兢兢一路的保镖火速跳下,与叶锦歌拉开距离。
他们是见识过叶锦歌揍人的,一拳直戳要害。
仙女的外表,揍起人却可怕得很。
不敢不怂。
况且,两人实在想不明白,叶锦歌为何固执至此。
两人对视一眼诚恳规劝:“公主,和女王作对的人没有好下场,你最好早些想通,免得再吃苦头。”
“只要你肯服软,女王不会为难你,还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好好的一条路摆在跟前,何必非得闹到这一步?
叶锦歌面无表情迈步,头也不回的踏上岛屿。
想个锤子。
她稀罕那点东西?
她还是那句话,别让她逮到机会离开。
否则她绝对将容鹤扎成筛子。
走出一段路,觉察到后面两人没再跟,叶锦歌暗暗松了口气,放慢步子,观摩起整座岛屿的地形。
这座岛并不大,相比较隐门地势要复杂许多,她一样来去自由,或许,她能试着从这儿逃走。
叶锦歌沉了沉气,目光忽然受不远处一棵树吸引,枝桠绿叶上结满了鲜红果子,阳光的直射下格外引人垂涎。
“……”
饿了几天,不馋是不可能的。
叶锦歌刚不由自主舔了下唇瓣,馥郁的馨香飘至鼻端,出于警惕,她立马条件反射的捂住鼻子。
捂完顿了一秒。
不对!哪来的香味?
这座岛除了她,还有其它人在?
叶锦歌歇了爬树的心,加快步子往香味的源头寻去。
香不是奇奇怪怪的香。
而是最为普通的祭拜所用的香料,无毒无害。
叶锦歌手放下,颇为震惊的盯着眼前的小型庙堂。
南威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祭拜仪式,即便有,也不该仿造寺庙的摆设,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惊疑不定中。
身形瘦小的人上完香,无比虔诚的冲佛像拜了三拜,转回身的一刻,俨然没料到会有人站在门外,薄纱遮挡的面容下,一双眼毫无征兆与叶锦歌视线相撞。
叶锦歌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能感受得到对方的震惊。
不像特意等在这儿收拾她的,那就是和她一样被送到岛上的?
眼皮子一跳,她红唇微动:“你……”
“嘭”的一声沉闷的震响,不等她把话问完,对方的手一松,手上剩余没用完的线香顿时散落一地。
线香用料脆弱,砸落在地每一根都从中断裂开。
叶锦歌:???
吓成这样?
当然,对对方来说,她确实算得上一位闯入者,这人的打扮也奇奇怪怪的,从头到脚包裹得相当严实。
她不愿靠得太近。
叶锦歌步子往后一退。
“等等!”宛若粗沙磨过的女音响起,嘶哑艰涩。